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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承德帝多多少少有些愤怒。 一个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一个是自己的表姐。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看重的人,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勾搭在一起了,都没跟他说一声。他有了一种被人蒙蔽的感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这个臣子怎么能,怎么敢娶自己的表姐!这是承德帝辗转反侧一夜一直在思索的一个问题。他今天要是再不处罚裴之成,恐怕他们的亲事就要成了! 你你当然 承德帝本想指责裴之成当然有罪,然而,这话却说不出口。是啊,罪又在何处呢?男未婚女未嫁,一切都合情合理。而且,平心而论,裴之成是一个很好的男人。长相英俊,职位高,办事可靠,没有通房侍妾。 更可气的是,表姐真的看上了这个男人。 一句话没说完,承德帝坐在了龙椅上。 你跟朕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上了朕的表妹?是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以及和朕的关系才娶她的?许久,承德帝缓和了情绪之后问道。语气里,有着商议国事时的认真。 这个问题,承德帝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在调查裴之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京城中对裴之成有意的女子还真的不少。阁老家的孙女,尚书家的女儿,侯府的姑娘从表面上看,这些人的家世背景无一不比自己的表姐有权有势。 只是,他想向裴之成问一个承诺。 原本裴之成的眼睛一直垂着看着地上,此时,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坐在上位的承德帝。他没料错,皇上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惩罚他。 臣的确心系谢小姐,无关其他,日月可鉴。裴之成同样认真的答道。 若让朕知道你这句话是骗朕的,后果你知道。承德帝冷着脸道。 臣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承德帝冷冷的道。裴之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非常的清楚,然而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好好办事,至于使用了什么手段,承德帝向来不愿过问。然而,当这样的一个人将要娶自己的表姐时,性质又发生了不同。 要不是因为承德帝查出来裴之成曾经多次救过谢嘉语,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去这件事情。 朕要你承诺,以后好好的待表妹,不管以后你知道了什么,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抛弃她。你可能做到?承德帝的语气里有着nongnong的威胁。 这一瞬间,裴之成想到了之前谢嘉语对他说过的话,也想到了谢嘉语那让人猜不出来的诡异身世。看来,谢嘉语身上的确有个秘密,而且是一个大秘密。然而,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谢嘉语依然还会是那个谢嘉语,他喜欢的人依旧是她。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臣定不负谢小姐!如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裴之成郑重的道。 承德帝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表姐毕竟是因为他才沉睡了四十年,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他不想自己的表姐再受到什么伤害。同样的,他也希望表姐能够幸福。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如若做不到,即便是朕不在了,还有太子。承德帝威胁道。 此时,裴之成的背后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个小太监过来传话了。杜公公看了一眼承德帝的脸色,走了过去。听完之后,赶紧快步走到承德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承德帝微微放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竟然有这种事。 说完,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裴之成。顿时,便想到了他的身世。当年这个案子还是他定夺的。 杨氏是皇叔祖一脉唯一的一个女儿,而且是老来得女,异常的重视。然而,皇叔祖千挑万选,还是选中了裴先旭这种贪图富贵沽名钓誉的男子。 后来,裴之成成为新科状元,状告了自己的父亲。 接着,无数言官闻风而奏,上折子状告裴先旭和皇叔祖,站在了裴之成那一边。而宗室这边又站在了皇叔祖这一边。 查清皇叔祖和杨氏的确不知情,而杨氏又对裴先旭情根深种,看着已经老迈的皇叔祖,又想到言官的折子,承德帝不得不想出来一个中庸的做法。 承认裴之成是庶子,会失了几千年的礼教,也会寒了寒门官员和学子的心。而承认裴之成的母亲是唯一的原配,又会让皇叔祖被世人指责。皇家的颜面,不能不顾。 所以,杨氏和常氏是平妻。至于裴先旭,有了这种事儿之后,再也没有得到重用。 当时裴之成未及弱冠之年,又有了父亲,是以必须认祖归宗。虽然裴之成反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若是不回去,岂不是一个没有孝义不敬父母之人,他若是不回去,岂不是在说皇家宗室之女容不得一个孩子。 纲常伦理,不能不顾,皇家的颜面,不能不顾。 况且,承德帝已然看重了裴之成,留着他有大用处,不希望他独自开府。即便是在满了二十岁之后,也没提让他出府之事。 接下来,裴府倒也相安无事。裴之成轻易不会去后院,杨氏和裴先旭也不会传唤他。只是,杨氏看着裴之成一天天的脱离把控,一天天的做大,而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事无成,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