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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我的确是成了。他一开口,便见那颗大脑袋耷拉下去了。 你听我把事情说完哩。薛照青搂着牛耿的脖子哄到。 牛耿低着头,乖乖的什么也不说,听薛照青讲着。 这次随我来的女子叫许彩星,算起来,得是我的嫂子? 哈?嫂子? 嗯,一年多前,我在西安府教书的时候,有缘结识了一个义兄,他家原本是白水县开武馆的,只因为得罪了白水县的县令,武馆也开不下去了,家也败了。他自己则沦落到了西安府当驿卒混口饭吃。我那义兄虽然家道中落,为人却十分侠义,那日我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当街抢劫,心里不忿就上去帮忙,可是那些人仗着人多,反而要来抢我,若不是有他在,许是那些劫匪都能把我办了。 牛耿听了心里难受,把薛照青抱紧了些。 后来,我们越聊越投机,便结拜做了异姓兄弟。一次喝酒的时候,义兄酩酊大醉,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 许彩星? 嗯,后来我才知道,义兄和彩星嫂子早已私定终身,可彩星嫂子家父亲是个秀才,一向最讨厌那些舞枪弄棒的武人,粗人,死活不愿把嫂子嫁给我那义兄。所以,我才与义兄商量,想出了这个对策。 可是,就算你把她娶回薛家,那往后要如何? 我们早已商议好,按照习俗,嫂子要在三个月之后回乡探亲,那个时候,我会按照约定带嫂子去白水县县外的一处小林子中,义兄会在那里等我们,到时候就任由他们两个远走高飞。 可青儿,你到那个时候,要怎么跟老爷交待? 只说是被山上的乱匪虏了去,到时候爹也没有办法。 牛耿知道,这些年有些活不下去的山野乡民,已经上山落了草成了寇,这匪寇在白水县附近尤为猖獗,时常下山打劫村落不说,虏个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可这样一来,成全了那有情的二人,他的青儿在事成之后便少不了在背后被人嚼舌根子,听那乡邻难听的诟病了。 青儿,你不觉着这么做,对你的名声? 牛耿哥。薛照青看着牛耿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说:名声这个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若是能助我那义兄和义嫂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我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嗯?什么打算? 薛照青用一只手捧了牛耿的脸,鼻尖对鼻尖的问他:牛耿哥,你想一辈子跟我好么? 嗯嗯嗯!牛耿不住的点头。 薛照青笑笑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咱们三原县里有的后生在我这个年龄都当爹了,按照我爹的那个性子,给我娶亲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与其在那个时候被弄的措手不及,不如提前一步自己准备着。况且薛照青微微停了一下,脸色稍微泛上了些红晕:况且如果我不成亲,照文也不能成婚,他不结婚的话,薛家更是要断了后。 薛照青这么说,便是铁了心的这辈子跟着牛耿,连所有男人最重要的子嗣,都可以选择不要。牛耿心底大惊,却又十分感动。那看似身体纤弱的薛家大少爷,竟然已经为了两个人的未来谋划到了这种地步。 我知道等送了彩星嫂子走了之后,我爹没过多久肯定会又要给我娶妻,那个时候我打算装作伤心过度,看破红尘的样子,等挡多久就挡多久吧。况且,我成亲了之后,照文不久也会成亲,如果他能及早给爹生下个孙子孙女的,到那个时候,爹便不会再逼我逼这么紧了。薛照青靠在牛耿怀里默默说着,从确定自己爱上牛耿的那一天起,所有的一切他早已在脑子里推演了很多遍,从一点点收了牛耿的人,到两个人可以相守一世,薛照青每走一步都在不断算计着。他并不在乎他嫡长子的身份,那家大业大的薛家他也可以不要,他只要身边的这个人,就算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长工。 青儿。这些,你为啥不早告诉我? 牛耿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薛照青听了,拎了拎牛耿的耳朵:你啊,我走之前跟你说了啊,要你信我,信我。你看看你,牵着马的时候垂头丧气的样儿,肯定觉着我不要你了呗。 那看着你成亲,我有不知道是假的,我能不难受么?你为啥不提前跟我说哩,害的我这些天难受的哩。 就是不要提前跟你说,我就看着呢,你今天晚上敢不敢来洞房抢我? 这是为啥么? 我哪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真心想跟我好一辈子,还是只贪图我这身子哩?要是你真想跟我好一辈子,你肯定得闯进来抢我。要是你不闯进来,看我往后怎么收拾你。哼 那我肯定是想跟你好一辈子么!牛耿急了:我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话还没说完,就让薛照青拿嘴堵了,那个死字没说出来,薛照青一边亲着,一边絮叨着:说啥死不死的,也不怕不吉利。 真的,青儿,我想好了,我回头就跟我娘说,把我表叔给说的那门亲事给退了,我就想跟你一起,咱俩一块过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