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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来提醒。谢嘉语尽量平静的说道。 不必, 就当做是我那日的赔罪吧。谢良淡淡的说道。 二皇子如今大不如从前, 你可有其他的打算? 没有, 一家老小早已经回到了北郡,如今京城只余我一人。如若经此一事我还能活着, 便会回到北郡去。这京城, 再也不来了。谢良的声音里有着让人心酸的萧索。 谢嘉语心里酸酸的, 抿了抿唇说道:如果你想现在离开京城,我可以让人把你送走。 话音刚落,谢良立马拒绝:不必了。我若是现在离开了,二皇子那边必定知道是我走漏了风声。不管他们最后是胜是负, 都不会饶了我的。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 也要为家里的人考虑。倒不如跟在他们身边, 等到他们行动之时, 我趁乱离开。 你这样会不会太危险?谢嘉语担忧的说道,刀枪不长眼, 万一 无碍, 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更何况, 我如今只是个商人罢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谢良道。 说完, 便拿起来斗笠准备戴上, 转身离开之际, 又忽而回过头来:对了,高都督也于半月前来到了京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应该是他挑起来的。 好,我知道了。你万事小心。 等谢良一离开,谢嘉语立马让家中的小厮去把裴之成叫回家来了。 小姐,您相信二爷的话?青嬷嬷听到谢嘉语的吩咐忍不住问道。 谢嘉语紧握着手中的帕子,看着在春桃怀中吐着口水的儿子,淡淡的道:此事关系重大,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能不当回事儿。更何况,朝中的事情有老爷在,他自会去查清楚。 青嬷嬷了然的道:是老奴想岔了,有老爷在,自然能分辨二爷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裴之成听到小厮的话,急急忙忙的从内阁回来了。 他原以为家中出了什么大事,回来的途中,一颗心都砰砰砰的直跳。这种感觉直到见到在房中逗着儿子的谢嘉语时才微微平复了一些。 只要他二人好好的,这世间就没什么大事。 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裴之成柔声问道。 谢嘉语给青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把煊哥儿抱出去。直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才小声的道:刚刚谢良过来了,他说半个月前高都督就偷偷来到了京城,他和二皇子准备十日后起兵造反。 裴之成听了之后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时间没有说什么。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怕若是真的,耽搁了时间,便让人把你叫回来了。谢嘉语解释道。 裴之成握了握谢嘉语的手,说道:夫人这么做是对的,我马上让人去查一查。 好。 从离开之后,一直到了晚上,裴之成都没有回来。嫁给裴之成这么久,这还是谢嘉语第一次独守空房。从前,不再玩晚,裴之成总会回来的,这一次,却让人专门送信说不回来了。 直到两日后,裴之成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脸上胡子拉碴的,一副狼狈的模样。 你这几日去做什么了?谢嘉语关心的问道。 裴之成轻声在谢嘉语耳边说道:高都督已经找到了。 谢嘉语眼前一亮:皇上可知晓了? 嗯,那日离开家我便让人四处打探了一下,随后便进了宫。皇上都知道。 那就好。谢嘉语欣慰的道。只要皇上知道,裴之成知道,高都督的踪迹也找到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七日后,戌时,听闻慎王有急事进宫去了。 这是慎王最后一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听说慎王当场欲行刺皇上,当场被侍卫拿下。与此同时,在京城外欲起兵造反跟慎王遥相呼应的高都督,也被拿下了。 第二日早朝,皇上削去了二皇子的爵位,贬为庶民,禁于京城的一处宅子中,终生不能出来。 高都督被压入天牢之中,教唆皇子、通敌卖国、造反行刺无一不是高都督的催命符。 没过多久,听说皇上病了。谢嘉语曾去宫中探望过他,看着一脸病容的承德帝,陪他说了会儿话就出来了。 一个月后,前线大捷,承德帝的病渐渐的好了起来。 不过,即便是好了,承德帝也不如从前一般大权在握了。经此一事,他想通了很多,把权力渐渐的放给了太子。 见状,朝中的老臣也学着承德帝的样子,慢慢的退了下去。越来越多年轻有为的官员开始在朝中崭露头角。 迂腐但正直的周首辅依然任着首辅。 裴之成也在适应着太子的处事风格,只是,人似乎比承德帝掌权时低调了许多,处事风格上也温和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念想,有了割舍不掉的人,便不再如从前一般孤勇。 程昱看着裴之成这副样子,直叹息温柔乡是英雄冢。 三年后,裴府第二个儿子诞生了。看着这个儿子,裴之成蹙了蹙眉。原本想要个跟谢嘉语一样的女儿,从此便不再生了。然而,事与愿违,又是一个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