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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说了,工钱按照你平时干活的量照样跟你结,你这几天就安安心心的把少爷教会就行哩。说着薛忠拉着薛照青的胳膊往牛耿身上一塞,乐呵乐呵的跑到田里去看其他长工干活去哩。 牛耿牵着马站在田埂上,薛忠走了以后,这一片儿就剩下他二人,薛照青见他手足无措那样儿,也不开口问他为啥不来学写字了,干脆什么都不说,自顾自挪到了马旁边,一手把着鞍子,靠在马身上歇着。 少爷你脚咋了么? 薛照青在心里翻翻白眼,嘴上却口是心非:这几天看地把脚磨了么。 那咋前两天没事儿呢? 呦,这愣子观察力挺强的,薛照青想到,不过却说:昨天路走多了,发出来了。 哦 我这脚伤了能骑马么? 少爷您这脚是磨到哪儿了? 大脚趾和脚掌连着的地方。 那没事,您待会儿用脚心踩着脚蹬子,别用脚掌前面就成哩。 那你还不赶紧抱我上马? 啊?牛耿一愣,猛的一抬头,见薛照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又顶着个大红脸把脑袋低下去了。 你不抱我上去,我咋上去么?这声音里带了一丝戏谑的味道,薛照青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拽了拽牛耿上身的短衫袖子。这短衫看着真碍眼,还是光着好看。 那那,少爷踩着我的背上去哩?说着牛耿就要趴在地上。 不成,我脚疼,站都站不稳,你让我怎么踩在你背上? 牛耿想想也是,只得心一横,一双大眼也不乱看,一把搂住薛照青的身子,一边往上抬,一边说:少爷您迈开脚,两只脚一边踩一个脚蹬子,然后坐在鞍子上就行。 被牛耿抱起来的薛照青早已乐的花枝乱颤,那双大手顺着自己腰肢传来的安全感沿着皮肤的肌理传遍他的全身,只是。 薛照青故意装作够不着那脚蹬子的样子,左脚不断乱蹬着,明明一下就能伸进去的事儿,他偏偏拖沓着,牛耿急了,一只手搂紧了薛照青的腰,一只手转到薛照青身后,大手一托屁股,薛照青整个人直接被他放在了马鞍子上。 啊薛照青惊呼一声,顿时面红心跳,那一只粗糙的大手摸着自己屁股瞬间那令人血脉上涌,浑身酥麻的感觉简直让他上瘾。 两只脚伸到脚蹬子里。 嗯薛照青浑身发软,顾不得和牛耿抬杠,乖乖的把脚伸了进去。 这匹枣红色的小母马是马房里最乖最温顺的一只,牛耿知道它的性情,也不赶它,也不拉它,摸摸了马头,牵起僵绳,顺着田埂走着,这马跟着牛耿的步伐不快不慢,稳稳当当的。 这是要去哪?马上的薛照青问。 前面庄稼地过去,有块空地。牛耿指指前面:这边儿都是田地,马儿跑不开,我平时遛马,都是去那边空地,空地旁边还有块小林子,里面偶尔有些野兔什么的。 那片地在薛家自种的田地外面,附近除了薛家的田地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住户,牛耿把马牵到这片地上,便停下了脚步。 少爷,您第一次骑马,小心些,两个手拉紧缰绳,小腿轻轻敲一下马肚子,大腿夹紧,把身子坐直。说着,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薛照青。 薛照青接过缰绳,轻轻的缠在手上,虽说原本想学骑马只是为了接近这个蛮汉,可真正把缰绳握在手上,他心里反而怵了。 那个,牛耿,你上马来,先带我骑上几圈可好? 牛耿呆了下,可看薛照青的神色的确害怕,心说如果少爷因为骑马出了事,他一个小小的长工也担待不起,便踩了脚蹬子,上了马。 薛照青解开缠在手上的缰绳,交到牛耿手上,自己用手扶了马鞍子上的把手,只觉着背后的牛耿小腿上一用力,那小马便慢慢踱起了步子。 牛耿环过薛照青的身子,把着两根缰绳,上马前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脑子笨,不会想这么远,要知道上马来之后要像那天一样从后面搂着薛照青,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上了。 撇开那是个十足的男人不说,这可是主家嫡出的大少爷啊,自己那点儿猥琐下流的小心思要真让人发现了,他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马一上来,下去就难了,薛照青毕竟第一次骑马,见那马儿越跑越快,心里也不禁越来越兴奋,秋风拂面的滋味太舒适,他看着空地外自家田地里迎风摇晃的起伏麦浪,心下恣意畅快难耐,忍不住大声呼喊着。 啊啊。他自小在书院里读圣贤书,写八股文,平日里除了读书教书之外,几乎从未有过任何娱乐。就算有些同窗友人约他去青楼妓院这些烟花之地,他从来也是找借口推脱不去,长此以往,除了心尖尖上的牛耿之外,他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宣泄之处,而今,只是骑上马儿踱上几圈,也足够他恣意呼喊,畅快抒发的。 牛耿见薛照青如此兴奋,心里的那股子开心劲儿也给带起来了,他从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汉子,听见薛照青叫唤,他也跟着一起叫唤,一人一嗓子,像是比谁的声音大似的,在这片无人的空地上肆无忌惮的放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