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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东西顺着余关山的左肩掉到了他的怀里,他低头一看,是个染血的储物袋。 看到这东西,他瞳孔紧紧缩起,猛地抬头看向了陈隐。 她听到陈隐道:“背上周敦恒,快逃。” “我断后。” 余关山骤然攥紧了手中的储物袋,把那袋子捏的变形,向来沉稳的少年忍不住低吼出声。 “我和你一起!我告诉你陈隐,我也能斩妖除魔,你别想一个人逞英雄!” 陈隐轻轻皱了下眉,像是有些无奈,她声音很轻,“我不是在逞英雄,我也不是不想逃,可是所有人里,只有我的修为最高。” “也只有我能抵挡一二,换上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所以余关山,我把我兄弟的命交给你了,带着他赶紧跑。” 如果她和余关山都留下,没人去报信,若是他们抗不住这魔族身死了,那其他引气一段的病残也都会死。 可若是她一个人撑着,让引气三段的余关山背着周敦恒跑,那至少还能尽快跑出去两个赶紧去宗门报信。 等到宗门支援到了,自己未必不能活。 一个个都死心眼地要扛着,才是必死无疑。 至于其他人,能跑的了那就跑,跑不了她也管不了了。 余关山心中生出一股子无力感,他知道陈隐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们所有人,只有陈隐是引气四段。 哪怕自己拥有朔雪剑意,能够越级挑战,可是越一级可以,两级可以。 更高等级呢? 陈隐确实比他强,比他更有战胜的希望。 少年攥紧储物袋的手死死地用力,他猛地起身,将周敦恒背上了自己的身。 周敦恒死命地挣扎起来,“你们两个混蛋自己跑啊!管我做什么?!” 可他受了重伤本就没什么力气,此时被余关山大力箍住手脚,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嘴里含含糊糊呜呜的哭。 “我就是个废物啊……” 余关山的手在颤,他一把将离旋剑塞进了陈隐的手中,喉头有些哽。 “借你的,记得还。” “你必须亲手还给我!” 陈隐眸子亮了些许,“快滚。” 忽然,一声声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 那魔人嘴里呜呜咽咽,装作抹眼泪的样子,“真是感人的情谊啊,简直让本魔也潸然泪下。” 他语气陡然一森,一团爆裂的紫焰猛然扑上了三人,速度快的就像一道影子。 陈隐瞳仁骤然一紧,离旋剑亦极快地自下而上挽了个剑花,霎时间剑刃便横在了她的眼前,正正挡住一只五爪锋利如弯钩的魔爪。 陈隐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大力震的向后退了好几布,剑尖直指地才堪堪稳住身子。 她侧目望向身后流连不肯离去的余关山,冷声喝道:“还不快走!” 余关山抿紧唇/瓣,定定的看了眼陈隐的背影,像是要把她镌刻在自己脑海之中。 他一扭头,手里攥着的御风符便被他一把捏爆。 登时他背着周敦恒,两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略了出去。 田羽和许晴两人对视一眼,也咬咬牙,扛起断腿的刘松康便跟着余关山两人远远逃去。 田羽低声道:“保重!” 那魔人看着四处逃窜的众人,眉头微微一皱。 他暗自甩了甩被震的虎口发麻的手,这才用正眼去打量了陈隐。 看身量和眉眼,这分明还是个少女,怎的会有如此强的力量。 想到同伙吩咐的事情,再看看那头已经窜出去的少年人们,他有些不耐地蹙紧了眉。 不能让他们跑了,要是去赤霄门通风报信,恐怕他们这半年多来的心血打水漂不说,还会错过一步登天的天地机缘。 必须拦住那些赤霄门的人。 魔人一扬手,身后数只魔犬便狂吠着要追过去。 可倏忽之景,陈隐的周身爆发出腾腾的烈火,这是武技滚火拳。 可是这一次滚火拳的威力却要比往常都要大的多,烈烈燃烧的火光把陈隐包裹在其中,远远看去,她的全身都在火焰中烧灼,仿佛浴火而生。 火焰崩灼,连她周身的空气都卷上层层热浪,脚下的泥土一圈一圈被烤的焦黑成灰,可想而知这股烈焰的温度有多高。 瞬息间,燃烧的烈火便一分为二,二再为四,化为数颗拳头大小的小火球,飞速缠上了嘶吼的魔犬。 对魔物有天然相克的一是浩然剑气,二便是火——烧的极旺的火。 陈隐这几团烈火一沾上魔犬的皮rou,顿时如星火燎原,转眼间便将几只魔犬都卷入滔天的火焰。 烈火中吃痛的魔犬狂吠着不断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火焰,却无济于事。 不过两个呼吸,前脚还活蹦乱跳的魔犬便被烧成了一滩灰烬。 那魔族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陈隐,声音有些沉: “燃血禁术?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懂得我们魔族的禁术?” 别人看不出,只是觉得陈隐在瞬息间便强了许多,简直像是吃了大补的丹药。 但是这魔人一眼就能看出,陈隐使的是门失传已久的禁术。 燃血禁术最早要追溯到上古混沌时期,在那个灵气充沛、仙魔大能能人辈出的时代,有一些上古魔兽和大妖血脉尊贵,从出生起便带着天道传承的本命天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