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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先就知道,进入天人合一之境能窥天道,方才自己的确是恍惚一会儿,清醒过来也记不得之前做了什么,不过,看阿哥们的神情就知道是说了很了不得的话。至于康熙说什么活不过五旬,那不是扣屎帽子瞎扯淡吗?根本不用算,他看一眼就知道康熙的帝王运还长,他膝下成年的活的儿子贾赦都见过,能催出帝王运的阿哥唯有三人: 太子身上的紫气最浓,可惜成败相,除非趁散尽之前放手一搏,基本已经没戏;四爷的紫气混在满身清正之气里头,说明他不是刻意在追求,而是因为品性为人被康熙看中;然后就是八阿哥胤禩,他是起于卑贱靠贵人相助,能不能成,得看对方出力的时机合不合天数。 当然,主要是阿哥,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紫气,尤其是得康熙喜爱的,这只是皇家的代表而已,帝王运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凭什么判定说不清楚,只是能看出能感觉到罢了。 贾赦知道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他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在康熙试探的时候义正言辞的反驳,大抵是表情太淡定,谎话说得太动人,还真的蒙混了过去。仔细想想也对,天人合一之境不是能装出来的,那时候他应该是忘我忘无超然人世 可惜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 想来应该是同皇家息息相关之事。 贾赦还在走神,邢氏和王氏就过来了,王熙凤接到口信说二爷喝多了已经被送回房里,就同邢夫人打了个招呼,照顾贾琏去了。每次争吵说的都是那些,不用脑子就能猜到,不听也罢。 果然,到外院的堂屋坐下之后,王夫人也顾不得维护慈善人的形象,就开口了:我与老爷好心过来道贺,却是这般对待,真真令人寒心。要是她方才没有口不择言,这么说还凑合,之前将贾家二房和王家女儿的脸都丢尽了,现在有什么底气找贾赦拿说法?大老爷端起茶碗喝一口,放在边桌上,瞥王夫人一眼,说:弟妹何出此言? 我们进门之时那污言秽语不是你她说到这儿,贾政就一掌拍在桌面上,你这妇人胡说什么? 老爷您她再次被打断,还是贾政,男人说话妇人家不要插嘴。 看了出闹剧,贾赦慢条斯理的说:弟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从未说过二房的不是,都是自家人,何必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那些个传言是怎么来的我不清楚,难听与否我也管不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若能重振荣府声威,回到父亲和祖父那样的高度,无论做了什么都有人捧着,若不能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只是传言而已,让人说两句不会死,聪明人也当真。 这不是安慰的话,大老爷就是这么想的,茅山道士折腾那阵子京城里简直是兴起了黑他的风尚,人家觉得跟着泼脏水是件快意的事,殊不知大老爷压根就没把这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自我的调节和追求是最重要的,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若是王夫人能达到,她就不是普通妇人,而是道姑或者女圣者了,她心里憋着股气,想反驳又怕激怒相公,没敢说什么。倒是贾政,他想了想道:虽然分了家,毕竟都是姓贾的,希望兄长帮忙想想办法,那牌匾是母亲的念想,宅邸更是不能收回,否则百年之后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话说得挺恭敬,难得没有拈酸抑或嘲讽,分家之后老二倒是成长了些,贾赦想了想说:若是在规矩之内,你不说,我也会去做,万岁爷圣旨上是如何说的我不清楚,不过,荣国府这块牌匾我们挂不起,直接收回是万岁爷宽容,要是心狠一点,直接发落也是有可能的。今儿个做兄长的就告诉你两句话:第一,活人比死物重要,别为一块牌匾搭上全家的命;第二,有失必有得,宅邸被收回不打紧,你若能让万岁爷再赐一回,那才是大体面。 这么说的确没错,我自诩才学不弱,却总没有升官的机缘,要再得赏赐难啊后面半句说得一点也没错,至于才学不弱,那就,见仁见智了。贾赦以为,升官靠的其实不是学问而是你会不会做人做事。自身能力是最重要的,该拍马屁的时候可劲拍,该送礼的时候也不能含糊,把人缘搞好,人家推你一把,想往上爬不难。 说起来,进官场之初,贾政就是工部员外郎,十多年不升官比升官还要难,他也算有本事。 贾赦本身没有入仕途的经验,轮不到他来指点江山,要给二房树立信心,他有别的办法,二弟不要灰心,我观你面相,儿女宫色黄,看位置,应当是元春侄女在宫中有了发展,若能得万岁爷宠爱,生下一子半女,在后宫站稳脚跟不难,若她能抓住机会给府上美言几句毕竟是做过算命先生的,贾赦很会给人留念想。关于贾政面相的分析,他说的是实话,贾元春的确要升位份,原因却有些蹊跷,具体看不出是什么,不过康老爷子应该是在算计什么。贾赦避开这一点,直接提出了畅想,让二房两口子都满怀希望。 仔细想想说得没错啊,枕头风比什么都好用,要是能学董鄂妃,紧紧抓住皇帝的心,飞黄腾达简直指日可待。 兄长此言当真? 算命之人不打诳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