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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这一个月怎么了,你的重病还没好吗?”红衣晃着重影,看不清面目,但是那朵飞舞的蓝蝶,依然刺痛了王奇的双眼。 梦世说的真是对,真的是不能招惹感情…… “没事……晴……”度过了最艰难的称呼,一切就都可以顺理成章了。“之前我欠你的那个约会,时间由我来定吧?” 从一开始,就是完全的利用! “母亲……”王奇抱着头,呼吸微微牵动伤口,也只是隐隐有些作痛。 他从来心肺不好,但是从小经过师父的精心调养,本来差不多好全、不会再犯了。那个人!不仅把他从梦中打醒,也让他彻底沦在了黑暗。 无论是十指紧扣,还是街边拥吻,他都告诉自己是为了追溯真相。 即使是过于甜蜜的过程,也如同掺了铁片,漆黑带着寒光。 直到—— 那个女人,那双眼睛。 “奇,我母亲说她想见见你,我父亲倒觉得这是我的|自由。你想见吗?虽然她就是比较严就是了,只是有时她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池晴还说了很多,而王奇只是问了一句:“你们家是你母亲管家吗?”就随即同意了那次见面。 尽管梦世的调查告诉他,这是一个与池骏不同的优雅的女人,但是见面的时候,还是拥有不同的美丽。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有双忧伤的眼睛。微红的桃花眼,难掩见面时的吃惊,但是因为真的是和母亲很像的一双眼睛,让王奇接二连三地接受了她的邀请。 印象最深的那天,是和池晴一起回空屋,翻找她父母的秘密的晚上。梦世打着暗号告诉他,那个女人提前回来了。他就提前站在大门口,看聂惕生撑着伞步入。 她说:“池骏与当年的事无关,水少爷,我们只是小人物。” “你应该不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们家小晴的吧,你对我们家小晴是真心的吗?” 真心? “当然,但是她与你和池骏都不像。”王奇这话本是嘲讽,不料却得到了承认。 “她是我小姑的女儿,如果早知她会遇见你,我应该再生一个的,生个像我的。”低头喃喃如同自语。 剩下不过是她对他那个早逝的父亲的倾慕,及父亲与母亲之间真情的仰望,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个女人……虽然聪明,但是至多,也不过局限于情爱。 只是一个爱慕父亲的人,真的值得去救吗? 王奇心里这样问自己。 只是一个眼睛很像母亲的人,真的值得吗? 那就值得了吧! *** 薏苡出来立刻调转了方向,说往东边,她偏往西边走。 西边地势渐高,沿着清河,沿途风景也越来越休闲,那夹岸的桃花树,像是快要活了似的。 这是重逢后第一个春天,她是桃花,而他是河边烟柳,生生世世相逢,物种不同,却没法正常谈恋爱。 薏苡锤了两下柳树的树干,又搓了鼻,嗤之以鼻。混蛋!优点全靠人家衬托,有本事想个白头偕老的办法啊! “花姨在吗?我是薏苡啊。”按响门铃后,薏苡说道。 “哦,是薏苡啊,快进吧。”女声赶紧挂断,紧跟的是匆忙的脚步声。 把人迎进屋,又赶紧上了楼。 原来花姨在整理换季的衣物,不过还是一丝不苟。薏苡陪着她整理完主卧的,又来到副卧的柳纡荥的房间。 这里一丝尘土未沾,显然还是勤于打扫,不过空荡荡的屋,还是显示了与去年不同的生疏。 “阿荥……去年还是常住的吧?”薏苡忍不住问。 花姨不由笑了。 “什么住不住的,男孩子嘛,总是待不住的。”手下的衣服,一丝褶皱也没有,还是包含了慈母的别样用心。整整齐齐叠好,归箱,完了就换下一批,也是一箱放不了几件。 “没想过要解开吗?”薏苡也收毛衣。 “解开?”花姨柔和慈祥的眉目,半边疑惑,“你似乎总喜欢问我这个问题:解开心结?其实我和阿荥并没有什么心结。我和他不亲,也仅仅是因为我开始带阿荥的时候,他都大了……” 薏苡不由吃惊,手下停顿:“您不是他的养母吗?!” 花姨叹了一口气,白皙的手指折叠动作一点都没停止。 “他果然对你说了,不过他一定没有说全。我那时只是他名义上的养母,事实上,我连看他一眼,也实属不易。” 温柔的叹调,又像揭穿了一层谎言,薏苡扶住身后的柜子,下意识稳住身形。 “他……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何况那时你又不在墨池城。”花姨笑道,“我好几次想向你解释,其实我和阿荥根本没有什么矛盾,可是每次都被阿荥打断。其实他对我们冷淡,也不过是他早已封闭的内心,不想与我们过多纠缠罢了。” “那他母亲也不是被人害死的吗?”薏苡声音打着颤。 花姨一脸疑惑,最后还是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但他母亲的确死于产后虚弱,我照顾阿玓的那几年,她已经药石不进了。” 薏苡抿着唇,心里暗骂了一声,面上不怒反笑:“药石不进哪有还能活几年的?” 花姨若有所思,似乎在仔细回想,也只能无奈摇摇头:“在柳家,下毒不是那么简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