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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道,但是看着陈隐的样子,她或许有点明白了。 正在她看得激动时,手环忽然发暖,她抬起看了看,发现是二师兄在传讯。 这手环是个等级不低的法器,上面光是传讯阵法便设置了好几重,可以同时接到不同人的传讯。 “老四小五,你们俩人呢?大师兄今天回宗,你们忘了么?” 公门寒这头在掌门山峰中一头雾水,看着空空荡荡的内门山踌躇不前。 往常这俩小崽子最亲大师兄,只要收到师兄一回宗,那必定要提前几天守着嗷嗷叫,等大师兄回宗后便扑上去。 偏生自己同大师兄间有一点尴尬,而老三虽然入门晚,年龄却是五人中最大的,早就过了亲人的年纪,现在也在宗门外做任务。 公门寒知道最近很火的什么‘天下大比’,但他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参加,倒是两个小的天天往出去跑。 他本不知道傅重光今日回宗,还是今天忽然想起来有一件宝物忘在了山门中,匆匆来取。 一进门,就和微光下默默打坐的青年修士碰了面。 往常有唐申明和崔穆青从旁打趣逗乐,他还能说笑几句,现在就在寂静无人的环境中,骤然同傅重光碰上,公门寒一脸懵逼。 他讪笑着和傅重光打招呼:“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宗的?” 微光下,一袭白衣的青年修士眉眼如画,睁开双眸时,细密的长睫宛如光下振翅的蝶翼。 虽是芝兰玉树朗月入怀,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傅重光看到来人,微微挑眉,道:“今早刚到。” 公门寒:? 今早就到了,现在已经夕阳西斜余暇满天,也就是说大师兄独守空山,等了一整天,那两个小崽子也没来?? 虽然不是必要的迎接,但几十年来,每每傅重光将要回山时,唐申明和小师妹都会急匆匆地数着日子,等到回宗的那一天便兴冲冲地守在山门前。 这已经是延续了二三十年的习惯,从来没变过,也难怪公门寒知道傅重光‘独守空门’一整天后,会如此震惊。 他又寒暄几句,匆匆出了屋门,忙给二人传讯。 他俩不会还在那劳什子宗门大比上吧? 接到传讯的那一刻,崔穆青脑海中一道晴空霹雳,她想起来了,今天大师兄回宗!! 一时间她满心纠结。 陈隐和那释人和尚的斗法正在精彩之时,但大师兄回宗也是件大事,算算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大师兄了。 她既想回去,可心又留在演武场上。 正在这时,又是一到传讯,是唐申明传来的。 “小师妹,你不会也在演武场看那陈隐和释人的比斗吧?巧了,我也在观战呢。” 崔穆青猛的抬头,终于在看台上的一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正挥着手朝自己笑的青年修士,不是唐申明又是谁。 她纠结半天,不知道要不要给唐申明传讯,又是一道传讯来了。 唐申明:“我已经和大师兄说过了,等看完比斗我就回去。我还邀请大师兄来观战呢,只不过他不一定来,大师兄向来对这重赛事不感兴趣。” 听到唐申明已经和傅重光通过传讯,崔穆青立即站起身。 她咬了下唇瓣,先给傅重光传讯,说明自己在‘天堑’看比斗。 她又想起唐申明贸然邀请大师兄来观战,她记得没错的话,大师兄好像并不喜欢陈隐师妹。 经过那夜竹林夜谈,崔穆青心里还是很喜欢陈隐的,她觉得这个女修并不像别人说的那般不堪,正相反她很招人喜欢。 若是大师兄真的来了,说不定会让他对陈隐改观。 这么想着,她又加了一条传讯过去。 这头掌门峰中,傅重光正盘膝打坐。 一连好几条传讯发来,他睁开双眸,一条一条看着。 唐、崔二人都说正在天下大比的场中观战,唐申明的声音混杂着轰鸣声和喧嚣,叽叽喳喳很是吵人。 唐申明;“你知道吗大师兄,今年大比上有几个特别有意思的新人;你还记得你那个‘救命恩人’陈隐么?我现在就在看她的演武场,你还别说她真有点厉害……” 陈隐? 傅重光微微蹙眉,一个已经模糊了的影子慢慢浮现在脑海中,就在这时,崔穆青的传讯也再次传来。 崔穆青:“大师兄,你要来看大比么?其实陈隐师妹并不是外面传的那种人,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的。她和我说过,修者当以大道证天,情爱误人……” 这回傅重光终于想起来,陈隐这号人是谁了。 那凡人女子用父恩要求自己带她入宗,天天苦着一张脸用那种渗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矫揉造作又极会卖乖; 怎得自己才出门一年,连门下两个师弟妹都被这女修给策反了。 傅重光冷笑一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烦躁即将涌上心头,却又因为无法感知情绪,生生被吞噬,只剩下无尽的难受和空洞。 他平复许久,才将那股令人发狂的空洞压制住。 若是未曾尝试过做个活生生的人是什么感觉,或许他还能这么压抑着自己一辈子,直到飞升后去寻找解决方法。 可他曾经有过短暂的正常。 那种被各种情绪波动包围的感觉、那种没有空洞沉溺的轻松感,当他曾经拥有过,再次失去后痛苦便会成倍奉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