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渡魔在线阅读 - 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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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夜密林的郊外,溪边流水声清亮悦耳。

    夜里,架起的篝火熊熊燃烧着,忽暗忽明的映衬着九云天英俊的脸庞。

    他眼眉线条深浓,眼下浮现出几丝焦灼之色,眼底更是无奈:“你混账。”

    他忍无可忍地低语。

    因为那化作剑身的封绝寒,正砍碎了他刚路过集市时买来的美酒,然后剑尖迅速地将酒水全部都吸收,之后又飞旋而起,在旁边的树上乱砍一通,还险些划伤白虎的尾巴。

    那剑身的青光在黑夜中越发清晰。

    宝剑转动着带起光流与飞旋的光带,似旋风一般携着青光搅乱了地上的火光。

    白虎茫然地盯着封绝寒,而九云天则是一脸漠然地目视眼前情景。

    封绝寒似是觉得不够,剑身急转,那剑穗急速地转动带起一阵阵杀气腾腾的光流,只见那光流扫过之处便是树木横倒,那削铁如泥的剑尖在地上转出一个深坑。

    随后……

    剑身又从深坑飞出,平行朝着白虎飞去。

    白虎伸出利爪抓挠着那飞剑,那飞剑用剑柄击打白虎的头,然后吓唬般的突进突远,最后则是气氛恼怒般直直地狠插在地上。

    九云天看了正卧在旁边舔爪的白虎,才朝着插在地上不动的宝剑招了招手:“过来。”

    那宝剑似是受到刺激一般,在地上乱七八糟地画了一堆符咒,把自己牢牢地困在符咒中间。

    九云天刚想走过去,可还没踏入封印,便被灵光形成的咒文屏障给挡在外面。

    他皱着眉头,手中凝结出的紫龙藤,抽碎了那封印屏障,随即,五指收紧一股魔焰般的紫焰将宝剑吸了过来。

    封绝寒气急地低吼:“臭道士,吾皇要废了你。”

    “哼,不要如奶娃学舌那般学我说话,你这黄口小儿今夜喝了如此多的醉仙酿,怕是明日剑身会锈钝。”九云天一边告知封绝寒情况,一边将化作宝剑的青年收捆在身后。

    清露夜风之中,九云天发丝微扬,衣诀纷飞。

    可封绝寒却用剑鞘打他的后脑,轻顶着他:“你这臭道士,竟然往酒中下了醉仙咒,你看我不……”

    此声越来越小声,直至剑身不再乱动乱撞。

    九云天知晓,是封绝寒醉过去了……

    自从封绝寒幻化成青年之后,那嗓音真是越来越动听,他每次听到都觉得倍感舒心。

    可是……

    这封绝寒每次说出的话语,却又令他不太愉悦。

    九云天骑着白虎,背着化作剑身的封绝寒继续赶路。他身后一柄剑,一柄拂尘,剑身清华缭绕,拂尘则是紫焰缠绕。

    又走了几日,夜里封绝寒会幻化成人形,与他同乘白虎而行,待有人时便变化成宝剑。

    近来为了避免封绝寒再度造次,他没有再寻找晶石净化剑身,所以导致封绝寒越发的虚弱。

    这两日,九云天赶路时,都撑了一柄紫绫伞,伞下设有隐身咒印,因为封绝寒越发的体虚,从昨日开始便无法幻化成剑状,只能软绵绵地靠着他……

    九云天撑着这柄伞在集市中穿行,普通的老百姓是瞧不见他们的。

    今日阳光柔媚,山间的小路上风轻气朗,两人骑乘着白虎随着人流入了万鸣城。

    这万鸣城是这方圆百里最为繁华富饶的城镇,全城是以铸造兵器闻名天下,往来过路的多是各个修仙练道的门派,所以九云天在入城前便加强了隐身咒的功效。

    他撑着灵咒旋转的紫绫伞,手中握着银蛇皮质的虎链,眉眼英俊的目视着前方,而封绝寒则是化身俊美青年的本体模样,病怏怏地靠在他的身后。

    像是病美人一般闭合着双眸,睫毛轻抖的休息。

    那一头乌黑的发丝顺垂而下,额饰精美而别致,那花纹繁复的青衫更是细致别样的雍容,面容比如少年时更是俊美。

    简直就是大美人……

    就是脾气臭了些。

    比起那些山精妖魅都要好看上许多,甚至是前阵子九云天在狼窟洞中见到的美人画,那画中的妖女都不及封绝寒半分的姿色。

    集市上人流不多,一路上见到各个门派的弟子,有些穿着红衣的是岩门的弟子。

    有些穿着白衣的是清风谷的弟子,就是没有见到积云观的弟子。

    他入城时截了城门张贴的告示,是城中兵器世家万富门的降魔贴,悬赏是十箱金银珠宝,还有打造法器的晶石。

    “收了那魔孽,正好给你补一补。”九云天微侧着头跟封绝寒说话,可却扫眼看到街边站着三个醒目的红衣身影。

    那三人两女一男,两位侍女一人正为那红衣男子撑着伞,一人正安静地跟随在身后,而那红衣男子则是轻纱掩面,幻羽华袍着身,手中拿着羽扇,似道人般的打扮。

    那红衫将白皙的皮肤衬托得很是俊美……

    两人眼神交汇,那匆匆一瞥交错而过。

    九云天从未见过凡间能有长得如此漂亮的凡人,可是又没有感觉到四周有妖魔之气。

    而且这大白天的,敢如此在人流颇多街上行走的妖魔也不多。

    第32章

    毕竟人的气息对妖魔是有吸引力的,再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他们投去侧目,偶尔还有人向那红衣男子鞠躬行礼,对其十分礼待。

    最诡异的是,这红衣男子竟然看得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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