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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这女人时她又是身重剧毒,生命垂危,一番救治后,此刻,她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把乌采芊从木箱里抱出来,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等做完这些后,他方才站在那床前,瞟了一眼床上的人,想了一想,似乎是觉得哪里不太妥当。 他又是去门口唤了侍卫吩咐了几句什么,这才神色有些安然的回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那人,品着一盏刚沏来的茶水,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过了不多时,有人敲门,那锦衣公子起身到那门口去开门,一打开门便是见着那侍卫扎图,手里正举着个小瓶子。 “少主?这…” 那扎图有些为难的才刚开口, 可那位少主却是睬都不睬他,看向那小瓶子的眼光却是放着光彩,一把就抓过来,也不听那侍卫接下来要说什么,砰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这…” 那扎图愣愣的看着空空的手,却是不敢再往下说,只是自己有些尴尬的将那手收回来。 他假装捋了捋并没有胡须,光溜溜的下巴,又是朝两边望了望,发现并没有人看见,这才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下楼去。 “嘿!怎么样?” 扎图刚一下楼就瞧见几个同伴都瞧着他,特别是领头的代金冲他挤了挤眉,意思是在问少主那边如何。 “没怎么样啊!” 扎图挠了挠头,这才走过去,往桌上一坐,端起一碗酒便喝了一大口,长呼过瘾。 代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见他却是傻里傻气的冲自己举起碗来,从这家伙嘴里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也就端起酒碗冲他碰了一碰,便不说什么了。 那扎图也是呵呵一笑,一仰头,将碗里的酒喝得干净,嘴角溢出来的酒也是伸出袖子就是一抹,便拿起酒坛,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 话说镇南候府这边早已是炸开了锅,先不说少夫人那桩糗事,昨夜乌氏的二公子将少爷从明眸郡主屋里扛出来那事,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加之今天又闻得少夫人失踪,就更不得不引人遐想了。 “明眸,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翊儿会在你房里?”梧桐苑内,侯夫人屏退了左右,独独留下明眸郡主一人。 这几日她思绪浮动是有些大的,对乌采芊的厌恶也是被撩拨厌恶到了极点,可这传言一出,还有眼下的事情,却是让她顿时有些醒悟。 “姑姑,明眸只不过是同表哥一道用膳罢了!” 那明眸郡主,低垂着眸子,十分惶恐委屈的样子,似乎她自己才是最冤屈的那位似的。 “用膳,哼!明眸,你当你姑姑是傻子吗?” 见她仍是半分的口风都不透露,对自己竟是没有半分的实话,侯夫人一时也是怒了。 见侯夫人怒意渐显,明眸郡主却是不慌不忙的抬起头看向她,眼里的笑意却是不再隐藏,显露无疑。“姑姑何出此言?若不是用膳,那还能是什么不成?” 见她是如此的态度,更是激怒了侯夫人。 “明眸你别忘了,你姑姑我可是在宫里长大的,什么样的手段是我没见过的。” “明眸自然是知道的,姑姑当年可是皇宫里最受宠的公主。” 明眸郡主笑得是愈发的灿烂,眼角挑起的弧度,却是让侯夫人觉得似嘲笑一般,非常的不舒服。 “耍手段耍到我儿子身上来了,别以为你是我侄女,我就可以放纵你胡来。” “姑姑莫要急,不是姑姑说不喜欢那女人,想让明眸做你的儿媳吗?明眸可是依着姑姑的意思,哪里不对吗?” 明眸郡主娇笑着一步步逼近侯夫人,将侯夫人逼着坐倒在椅子上,这才高傲的一仰头,金枝玉叶的风华尽显。 “你,你,你竟敢耍弄与我!” 侯夫人气得指向明眸郡主,看着她这番样子,同平日那乖顺的样子截然两人,她立刻就明白了,那平日的伪装只是哄着她罢了。 明眸郡主转身,却是唇畔微勾,略略回首,轻蔑的看向侯夫人,淡淡的说着。 “明眸可不敢,姑姑若是觉得明眸行事不妥,大可去祖母他老人家那里说话,祖母的意愿便是明眸的意愿,明眸都听祖母的吩咐。” 她打小就听闻这位姑姑从前是最得皇爷爷看中的公主,可她却是下嫁臣子,入了李氏宗祠,落入深闺,从此做一个命妇罢了,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也就只有这位姑姑是唯一同父亲一母同胞的姐弟,当年姑姑嫁的镇南候如日升天,可自己的父亲却是被当今皇帝贬去封地。 自己不得不随着父亲离开最为珍爱的京城,她是皇室血脉,是金枝玉叶,可只有京城才有皇宫,京城才有她所希冀美好生活的全部。 一听明眸竟是将齐太妃搬出来了,侯夫人顿时明白了,她惊愕的喃喃着。“母妃!母妃!” 便是颓然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思绪飘然中竟是诸多的无奈与伤感。 对于父亲的被贬黜,姑姑并没有替父亲出力,她依然还住在京城那座皇帝钦赐的侯府里,享受着最为特殊的待遇,从那时起,小小年纪的她便对这位姑姑心生恨意。 三年前,回京省亲,原本想要留在京城,再也不要会封地,可父亲突然猝亡,她不得不回封地守孝,这一守就是三年。 她大好的年华便在时光里荒废掉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想走了,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拦她,京城就是她的归宿,也只能是京城才配得上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