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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许彩星也冲薛照青福了一福身子:这些时日,多谢兄弟照顾了,只是嫂子有一话一定要提醒兄弟,你久在家外教书,自然不会防备人心,我在薛家院中虽然时日不多,可也能看出二夫人是个有心思的,她真心疼你最好,若不是,兄弟可要多长个心眼,且不可毫无防人之心啊。似乎是女人天生的感觉,就算薛照青在她面前说上千百句姨娘的好话,许彩星也喜欢不起来她,她总觉着那个女人就像是一条披着伪善面具的毒蛇,不知何时,便会冲上来咬你一口。 嫂子说的,我都记得了,时日不早了,嫂子赶快跟着大哥走吧,这些时候还得委屈嫂子尽量少出门,若让相熟的人认出来了,又要多生事端。 照青,放心!张轩说:兄弟,后会有期了。说罢,一手牵了许彩星,带着众兄弟走了。 看着一种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薛照青缓缓吐了一口气,一件事情总算了了,后面,便要看他如何应对家里了。 然而,让薛照青意想不到的是,这会儿的薛府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牛耿知道自己娘亲出事的时候,已经是薛照青走后第二天的中午了,他还好好在地里干着活,到了点儿了,没见娘亲过来送饭,心里正疑惑的时候,只见薛忠喘着气跑了过来。 牛二,牛二,不好了,你娘出事了! 牛耿一听心里急了,扔了锄头就往回跑:叔,我娘咋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老爷在前厅发着火,伙房里的几个丫头大娘都给拉了过去,像是为了老太太走之前煎药的事情。 煎药?那和我娘能有什么相干?她最多只是把抓来的药材归置好了,放到药盅里,能有什么问题?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老太太生前身边的大丫头金凤,哭着到老爷面前去告状,说老太太的死,并非天意,可能是人祸哩。 啊?牛耿一听,更是摸不着头脑,老太太八十八岁高龄走的,郎中也说没有办法,怎么又有人祸一说。 若是别人,他还能等薛照青回来与他讨论后再说,可事关自己亲娘,牛耿便没有这么大的耐心,连衣服都顾不得换一件,就往薛府冲去。 进了薛府,虽也有小厮拦他,可牛耿那身高体壮的身形,又岂是几个小厮拦得住的,直到到了薛府前厅院前,大管家薛富才把牛耿挡在了门外。 牛耿!你冒冒失失的跑到薛府的前厅来,是想造反么?!薛富的那张脸像常年不变的木头似的,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毫无所动。 大管家。牛耿不敢在薛富面前造次,稍稍欠了欠身,尽量把心里的焦急往下压了压:我听说我娘出事了,心里着急,想过来看看。 老爷正在前厅审理,如果你娘是无辜的,老爷不会冤枉她,如果她的确犯了错,你现在进去求情,老爷只会心生厌恶,与你娘亲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你且在这里等一等,若老爷通传你,再进去不迟。 薛富的一番话说的虽冷若冰霜,却并非毫无道理,牛耿只得绝了这闯进前厅的心思。可心里的那团火压不下去,他放低声音,小声哀求道:大管家,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娘一向是最安守本分的,怎么也会卷了进去? 其实说到底,薛富也是看着牛耿长大的,更何况,他与牛耿那死去的亲爹还有着几分交情,见四下无人,也只低声和牛耿说了:金凤找了郎中看了老太太走前一个月喝药剩下来的药渣子,郎中仔细翻查了之后,发现,其中有一味药,叫青黛的,被人用次品换了去。家中第一手接触药的,便是伙房的人,所以老爷传了她们来问话,只是你娘亲一向老实本分,应该对事情并不知情。 听薛富这么一说,牛耿心里反而放松了下来,他那老娘,连大字都不认得一个,怎么又会认识抓来的药材哪个是哪个? 认定了这事儿和娘亲不会有关系,牛耿松了口气,蹲在了前厅院门口的角落里,想着等问完话后,领着老娘去吃顿好的,好给她老人家压压惊。 可还没等上一会儿,便见一个婆子带着几个丫头气势汹汹的从前厅出来,火急火燎的往后院走去,牛耿见状,刚刚沉下去的一颗心,不知为何,又吊了起来。 第24章 牛李氏跪在薛府前厅之中,吓的连头也不敢抬。这么些年在薛府,她除了伙房和后院儿,最多去过老太太的房里送药送饭,何曾见过薛家前厅如此气派的地方。 她们伙房的这一众丫鬟婆子,是快到晌午的时候被叫到薛家前厅的,那个时候的她刚做好了一碗热腾腾的油泼面,正打算给地里干活的儿子送去。就这么被传了过来,牛李氏觉着,灶台上那碗面必定得坨了,得找人跟儿子说,要他快点去伙房吃。 正想着,一个丫头走了过来,悄悄在薛乾耳边说了些什么,牛李氏悄悄抬头看了,只见前厅上坐着的老爷原本就板着的一张脸,这会更是难看的吓人。 啪!薛乾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牛李氏是哪一个?! 牛耿娘见老爷忽然叫她的名字,心里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也没敢吱声。忽然,那刚刚走回来的丫头走到自己身边,硬拽了自己起来,拖到一众人前面,牛李氏顿时吓的脚软,扑通跪在地上,给薛乾连磕了好几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