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男妻是副业[重生] 第30节
苏乔把汤盛进白瓷汤盆里,看着浅而清亮的色泽,满意地点点头。 骆云深在一边切洋葱,刀预先淋了水,他本人似乎也对洋葱释放出的刺激性气味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仍旧冷漠脸,眉毛都没多动一下。 这让暗暗期待看到一个泪汪汪骆先生的苏乔有点失望。他撇了撇嘴,热锅下油,炝炒姜蒜,随后加入切好的洋葱,用锅铲翻炒,让油把它们都包裹起来。 辛辣刺鼻的气味,在高温热油的作用下,逐渐转化为一股浓香,洋葱的表皮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有了些软化的迹象。 边缘被刀锋切开的部位,逐渐带上棕褐色。这是洋葱正变成美味的证明。 洋葱炒到半熟之后,苏乔往锅里加入腌制好的牛rou片,看着深红色的牛rou在大火烹调下蜷曲,变成漂亮的棕褐色,覆盖上油润晶亮的酱汁,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起锅之前,加入一点黑胡椒,热气激发后,味道浓烈而辛香。 此外,冰箱里还有他早上出门前腌制好的蒜香五花rou,这时候拿出来稍稍一煎,脂肪在平底锅上滋滋冒油的同时,蒜蓉香浓的气味顿时席卷了整个空间,等到两面都变成好看的金黄色,这道菜就算完成了。配上白瓷盘里切好的卷心菜,解腻又好吃。 两个人的晚餐,也没弄什么大花样,基本都是家常能吃到的东西。苏乔哼着歌出去,坐在餐桌边跟骆云深一起吃晚饭,最后盘子里基本只剩下调味的姜蒜,其他的东西都被吃完了。 吃过饭,洗了澡,苏乔换上睡衣,坐到床上看书,旁边小桌子上摆着他的课本。 到了天气转冷的时候,他那些各式各样的毛绒睡衣总算派上用场了,又软又暖和。 苏乔下半身搭着被子,半靠在床头,满脸苦恼地看书,手上笔记本满满当当,他拿着一支笔,笔盖抵在嘴唇上,使那一块有些泛白。 没两分钟,苏乔挠头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课本上的东西半知半解,说一窍不通也不是,但要靠自己弄明白课上错过的内容,还是有点困难的,更不用说本来基础知识就掌握得不够。 不得已,他只好一点点复习前面的知识,然后再结合笔记理解课本内容。 聚精会神地学了一会儿,苏乔打了个哈欠,倦怠地往后面一靠。 好累啊。苏乔在心里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到学习的时候,不是想睡觉就是想去卫生间,或者心神不宁,看着课本上的方块字都能神游天地,想到别的地方去。 是学渣的通病吗?苏乔无意识地用笔头戳自己脸颊,呆呆地想。学习真的好难。 …… 十来分钟后,苏乔手里握着笔,书本摊开在一边。本人则已经蜷成一团,闭眼睡了过去。 暖色的灯光打在脸上,他呼吸时睫毛随着起伏,似乎由于姿势原因,睡得不太舒服,因此睡梦中哼了一声,想要翻个身。不过最终没有成功。 骆云深去书房处理了一点事情,回到房间就看到这幅场景。 他摇了摇头,习以为常地把书本收起来,摆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让苏乔平躺下来,给对方盖上被子。 “晚安。”骆云深在苏乔嘴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 - 中下旬,店面装修完成,门口挂上了招牌。 苏乔本来想用“啾啾的厨房”作为店名,但遭到了骆云深的反对,最后被半哄半骗着换了名字。 苏乔自己想想也觉得这个店名太没有气势了,到时候万一跟对面颂食记竞争起来,对面名字那么正经,自己这边却像卡通片里才会有的…… 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苏乔气哼哼地想:宋家就是占着自己姓好,显得店名也好听。 不过他也没想到什么替代,最后在李茂的建议下,化繁为简,摈弃所有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店名备选,直接定下叫“苏记”。 没什么特点,但好记,念上一遍就不会忘。 斜对面的颂食记自开业以来就顾客盈门,每到饭点外面就都是学生或者白领。这里毗邻大学,还算繁华,有不少在附近工作的人会到这里简单吃个午饭,颂食记主打中式快餐,凭借比一般店铺更出众的口味及合适的价格在晋城立稳脚跟,开的分店数量仅次于金拱门和开封菜。 不过这也有宋家本就在晋城本地发展的原因,颂食记分店辐射周围几个省,越往远处,店铺数量就越少,祖国的另一端则不见什么踪影。 苏乔手头就一家孤零零的店面,却已经有了要打垮颂食记的妄想。 这有点像白日做梦,但……梦总是要有的,能不能实现两说,许个愿也不会收钱。苏乔默默地想。 等待装修完成的日子里,有不少人来应聘服务员。其中有个三十来岁,姓钟的女人在别的餐厅做过很久,有工作经验,苏乔就安排她做了领班,管她叫钟姐,招人的事情也一并交给她了。 这个工作没什么准入门槛,基本培训一两天都能胜任,苏乔也就不太担心。过了几天再看,钟姐已经把招到的那几个人培训的很好了。 李茂和程轶澍在没课的时候经常过来店铺这边帮忙,球也不打了,游戏也不玩了。两人都嚷嚷说开业一定忙不过来,他们可以提供免费服务。 室友们一片好心,苏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太麻烦你们了。” 程轶澍拍他肩膀,手劲非常大,笑呵呵道:“客气什么。” 开业在即,苏乔忙得一团乱,有人帮忙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只好说:“等过完这一段时间,我再请你们吃饭。” 两个室友都没有意见。 苏乔之前一门心思想要开店,真做了才发现跟自己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原本以为资金充足,一切都能进行的非常顺利,但实际上,问题照样层出不穷。 大到食材和口味的把握,小到菜单设计和餐巾纸盒上的logo……每一件事情都要他去拿主意。苏乔本身性格不强势,在这方面觉得很为难,时常摇摆不定。 越临近开业,越发现自己准备不充足。 苏乔这几天回到家连饭都不愿意做了,甚至眼巴巴等着骆云深把东西端到房间里去吃,他整个人趴在那里,连咀嚼都懒,觉得费力气。 骆云深说了他几句,也不轻不重,没什么力度。 想到这里,苏乔有点晃神,抿着嘴巴悄悄笑了一声。 第28章 开业活动:门口摆花篮 转眼进入冬季, 气温下降地厉害。 苏乔也不敢单穿卫衣出门了,每天早上看着窗玻璃上的水珠就发怵, 老老实实穿上厚外套,秋衣秋裤也加上了。 本来他是不愿意穿秋裤的,无他,太丑了。 一想到每天早上跟骆云深一个被窝起床,然后他从旁边的置衣凳上拿起一条灰扑扑的秋裤往腿上套…… 又丑又锉。 苏乔还有点这个年纪小男生惯常的虚荣心,不愿意在高大帅气的爱人面前露出自己土土的一面,总想着要展现自己成熟、有担当的形象。 成熟男人的标志之一——不穿秋裤! 不过这点纯粹是苏乔想太多了。不穿秋衣秋裤的还是以年轻人居多, 年纪上去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什么风度啊美丽啊,统统抵不过老寒腿的疼痛。 所以某天早上,苏乔看见骆云深在西裤底下多加了一条秋裤, 当时就:…… 他多看了两眼, 发现还挺厚实的。 嗯—— 苏乔半天不做声,只盯着骆云深的腰腿,差点没给骆云深看得当场起立。 骆云深:“怎么?” “没。”苏乔赶紧摇摇头,收回目光。 骆云深也不知是遗憾还是松口气,淡淡叹息一声。 苏乔有种敏锐的直觉,仿佛小猫被揪住后颈皮一样,整个人僵在被窝里, 耳朵不自觉一抖。所幸赶着要上班, 骆云深没动他,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转身出了房门。 估计是误会了苏乔盯着自己裤子看的意图。 …… 冬至这天, 外面寒风呼啸, 路上行人皆抖抖索索把衣服裹紧, 埋着脑袋,唯恐多一寸皮肤感受到刺骨的寒气。 餐厅的硬装已经全部完成,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开业。苏乔通过苏国安那边的渠道联系好了固定的食材供应商,前段时间也找到了厨师。 他这会儿正在店里考核,看招到的厨师能否统一出餐标准,做到每个人出品的菜肴口味上都差不多。 几位厨师都很年轻,说来其实没几年工作经验。不过相对来说,对工资就要求不高,也愿意签长约。 苏乔是仔细考虑过的,他脸嫩,招到年纪大的厨师,怕压不住。万一对方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年纪大玩点心眼,要破坏一家新店的口碑是很容易的。 再就是,年纪大的厨师大多有自己的习惯,要改过来恐怕也难。做菜这回事,个人习惯不同,出品的口味也大相径庭。有人爱放重盐,有人喜欢浓香,下手的习惯依着自己的喜好,经多年养成,掰过来也不容易。还不如直接用年轻厨师。 厨房里一阵阵锅铲碰撞的当啷声,间或夹杂着菜品下锅时“滋啦——”一响,随即就是蒜蓉爆油的香气传出来。 或许有人不爱吃蒜,但蒜蓉过油时,受热猛然爆发出来的异香,堪称勾魂摄魄,即便不爱吃蒜的人,也大都会使劲儿嗅两下。 实在是勾人馋虫的利器。 领班钟姐站在一边,抽了抽鼻子。她原本不饿,这时在猛烈香气的包围下,忽然觉得腹内空空,有点馋了。 服务员们接受完培训,原本是要下班的。但今天考核厨师,这些人便也一起留下来,尝试菜品之后提点意见,顺便也当是吃员工餐了。 七八个服务员连带收银,各自坐着。收银是个年轻姑娘,闻着味儿嚎啕道:“这么香!等会儿吃多了回家都不敢称体重!”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减肥大计宣告失败的声音,一时也不知道该为自己的体重哀叹,还是为能吃到美食欢呼。 年长的服务员便笑着道:“小姑娘家家的,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又不要紧。” 长辈大多数是看不惯这些小姑娘为了好看而不顾身体的,有时看看新闻,见到有些女孩子为了瘦下来而催吐,甚至不吃东西,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是胡闹么? 她们年轻那会儿,家里条件差一点儿的,吃倒是能吃饱,但哪有什么好吃的?一年四季总不是红薯土豆,吃到腻味。 再往上一辈,吃不上饭的比比皆是。现如今能吃饱了,反倒主动让自己饿着,哪有这个道理? 能吃是福啊,怎么这些小年轻一个个的不知道惜福呢? 见年长的服务员摇头,收银姑娘讷讷道:“我也想吃,可这不是……新买的衣服快穿不上了么?” …… 这边还在说着,厨房里的香味儿倏忽一变,浓烈的蒜香味褪去,一阵又一阵漂浮的氤氲香气充斥了整个空间。 不麻,不辣,只是那种最为平实醇厚的香味,像是大块的rou放在锅里炖煮,慢慢变得软烂,甚至从骨髓里溢出丰富的油脂,才逐渐形成这股味道。 偶尔能闻出一点桂皮的香气,很快又被rou香掩去了。 这股味道能给人满足感,质朴而踏实。是那种闻起来让人觉得“配着这道菜我能吃三大碗饭”的香味,要说多惊艳倒也不是,只是纯粹的诱人。 收银姑娘彻底放弃抵抗了,喃喃自语道:“穿不上就穿不上吧,大冬天的,谁看我穿裙子啊。” 领班钟姐在一边嗅着香味儿,忽然道:“对了,老板,餐厅开业有做过宣传么?或者有没有什么活动啊?我也在朋友圈里帮您发一下?” 苏乔正用手机给骆云深发消息,这会儿听见问话抬起头,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