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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显然不信:“原来是师尊嫌我小?师尊,风遥只是年纪小,我……”他脸涨得通红,楚南楠赶紧截断话头,“好了好了,回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知道你不小,你最大行了吧! 好不容易把小徒弟劝走,楚南楠哪儿还敢洗澡,胡乱撩水擦洗过就撒丫子溜了,别一会儿下了池子,小徒弟跑来要搓背那可就大大不妙! 她提着裙子又一次落荒而逃,隐在灌木丛中的少年方才缓步踱出,他面容沉静,眸光晦暗,哪还有半分委屈求全的样子。 走到池边,谢风遥慢条斯理将杂物收起,又蹲下身,取了抹布将池边擦净。 那上面撒了些皂荚水,要是不小心踩到滑倒,后脑袋指定给磕个大口子。 对于体弱的法修来说,这样的磕碰可不太好受。 第3章 老妖妇良心发现 次日晨,小徒弟照例来送饭,楚南楠不想让他喂了,可不让他喂吧,他又要眼泪汪汪望着你,牵着人袖子晃,说不要赶他走。 那可怜劲儿,像被雨淋湿的小狗勾。 楚南楠段位低了,顶不住,没说两句就心软,只能任由他喂了,寻思着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饭后她左思右想,决定给徒弟弄个兵器。 书中设定,修行者们笼统分为两大类,武道和法道。 武修炼体,辅修一些基础小法术;纯粹的法修,则淬炼元神之力。 作战时,分工明确,武修负责吸引火力和挨揍,法修里按五行分攻击类和治疗类,要么负责输出,要么负责治疗、补充。 楚南楠原本只是单火灵天赋,因魂魄曾寄生树中,得后天机缘,亦可调用木灵之力。 木灵修习治疗法术,火灵一类又是攻击类术法中最强,木火双修,可攻可守,是个不可多得的双型人才。 但法修越是精于术法和元神,身体越弱,加上老楚好逸恶劳的本性,以及原身是颗大樱桃,身体素质简直比人间闺阁里娇养的小姐们还不如。 原书中,老楚为了把小徒弟留在身边,强行跟他立了契,将他收作自己的武修。 立契后,武修和法修之间的就是不可背弃、形影不离的好搭档了,默契也会发挥到最大,且不可互相伤害。 老楚对小徒弟再没有了戒心,谁知道,小徒弟恨她恨得牙痒痒,宁愿遭受契约反噬也要把她咔嚓了。 如今楚南楠可是万万不敢将他收为武修的,他幼年曾有那样凄惨的经历,又人在屋檐下,遭老楚欺辱,心中必然有恨。 若是能为他铸一把剑,做点实事,让他有可倚靠的东西,肯定比嘴上说几句好听话管用。 如此,也可以避免自己将来被咔嚓。 楚南楠打定主意,却没吱声,说多只会惹他生疑,待寻到材料再提。 那些花露、果露蕴含丰沛的草木灵气,早上吃一顿,一天都不会饿,多吃更对她身体有益。 楚南楠不知道,往常老楚可是一天三顿都不落的,而昨日,小徒弟只给她送了一顿。是以他晌午送来第二顿的时候,她略感诧异。 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因着这次小徒弟没再固执地喂饭,送完就匆匆退下,她坐在榻上一边看兵器谱一边慢条斯理地吃,自在不少。 少年坐在院中水漕边,照例清洗着早上去山上摘来的鲜花,这些桃花、李花和杜鹃花里面,还混进去了一些嫩黄的小芽。 要是扶风山下放牛的牧童赵小二见到,肯定能分辨得出来,这是钩吻。 钩吻俗名又叫断肠草,开春时新长出来的嫩芽毒性最是强,传说中尝百草的神农氏就是被这玩意给毒死的。 只是不知道二长老认不认得。 估摸着她应该吃完了,谢风遥将花瓣晾在簸箕里,进屋去收拾碗筷。 兵器谱被随手搁在小几上,楚南楠正在柜子里找衣裳。 上午扶风山的掌门,也就是她的大师兄,宗流昭传音说他在镇子里接了个活儿,让她收拾好东西,傍晚时分随他一同下山。 想着徒弟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没事干,干脆让他一起去。如今的谢风遥不再是老楚养的奴,十七岁,青葱岁月,正是学东西,长见识的年纪。 闻言,正在擦桌子的谢风遥身形微顿,又很快回神忙活起来。 这还是楚南楠第一次愿意带他下山,哪怕是做她的跟班、奴仆伺候她,他也是极高兴的。 明明楚南楠不在眼前,嘴角还是扬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他悄悄把那本兵器谱塞进袖子里,端着托盘出去了。 下午把晾干水汽的花送到二长老处,他特意停留了一会儿。 恰好君宁正在熬制花酱,灶台上架了口大铁锅,她接过装花的布袋也没检查,呼啦啦就倒进了锅里,开始掺水加糖熬制。 君宁此人,说是扶风山的奠基石也不为过。 扶风山开山师祖天权真人,早年在外游历时,在城墙根底下捡到了自己的大弟子,尚在襁褓中的宗流昭。 老道士一时恻隐之心,却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小孩子要喝奶,要换尿布,他一个年过七旬的老道士,捉妖杀鬼第一名,带孩子实在有些勉强,可已经捡来了,总不能再丢掉吧。 相遇即是缘,莫说有损功德,那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 就在天权真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抓住了一只姑获鸟。此鸟由死去产妇怨气所化,常化作年轻女子模样,喜欢四处偷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