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24节
平民百姓中意了便是中意了,皇帝还得考虑一下,那人是不是装出来害他的。 毕竟曾有无数jian细向皇帝投怀送抱。 那些人都被他直接发现端倪或轻易诈出来,杀了,甚至反套出无数信息。 状元郎并非绝无可能,只是他长得格外漂亮些且毫无破绽。 但陛下第一次动了这念头,对他自是查的更严。 “防患于未然,非要图穷才能看见匕首,那太迟了,许多事情都已无法挽回,预防才是最有效也最难的,没有迹象,不代表不是,”萧昀懒洋洋道,“验一验总没错吧,又没有什么损失,真金不怕火炼,朕也不想干一半儿给他刺死在榻上了,冤不冤?” 谢遮咳了一声:“……陛下圣明。” 萧昀笑说:“你说他待会儿会不会偷偷出来?” 皇帝又询问了一遍,谢遮头皮微微发麻。 虽然他不认为陛下的猜测是对的,但陛下说的的确没错。 谨慎点总是好的,毕竟一万次不是都没意义,只要一次是,结果都是致命的。 如果有微乎其微的可能谢才卿真的是,四下只有一个祁王,他一定会放松警惕暴露最真实的一面,自作聪明从祁王那儿脱身,偷偷摸摸出屋,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然后被皇帝当场射杀。 守株待兔,玩弄于鼓掌间。 谢遮心下发凉,瞥了眼厢房内异常乖巧的男子,暗自叹息一声,道:“那如果不是呢?状元郎不是平白被祁王——” “那朕的好外甥就得吃一针了。”萧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捏在左手里摩挲着把玩,惋惜道。 谢遮看着那根显然是淬了迷药的银针:“……陛下圣明。” ……所以祁王要么被有问题的谢才卿制住,要么被皇帝飞针扎晕。 在皇帝手下久了,他都开始同情那些不够格的坏人,他们以为他们在兢兢业业地干坏事,其实在陛下眼里就是个乐子。 萧昀显然只是叨逼叨想说话,完全不在意谢遮的心情,笑意愈浓:“是不是没一点损失?状元郎要是没问题,他意识不清的,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记恨朕?到时候朕再成全他,他醒了,朕还能说是他强迫朕,朕见无药,毕竟是一条人命,不得已而为之,朕还能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脸皮多薄,肯定羞愤欲死了,一举多得,天衣无缝,朕近来真是越发聪明了。” 萧昀啧啧两声。 谢遮:“……” 萧昀懒散一笑:“你猜是箭出去,还是针出——” 他话音未落,脸色骤变。 厢房内,祁王还没扑上去,谢才卿已经红着脸,迫不及待地脱起了里衣。 那件之前和他争夺了半晌好不容易拽上的里衣,被他毫不犹豫地在祁王眼前褪到了肩头。 还在往下。 “嗯……我要,好热,”谢才卿哼哼唧唧说,“给我好不好?” “要,求求你,摸摸我……” 一两声污言秽语透过窗户传来。 阁楼上,萧昀冷不丁看清了大半个光洁的腰背,表情倏然黑了下去。 祁王在他身前,看见的肯定比他看见的好看。 谢遮好容易才憋住没笑出声,他就知道是这个结局,谢才卿怎么可能是? …… 厢房里。 祁王瞧着一反矜持主动脱衣的谢才卿,血气窜升,先前好好折磨他的打算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好好,给你,想怎么样儿都满足你,乖乖。” 他近日来第三次就要把人搂进怀里亲热。 谢才卿看着酒气连天、面相稍显萎靡猥琐的祁王,手指微僵,忍着nongnong的嫌恶,就要往他怀里钻,眼前人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快闭上,身子摇晃两下,“砰”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的颈侧扎着根细到rou眼难见的银针。 方才那一瞬,谢才卿和祁王身体几乎重叠,又在拉扯,这银针但凡使用者失了一点掌控力和判断力,扎的就未必是祁王而是谢才卿了。 也不一定是只扎晕祁王,说不定直接扎中要害,杀死了祁王。 谢才卿愣着,扶着身后窗沿的手微微打颤,心头一阵发寒。 萧昀黄雀在后,今日但凡他出了这个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嘴角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他赌对了。 …… 萧昀进来时,刚脱衣服脱得勤的谢才卿,这会儿正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他埋着脑袋,乌发凌乱错落,手指紧掐着自己的膝盖,身子微微发抖,像只把长耳朵埋起来的小白兔子。 似乎听见动静,他迷离抬头,朝门边看去。 谢才卿上衣尽褪,肌肤如绸,谢遮立马低头,一眼都不敢多看,第一次对着一个男子怕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萧昀看见那只掩耳盗铃、自暴自弃的兔子就笑了,大步流星过去,把人从地上稳稳横抱起。 或许是出于坠落的恐惧、或许是本能的渴望,谢才卿第一时间环住了他的脖颈,往他怀里钻了钻,似乎恨不得刨个坑,把脸和脑袋都埋进他胸口。 这个姿势似乎极大的程度地满足了皇帝的虚荣心,他咳了一声,心道怎么会有人又招人欺负又招人疼的。 怪可怜见的。 怀里,谢才卿闻着萧昀身上散发出的一点类似鸟毛的味儿,细细的唇角绷得有些僵。上一回是第一回 ,他过于紧绷,没精力注意到其他,这回贴得近,他才闻到了一点不好闻的味道。 谢才卿往他怀里钻的动作开始有点勉强,他嗅觉一向过于敏感。 ……萧昀都闻不到的么?还是这是他原本就有的体味? 体内春药濒临失控边缘,或许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不舒服,又或许是失控不失控他都没别的事可干,谢才卿竟不受控制地顺着这个古怪念头深想了下去,越想越面有隐色。 萧昀常年带兵打仗,他自己也常年在边境,知晓那些兵痞有多么不爱干净,身上气味有多熏人。 萧昀在这儿,他没办法给自己解毒。 萧昀先前说尹贤去拿解药了,这药根本没有解药,就算皇宫大内真的莫名其妙有,萧昀这么抱他,总不可能是怕他坐在地上着凉了,要抱着他贴心地喂他吃药。 但他反而一点都不想和萧昀行房了,从萧昀射出那根针起,他就摸清了他性子的一些规律,这绝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惜他眼下别无选择。 谢才卿咬咬牙,稍抬眼,淡色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要。” 萧昀正低头看他,眸光一深。 “真要?”他低声问。 谢才卿眼神迷糊了一下,才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听见了还是他说什么都会点头。 于是萧昀试着问:“醒了也不后悔?” 求了半天没得到抚慰,谢才卿眼里染上焦灼,乖巧又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萧昀心道果然,不由笑了。 萧昀才懒得管他是真要还是不要,醒了会不会后悔欲绝,他想要就行了,而且是他主动招他的,算不上他趁人之危。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到嘴的不吃,搞得他像有毛病似的。 萧昀抱着他床榻上去,不动声色地将他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拉下,握在掌心里,谢才卿刚要佯装舒服地哼一声,萧昀大拇指却掐上了他的腕骨。 谢才卿呼吸差点一滞。 他果然怀疑自己,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没打消疑虑,他还在怀疑自己。 他第一次意识到了皇兄和萧昀的差距、他和萧昀间的差距,意识到了萧昀为什么是天下第一人,是宁国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皇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萧昀已经暗中防备到了这个地步。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丝毫不为眼前利所动,他骨子里并不只有为外人所知的侵略妄为、贪得无厌。 他根本不会被自身任何情绪影响,永远客观冷静,像一匹深夜里眼睛幽深、藏着獠牙的狼,随时准备一击必杀。 但凡错一步,萧昀这会儿还极尽恩宠地抱着他,下一秒就能拧断他的颈骨。 清楚这点后,谢才卿心头骤沉,更不想现在和萧昀行房了。 这是个坏到极致的时机,对他太不利了,一旦做了,他将从此失去主动。 在萧昀没彻底打消疑虑前,他靠萧昀越近,暴露的越多,越容易一败涂地。 可他没得选,谢才卿的心紧了起来,他得尽可能想办法避过。 萧昀的目光深不见底,谢才卿在他的注视打量下,顺从地一动不动,似乎完全不懂他此举的意思。 萧昀的手比他大了足足一圈,他因常年习武用兵器,指腹上几处都有粗粝的茧。 萧昀拇指微微发力,顺着谢才卿纤细的腕骨一寸寸往上捏去。 谢才卿腕上的肌肤细润滑腻,只被他磨捏了几下,就已经微微起了红。 “嗯……疼,好疼。”谢才卿声音带了一两分呜咽。 他几乎在自己耳边说话,萧昀手上动作一停,深吸一口气,也是搞不明白怎么一个男子能娇气成这样,捏两下就哼哼唧唧的。 “现在就叫疼了?一会儿得哭成什么样儿?”他低声说。 谢才卿也不知听见了没,只是静静窝在他怀里,红着脸不说话。 萧昀暂时压下了心中最后一点疑虑。 谢才卿不会武,习武之人和普通人骨骼略有不同,谢才卿不仅手无缚鸡之力,手指上没有任何练过武器的茧,脉象还弱浮无力,看样子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大毛病没有,小毛病是一定源源不断的。 他那手岂止是没有茧,完全可以说是半点不沾阳春水,柔软得很,比他个皇帝还金贵,公主都不一定有他细皮嫩rou。 萧昀又是抱又是瞧,忍不住谑道:“你倒是比朕还会宠自己啊。” 没那皇族命,倒是一身比皇族还细致浮夸的皇族病。抱着倒是怪舒服的。 萧昀越想越好笑:“这日后娶了妻,总不能夫人宠着你惯着你啊,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