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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丛小天信以为真。他倒没想到,小梨有时候喜欢故意说瞎话。小梨怕他当真,忙道:我骗你的,他怎么会打我呢。我打他还差不多。 丛小天握紧小梨的手,殷切的看着她:小梨小梨,要是他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你就跟我说,我带你走,我会对你好的。 小梨听了这话,很有点感动,可是她也明白,她和丛小天已经没有可能了,于是松开他的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丛小天见她始终对他有戒心似地,此时又把手抽回去,心里剧痛,沉默着。 小梨见他脸上颇有些难过的神qíng,主动道:即便我将来结婚了,也把你当朋友的。丛小天见她仍是那副笑嘻嘻的表qíng,心痛更甚,她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他可不只是把她当朋友。 他轻轻的把小梨抱在怀里,她只挣扎了一下就没动。她知道他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就是想抱抱她而已。 丛小天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给小梨,小梨好奇的接过去,看到里面有一颗小小的牙,很是奇怪。 这是我七岁的时候掉的第一颗牙,没扔,我一直保存着,送给你,你不许给弄丢了。丛小天把这颗牙的来历告诉小梨。小梨笑了:七岁的牙你留到现在,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丛小天没理会她的笑,把头偏过去。 可我没什么给你的呀。你送了我赛车模型,又把牙送给我,我总不能把手指头切给你吧。小梨郑重的把装着丛小天那颗牙的玻璃瓶子放到军装的口袋里。丛小天伸手到她领子里,把那条亮闪闪的铂金链子拿出来:给我这个吧。 小梨心中一凛,愣住了。这条链子谢羽杨也跟她要过,她没给他。此时丛小天也跟她要,她有些为难。 这里面有我爸爸mama的照片,不能给你。小梨只得告诉他。丛小天却不理会,把项链从她脖子上摘下来,打开吊坠,把照片抠了下来。照片还你,项链给我。 小梨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项链摘走,却无可奈何。吊坠里有爸爸mama的照片固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项链是闻立阳送给她的,她戴了许多年。 怎么,舍不得这条链子?我都把我的牙给你了,你连一条项链都舍不得给我作纪念?丛小天见小梨呆呆的望着他手里的项链,以为她是舍不得。小梨讪笑一声:不是的,只是戴久了有感qíng了。你拿去吧,留个纪念。 小梨回到宿舍时,心里沉甸甸的。她没想到,那条项链最终会落到丛小天手里。仅存的一点关于闻立阳的记忆,似乎也要随着那条项链的失去而消失殆尽。这对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丛小天的牙被放在箱子里锁起来,小梨准备保存一辈子,永远也不让谢羽杨知道。她漫长的下半辈子已经归他所有了,他总不能连一点回忆的余地也不给她留吧。每个人总要有那么一点私人空间,在那个私人空间里,可以珍藏着一个两个不愿忘记的人。闻立阳是她的记忆,丛小天也是,只有谢羽杨,是她的未来。 三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小梨已经适应了她的军校生活。这天的训练项目是在太阳底下沿着cao场跑圈儿,这是小梨最怕的一项体能训练。每次跑到最后,几乎要瘫在地上。 跑着跑着,她看到谢羽杨的车停在cao场外,赶紧加快步伐往前跑,不想给他看到她比别人落下太多。 坚持到底、坚持到底,小梨心中对自己默念,就算不是为别人,为了她自己也要坚持。出乎意料,这一天她的成绩不错,在所有女生里跑了第三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小梨兴奋不已的向cao场边的谢羽杨做V字手势。 等小梨走过来,谢羽杨把矿泉水递给她,看着她咕嘟咕嘟把一瓶水喝了大半瓶。小梨兴高采烈的把跑圈儿的成绩告诉他,兴奋地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女孩儿。 谢羽杨见她上气不接下气,拿纸巾替她擦擦汗,让她到车上坐着歇一会儿。同学和教官就在边上,他俩也不好表现的太亲热,顶多是捏捏小脸、拉拉小手。 后天我们野外训练,五公里越野。小梨告诉谢羽杨。好啊,这个不难的,合格了军训就结束了。谢羽杨也为小梨高兴。她终于把军训这一关顺利通过。不难?我听教官说,好多人这一项都不合格,我们女的又不能跟你们男人比。小梨习惯xing的撅嘴。 谢羽杨笑笑,搂着她的腰:小公主,你别再撅着嘴巴了,跟唐老鸭似地。我们那会儿是十公里越野,负重,而且是恶劣天气,比你们苦多了。我晕倒了怎么办?小梨撒娇的问。不会的,我和你爷爷都对你很有信心。谢羽杨鼓励的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要是坚持到底,我就跳舞给你看,害虫舞。 什么?真的吗,害虫舞是什么舞?你可不许赖。小梨头一次听说谢羽杨会跳害虫舞,乐得大笑起来。谢羽杨点了点头:不赖,只要你坚持下来,我就跳给你看。小梨见他的表qíng十分肯定,忍不住咯咯直笑。 得,你别抱我了,我身上都是汗,要先去洗澡,你等我一会儿。我们今天下午没有训练项目,可以多陪你一会儿。小梨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塞到谢羽杨手里,就跑去和其他同学一块儿洗澡去了。谢羽杨把车开到女生宿舍楼下,耐心的等她下来。 不一会儿,小梨下来了,没有穿军装,穿的是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衬衣修身,将她的腰身卡的窄窄的,低腰牛仔裤紧裹着浑圆的臀部,最显眼的当属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明艳炫目。 戴着夸张的墨镜,她帅气而张扬,胳膊搭在车门上,并拢五指行了一个英式军礼,跟谢羽杨媚笑:报告谢参谋,内务整理完毕,请求搭车。谢羽杨大气的挥手:e on!小梨亲他一下:车费免了哈。 上了车,小梨看到谢羽杨侧目打量她的脚,奇道:看什么,还不快走?其实她知道他在看什么,她故意穿这双鞋出来。那时候她爷爷过生日,他盯着她的脚看半天,她当时就注意到了。 这好像不是原先那双红鞋了。谢羽杨的眼力不错,那一双是细高跟,这双是小中跟,一样闪亮扎眼。 当然不是一双了,我的鞋多的数不清。我mama说,女人的衣橱里有三样东西是不可少的,白衬衣牛仔裤和高跟鞋,这双鞋是我在一家意大利品牌订做的,纯手工,上星期才从米兰寄过来,一回也没穿过,好看吗?小梨得意的把脚抬起来给他看。 好看好看。谢羽杨知道在这种qíng况下,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而且确实好看。小梨凑近他,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咝咝的chuī着气,甜笑:我知道你喜欢,我就是穿给你看的。 女为悦己者容,小丫头也知道取悦他了,谢羽杨搂住她的腰,在她翘翘的小圆屁股上掐一把,逗她:鬼主意越来越多了。她衬衣的两粒扣子没扣,他一低头,视线正好落在她胸口,曲线诱人,忽然间玩心大起,把唇凑到她衣服领子里在她胸前亲了一下。 唉,gān嘛,会有人看到的。小梨没防备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赶紧捂住胸口,动作利落的扣好胸前一粒扣子。这又不是晚上,不时有人从车窗旁经过,万一看到了可不雅观。谢羽杨大笑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不许笑,小梨看谢羽杨笑得幸灾乐祸,气不打一处来,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坐到他腿上,在他身上的敏感处蹭来蹭去,手也滑进他衣领子里去,不是想笑吗,非让你兴奋死不可。 一开始还蛮享受,再来,谢羽杨就招架不住了,求饶:乖乖,别这样,要命了。再不阻止,天知道这放肆的小丫头能做出什么来。她这绝对是在挑逗他做坏事儿。尽管她那样蹭蹭不算很有技巧,有点横冲直撞的,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受得了。 小梨这才坐回去,嚷嚷着:开车开车,司机快开车,后面有人按喇叭喽,再不开车jiāo警来抓你。 小梨她们野外训练那一天,谢羽杨特意请了假跟在她们队伍后面。黎明城到底不放心孙女儿,嘱咐谢羽杨一定要把小梨照看好了,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尽管学校方面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这一老一小还是放心不下他们的宝贝儿。 小梨不知道谢羽杨就坐在教官的吉普车里,她一身迷彩服、背着背囊和其他同学一起在郊区偏僻的公路上拉练。别人跑,她也跑,别人停下来走路,她也就停下来。有一会儿,谢羽杨在车里远远看到她坐在路边小憩,心里一笑。就在他接黎明城电话的两分钟里,她已经又站起来往前跑。虽然步伐明显比之前沉重了许多,看样子是会坚持到底。 这小东西,这些日子以来她娇气的毛病倒是收敛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他一去看她,她就跟他抱怨、诉苦,把学校和教官说的一无是处,后来渐渐的抱怨少了。有时候问起她感觉如何,她也知道宽他和她爷爷的心,说一切都好。 教官的指挥车比众学员先一步到终点,谢羽杨从车里下来,看到学员们一个个向终点跑过来。小梨呢,怎么始终没见到她?谢羽杨见人到了一大半,还不见小梨的影子,不禁有些着急。之前看她的速度不算慢,怎么一会儿工夫就落后那么多。会不会是遇到什么qíng况了? 五分钟过去了,小梨没来;十分钟过去了,小梨还没来。谢羽杨着急了,准备去找找看。学校方面也怕小梨出意外,赶紧让教官开车带谢羽杨去找。 车开出去不到一百米,就看到小梨远远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捂着腹部,像是很痛苦。谢羽杨见状,顾不得其他人在场,飞快的下车向她跑过去。 小梨小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乖,要是不舒服就别跑了。谢羽杨见小梨脸色苍白,担忧不已的跟在她身边。还有一点就跑完了,快到了坚持到底。小梨捂着腹部,坚持要把剩下的行程跑完。 虽然是最后一名,但总算合格了。到终点的时候,谢羽杨见小梨快要站不住似地,忙过去扶住她,小梨瘫倒在他怀里。谢羽杨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抱上吉普车。 31 敬礼 吉普车上,谢羽杨拧开矿泉水,小梨喝了一口,才勉qiáng有了点jīng神,很小声的在谢羽杨耳边道:你不要放开我,我裤子脏了。什么?谢羽杨一时没有明白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