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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啪得将门关上。 官兵们面面相觑,到底没有再问什么。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人员,只能将发生的事情往上报,而现在接收这些案子的跟着皇上去了并州,只留下个副将整日里喝酒斗鸡。这案子若是报上去,他们首先就要被批一顿。 带头的官兵泄气的垂下头。有再大的抱负,也只能这样泯然于众人,怪的了谁呢?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怪只能怪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非要去学和尚念经超度;放着好好的国家大事不去处理,非要去抓人家的妻儿泄愤。 这国家,早晚毁在他们这群人手里。 四轮马车缓缓行来,走到官兵的前面停下来,从马车上走下来个袅袅婷婷的白衣女子,以白纱覆面,露出饱满的额头。她看到她的门前围着一大群人,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还没等官兵开口询问,她的目光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身上。 红菊! 她失声大喊,目光中尽是不信。 胡清院子的门被吱呀打开,那婆子又伸长了脖子看着声音来源的方位。 马车没响起了两声敲车窗的声音,车夫将耳朵凑上去,喊了声,爷,有什么吩咐?不知道马车里吩咐了什么,只听车夫诺诺应是,接着连看都没看马车前面的一堆人,调转马头便嘚嘚驾车离开,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指着地上的尸体问,这是你府上的人?你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到处乱跑? 湘柳轻皱眉头,看了看红菊的尸体,又看向旁边探出头来的婆子,刚要说话,就听那婆子瞪着眼睛开口,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怀疑是我们府上干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揍你,你要是敢说出我们府上任何事,小心我现在上去就抓花你的脸。不要脸的东西,天天掐着腰站在门口勾搭男人,若是我有这样的奴才,不用别人开口我直接先剁了她。啊呸,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要我说,她死了全是活该!谁家半夜三更不睡觉还出门的,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人,呸! 说完还上下打量了湘柳一眼,冷哼一声抬起头碰得一声关上了门。 湘柳气的浑身发抖,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看着胡清府上紧紧关闭的房门,恨不得两眼的目光皆化成利刃,将那扇门戳出几个窟窿出来。 官兵们也发现不对。这死人的事情该他们管,可这女人掐架的事可就不在他们职责范围内了。但是看着漂漂亮亮妖妖娆娆的姑娘被骂那婆子气的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仍是有人看不过,张口就要说几句宽慰的话,却被领头的人一眼神把话逼了回去。 这个是你的仆从?领头的目光冷冽,盯着湘柳的眼睛,见到湘柳点头,又问道,她可知道宵禁的事情?这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你这做主子的可知道? 湘柳开口想说知道,但突然发现自己说知道岂不是证明她跟红菊一样视宵禁于无物,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而且去做什么?若是让这些官兵知道她吩咐红菊监视对门,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于是湘柳摇摇头,柔柔弱弱的开口,不知道,我昨晚上城门还没关的时候就出去了。几位差爷也看到了,小女子才刚刚回来。 官兵相互对视了几眼,领头的便使了个眼神,就有人上前将红菊的尸体搬起来,那我们就将尸体带走了,等检查出问题这件事解决了再将尸体送回来,或者你也可以一个月后到义庄认领。 一个月如果还查不出问题,那就没有再查出来的可能了。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可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浪费时间。湘柳也知道,她点点头,便目送着几位官兵离开,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这才把目光收回来,冷冷的看着胡清紧紧关闭的府门,眼中闪过狠戾的目光。 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别人或许查不出来,可她湘柳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房子是谁买的。她一直以为那人是跟别人不同的,却原来也不过如此。养了个外室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杀人。若是她再不做点什么,那就再也没有人把她湘柳放在眼里了。 湘柳暗暗咬牙,推开门进了院子。当晚,湘柳罕见的没有外出,不过,当鸡鸣第一声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进东街胡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又缓缓离开。等马车离开后,湘柳居住的院门上,便有了把成人拳头粗的铜锁,摇晃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四天便过去了。胡清整理好行装,带着个斗笠牵着马就要出发去并州,临行前,他伸出手摸了摸姚珠的头发,本来还想带你去西大街逛逛,那里是胡人聚集的地方,跟京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看来是去不成了。你乖乖在府里待着等爷回来,到时候爷带你到京城何处都逛逛,那时候你就知道京城跟惠州还有并州的不同之处了。 姚珠噘着嘴不满的皱着眉头,爷就不能带着我去嘛!我也会骑马,绝不会成为爷得累赘的。 胡话!胡清冷下脸,我是去做正事,又不是去玩。见姚珠不说话了,胡清这才对程先生开口道,先生,这京城里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你也帮爷看着点姚姨娘,她不是个安分的住,注意点别老是让她往外跑,就算是出去的时候也让人跟着点。然后靠近程先生小声道,等爷回来了,就帮你和如玉那丫头准备婚礼,放心,虽然比不上十里红妆,也不会委屈了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