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30节
第15章 偷偷偷亲 期中考后的第二天, 各科卷子就发了下来。 周五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一片嘈杂的哐哐当当声,学生们人头攒动, 正忙着换座位。 司谣好端端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还是换一下吧。”旁边陈静静见她还举着成绩条在看,也凑近瞧了眼,“好歹进步了一名呢。人类的一小步,就是世界的一大步, 放宽心。” ……一名。 第30名。 经过多天的不懈努力, 司谣的期中考排名从原来的第31名,蹦到了第30名。 就连座位, 也只是和陈静静互换了一下。 “嚯,没想到铁三角还是我们三个。”后边程皓探过头, “女侠,你这次数学考得不错啊。” 司谣瞬间扭头, 愤闷盯住程皓。 啊啊啊啊呸—— 就像个诅咒。 期中考没能考出预想的成绩, 当晚司谣回家, 将考试卷摊在桌上。埋着头认认真真分析了半天。 得出一个结论:底子太差。 她初中转学跳了级,高一又是在育阳, 中间压根就没有好好学习的机会。等到上学期转学回了四中,平时的课就已经跟不上了。 一开始, 司谣还会拿着不懂的题目去问,可后来,别人几分钟能问清楚的题目,换她要组织半天的语言, 很费力。 各科老师对差生的耐心不多。久而久之, 她也就放弃了。 司谣泄气将额头抵在了桌边。 好好学习——是比打游戏逆风翻盘拿下五杀还要难的事。 “谣谣, ”司桂珍刚敲门进来,一眼看见满桌的卷子,诧异问,“最近这么用功?” 司桂珍来送牛奶。司谣乖乖喝完,说了下周一要开家长会的事。 “周一下午……mama可能要上课,”司桂珍迟疑,“这样吧,我让你齐叔叔过来替一下,好不好?” 顿了会儿,她才点点头:“好。” “对了,mama还有件事。”司桂珍斟酌着说,“这周末你齐叔叔会搬过来……先跟我们住一段时间。” “等到新房子装修完,能住了,我们再一起搬过去。” 齐文徐原来的房子已经卖了,本来这个月初就要搬过来,但却意外出了杨兴德的事。 两人商量了下,还是让齐文徐临时住在了小卖铺。 最近是看司谣的状态好了很多,司桂珍才说起这事。 早晚都要住一起的。 等司桂珍离开房间,司谣趴在桌上,有点打蔫。 也不是排斥,只是还不习惯有人要搬进来一起生活——还是个男人。 她还是非常、极其、特别不适应和异性有接触。 …… 不对。 除了…… 忽然想起什么,司谣翻下座椅,拉开床底下的小衣柜。 一件四中的校服外套叠在最上面。早就洗干净了。 她瞅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估算了下。 离高考还有半个多月。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司谣拿起桌上的笔,在日历上圈出了“6月7日”。又拿出手机,给那人发了一条。 司谣:【学长,我明天能来你家吗?】 想了想,她飞快补上一句。 司谣:【你的校服外套还在我这里,我拿来还给你】 等了两分钟。 狐狸精:【过来吧】 . 翌日一大早,司谣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快半小时。 镜子前,少女扶着洗手台的边,神情凝重,无限凑近了—— 第三次拿起沾水的梳子梳刘海,下一刻,那搓翘起的头发被梳下去,拿开梳子,又倏然翘了起来。 司谣脑内的小人忍不住掀了桌。 昨天晚上睡相太差,她早上起床才发现,刘海被睡翘了。 要不然再洗个头…… 恰好司桂珍拿着脸盆进来:“谣谣,怎么了?” 司谣一秒放下梳子:“没,没什么。” “头发长这么长了,都到肩膀了。”司桂珍说,“明天mama带你去剪个头。” 犹豫两秒。 司谣摇摇头:“还还是,不剪了。” 以前在育阳的时候,她就留着长发。 后来剪了短发,是因为当时同桌的sao扰。导致她每一次照镜子,都能回忆起被用力拽马尾的那种感觉。 而现在—— 司谣揉了揉脑后自然卷的短发。莫名地,就冒出了个念头。 她留长了……应该会好看一点。 出门已经是阳光遍洒。 公交车停在站点。司谣背了书包下车,经过路边一家饰品店的时候,脚步停住。 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你好,要看点什么吗?” 见司谣停留在发饰柜台的前面,店员笑问:“是要买发卡吗?” “……嗯。” “是给自己买还是要送给同学?”店员拿起一枚,介绍说,“短发的话戴这个会很可爱,最近很流行……” 店员太热情,刚进店,司谣就在心里后悔了八百遍,最后胡乱挑了一个才出来。 她摸了摸耳后夹着的发卡,梗着脖颈,感觉浑身有点不自在。 走了两步,又倏然杵在原地。摘下了发卡。 ……好像,太刻意了。 就只是见个面。 啊好烦好烦好烦—— 折腾了一大圈,半小时后,司谣才出现在别墅的门口。 带着满脸掩饰不住的,仿佛被人撩架过的憋闷感。 罪魁祸首开了门。 简言辞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停留在小同学被揉得蓬乱的短发上,好笑问:“头发怎么了?” “……是睡的。”司谣从书包里找出那件校服外套,递过去,“学学长,给你。” “嗯。” 司谣拽着书包的带子磨磨蹭蹭,欲言又止。 简言辞询问:“还要对我说什么吗?” “……学,学学长,”她措辞着理由,紧张到更磕磕巴巴,“我,我们期中考,考过了。” “我我有题目不会,能不能请,请教下你?” 生怕被拒绝,司谣又无比诚恳地补上一句:“麻,麻烦你了。” 简言辞拎着校服外套,一时没接话。就这么低眼看她。 想了想,司谣磕绊出一句:“没空就,就算了。” 话音刚落。 她见简言辞伸手过来,毫无预兆地,随意拨开了她的刘海。 司谣整个人一滞,顿时往后弹开两三步远。 “……干,干干什么?” “想看看是被谁附身了。” “啊?” “否则,”简言辞顿了顿,“今天怎么——” 司谣一阵忐忑。 这这人不会看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