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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开始踮起脚尖往马车里好奇张望,这究竟会是怎样一个男子,竟会有如此好听的声音。可最终却也只能窥得马车内的一角月白色衣袍,极尽清白无暇,撩得人无限遐想。 千忆雪气得牙痒痒,这个男人,早不道歉晚不道歉,偏偏等她被这个小丫头欺负完了自己出尽丑态才开口,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千忆雪甩开衣袖,指着马车里的人叫道。 第 17 章 一道清冽如山泉流水的声音自车帘内潺潺流出,芜离,离离原上草的离,姑娘可一定要记住了。 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似一语双关,容月听着,倒觉得这个男人像是不仅仅是说给千忆雪听的。 好,本小姐记住了,你们等着,此仇若是不报我誓不为人。千忆雪一把跨上马,落下一句话便愤然叱马而去,留下的丫头匆匆捡起地上的银蛇子,唤着她小姐的名讳急步跨马追了上去。 见无热闹可看,三三两两的人开始散开,但终归有些摇头惋惜,没能见到这天籁之音的主人。 容月跟着人群散去,却在路过马车的时候听得一句清音自车帘内穿透出来,姑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短短时日不见,姑娘便让我大开眼界。 容月止了脚步,她与他,仅隔着一帘之遥,清风扬起,露出了里面一节正搭在月锦段袍上骨指分明的手指。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段时间他派影子跟着她,所以她的身份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也包括她期间所做的一切,必然都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窥探别人的隐私,这应该,也不是君子所为吧?容月淡起一抹冷嘲,我当真以为公子是君子,原来不过是个伪君子。 不准你这么说我家公子!那赤红的娇小身影率先不乐意了,跳上马车提起鞭子指向容月,却介于曾经是她的手下败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气得牙痒痒。 芜离唤了一声,那小丫头虽不甘愿,却也只能鼓着腮字赌气坐了回去。 姑娘可真是说笑了,我听说回望楼的茶香可都是银子泡出来的,坊间相传,来丰州城必然要去一趟回望楼,不然可就枉走这一趟了。恰好,我也渴了,正想去瞧一瞧这精妙无双的茶楼,饮上一杯热茶,不知姑娘是否同行,若是同行,不如一起?路上咱也有个说话的伴。这声音不急不缓,似涓涓细流,听来,还含着丝丝清凉的笑意。 容月倒也不客气,转身直接上了马车,撩起帘子便坐了进去。 公子叫错了,不是姑娘,应该是公子。 想着反正也躲不开这个男人,容月索性就上了车。 随着车帘被挑开,一抹素白的衣袍带进来一股幽香,容月今日的装扮一身俊朗,干净的眉眼有着少年的英挺,举手投足都尽显一股英气。 马车还算宽敞,在容下两人的空间里还摆着一方小台桌,桌面上还有一副黑白棋子,棋走期间,已断在了最险要的地方。 铃铛作响,马车又开始缓缓地前行。 是我失误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芜离顿了一顿,温温笑道。 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容月淡淡讥笑,一双清亮的眉眼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换了一身月白衣袍上还披着一件素色的衣,三千青丝只在末端以玉色锦带束起,几缕墨发垂洒下来,更衬得他干净清透的眉眼不染一丝尘埃,气质出尘。 我所知道的是姑娘的名讳,可我不知回望楼主人的名讳又该如何称呼?男人的声音清清润润,饮鸩止渴般,总有一股想让人继续听下去的冲动。 月七。容月早就想好了在外的名字,这是她前世的小名,因为小时候贪玩,养的小动物都是活不过七天就死了,所以便被家里人取了这么一个小名,为此,哥哥还常常拿来取笑她。 后来随着长大,这个名字上不了台面,便慢慢被人淡忘,所以知道这个小名的人很少,就连贺连城也不知道。 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月姓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知道这未必是真名,也包括江蓠这个名字和身份都未必是真的,但他还是想探究一丝蛛丝马迹,好奇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不过是一个名讳而已,公子又何必较真。谁又敢说芜离这个名字就一定是真的呢?容月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棋锋险峻,却是一盘好局。 公子说得是,公子对这盘棋有兴趣?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月公子先请。见她认真地端倪起桌上的棋局,俢洁如玉的手指微抬,芜离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容月拾起一子,稳稳落在了关键之处,让原本的死局顿有了柳暗花明之势。 好棋。芜离也拾起一子,紧随其后。 这一上一下,局势渐渐明朗,而容月的棋子始终是先行一步,占得了先机,许是因为对面男子的相让,才让她在第一步棋中破开了迷局,走在了前面。 眼看棋局就能分出胜负,却不想这马车在这关键的时刻颠簸了一下,其中一颗棋子竟滑向了男子的方向,让局势顿时倾向了男子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