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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的事我还要找你问清楚。” “……”少年眨了眨眼睛,人畜无害,像极了父亲。 但柳纡荥从没信过柳凘逸会在什么事情上手下留情,他不是这样的人! 打斗声声声传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埋伏,柳纡荥速战速决,朝有可能藏东西的位置先搜查一遍,再往里去。 门没有掩住,一览无余。黑衣人看到被纡荥制住的黑衣少年,攻势更加快了,薏苡还在左右闪避范围,拔剑机会都没有找到。 “还要他命的话,最好停手。”纡荥手上握紧,少年配合着扬了扬脸。 如果是大师兄的话…… 黑衣人果然缓下攻势,守住攻守的位置,开口先咳了咳,像是抑制不住。 “说,条件。”声音低哑,有些许下沉。但是暗圭剑不会有错。 “账本,还有解药。”纡荥手上看着没什么力道,但是既然能制住少年,一定也有捏碎的本事。 “可以,我只要人。”黑衣人道。 “你让他把东西交出来。”柳纡荥道。 才发现角落那个人,已经几乎要从窗户溜出去了。 薏苡离得最近,抓了一把。 “别动!”纡荥几乎冲出去,薏苡顿了一下,那人已经滑入夜幕。 纡荥对薏苡的手掌冲出一掌,细虫化为碎沫,纡荥心里猛然一动,但是又压下不安。 黑衣人顺势转移,解开倒地的少年的xue位。少年凝望着窗边,眼神嘲讽。 最后看见师兄还在发愣。 “师兄,还不走?”少年轻笑提醒道。 而此时,柳纡荥还从没有这样质疑过。是谁?是谁?!谁在算计?心依然高高挂起。 算计薏苡,从头到尾的…… 不可能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虎毒还不食子。 纡荥身上发寒,脑中转过太多虎毒食子的例子。用水云琦、柳凘逸这两个他曾经至亲的人来算计他! 此时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此次对方轻易算计的,正是与人无仇无怨的陆薏苡! 要怎么办?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怎么样达成…… 纡荥抬起头看着薏苡的脸。 最算不完的,就是人心。 起始,药店;病人,好奇心;中蛊之人,恻隐;调查,请君入瓮。 一步步,都是人性的算计。而且还是——敌在暗,我在明! 下棋之人,人外还有人,自己的轻疏,该如何挽回。 薏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蛊毒相对现在的新式武器病菌病毒,潜伏期更短,发作更剧烈。 今天的引香,应该是早有准备的七绝蛊,最适合薏苡这样稍有药物抗性的不完全药人。 也是好久没有用,都快要忘记了。 “薏苡,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 “嗯?大概是很清隽淡泊的一个人吧。” 薏苡看纡荥上下有序地查找着东西,熟练的样子,但是突然问起她的父亲…… “你有听说过你父亲的名姓吗?”纡荥还是发现了几样药力配置,心里顿时轻松了一些,默默记下。 “没有吧……你怎么这么问?”薏苡道。 “没什么,没听你提过。”柳纡荥继续道,“刚刚听到一个奇怪的名字,很像一位墨池故人。” “是吗?有时我也怀疑柳姨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水均叔又好像说过父亲和母亲是旧识,应该也是墨池城的人吧。父亲精通的东西很多,琴曲、丹青、篆刻,刀法也是……” “你说他精通刀法?”纡荥抓住细节道。 “嗯,本来小时候我是要习剑的,但是昶旸功你也知道,对女子限制很大,所以父亲改了一份剑法给我。”薏苡道,“你在怀疑什么?” “不是。只是想,到底谁会来针对你……” “我吗?”薏苡愣了一下,反应道,“今天?” “回去说,我们先出去。”纡荥道。 “如果目的没猜错,对方后续会控制住,不用担心。” “哦。”薏苡暂时放下疑惑。 纡荥一次性搜罗|干净,途径客厅时,薏苡深望了一眼。 “死在王奇手下,也算因果循环了。” “走了。”纡荥道。 躺在门口的守卫,无一例外被灭口了,果然不错。 “你说……这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薏苡道。 “花拒茵。”柳纡荥道。 “你知道?”薏苡奇道。 “嗯,看她今天很奇怪。”纡荥说道。 “她是很恨我母亲吗?”薏苡道。 “或许是爱也说不定。”纡荥笑道。 “哦。”薏苡纠结了脸。 柳纡荥的脑海里,今天多出了一个叫杨自非的人名。 熟悉的人都知道,杨家的上一任家主,无疑叫做杨自远。 前世杨自远早逝,多重巧合让柳纡荥以为,薏苡是他的女儿,是他用假死趁机和水莳双宿双飞,留下白氏和杨梦世孤儿寡母。 这一世,柳纡荥才突然意识到,正是因为杨自非死了,所以杨自远才回不来了。 也许是杨家这一支,一脉单传的印象太过深刻,加上自己没有亲身经历,才误以为他们是一个人。 纡荥揣测着。 *** 夜宿柳家,陆薏苡可以说是见到了传说中的柳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