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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遥说:“不要你管。” 柳飘飘却是愣愣的,没再说话,良久叹了一口气,脑袋靠在廊柱上。他在想自己的心事。 其实阿遥也有自己的心事,谢家的孩子,跟普通修士不太一样。 谢家祖上,曾与被困阴山下的异兽烛九阴立下过盟契。烛九阴赐予他们与兽沟通的能力和亲和力,谢家的孩子成年时,则要经历一次凶险的蜕体期。这所谓的蜕体,其实就是替烛九阴分担被困阴山的诅咒,是利益交换。 经历十几代人,从烛九阴处转移来的诅咒已经衰减了很多,但若无长辈照应,这蜕体期仍是很要命。可这世间,已经没有血亲能帮他渡过蜕体期了。 叔父和哥哥不可能会帮的,他们巴不得他早点死掉,母亲在他幼年时病逝,父亲痴傻了十几年,也再无治愈的可能。 后来,养大他的陈伯也没了。现在只有师尊了。 如果蜕体期意外死掉,那死之前,能陪在她身边,也不算白来人世一遭。 她若无心无爱,那不是正好,反正他也活不长。如果以后真的死了,死翘翘了,师尊也不会太难过。 吃过晌午,回到五剑镇客栈,楚南楠刚给乌月授完课,乌月下楼的时候,正撞上风风火火回来的少年。 自那日之后,两个人不再多说一句话,乌月看见他,慌忙低下头,转身面对着墙,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他当然也看都没看她一眼,身体腾空直接就翻到二楼,似乎连从她身边经过都觉得讨厌。 乌月很快听到少年欣喜的声音,“jiejie,我回来啦,给你带了枇杷,那边山里的枇杷没有蚂蚁,可甜了……” 乌月下楼,跟掌柜的打过招呼,便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她不愿意白吃白住,便在客栈里打零工,赚的钱当然不够付房费的,但能给师尊买些小零嘴也能略表孝心。 那个楚遥遥,总不能零嘴也不准她买吧,大不了她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买给师尊。 楚南楠知道后也没反对,只是在心里感慨——到底是女主,打不死的小强啊,这毅力,杠杠滴。 楼上谢风遥正在给楚南楠剥枇杷,他做事很细致,枇杷也弄得很干净,还用刀切成小块,盛在盘子里,给楚南楠用牙签插.着吃,这样便不会弄脏她的手。 他一边剥,一边说着今天的见闻,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吃了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楚南楠认真听着,若不是要教乌月法术,她也能一起去。 “只是为什么要去龙王庙呢?”楚南楠奇怪。 谢风遥说:“这个嘛,因为今天是龙王爷的生辰,我去给他祝寿呗!” 她捏着牙签,将一块果rou送至他唇边,“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阿遥的生辰。” 他张嘴吃了,想到这牙签是她吃过的,又脸红,“师尊想给我过生辰吗,我的生辰还早呢,十月初三,是立冬那天。” 楚南楠一笑,“倒是好记,我记住了。” 这时候,他突然多了几分扭捏,低下头,含含糊糊地问,“那,那师尊的生辰呢……” 他好希望,还没有过去,这样马上就可以给师尊过生辰了。 “我是元宵节。”楚南楠说:“跟你倒是隔得不远。” 谢风遥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元宵节大概是什么时候,往日里陈伯是不过节的。 节日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小小的谢风遥没有家人,陈伯便不过那些世俗的节日。 虽然师尊的生辰还很远,但他又想到了别的好玩的事,急切想要同她分享,拉着凳子坐近了些,“小时候我跟陈伯都只过自己的节日,你猜我们怎么过的?” 楚南楠很配合地睁大眼睛,好奇满满,“怎么过的呀?” 他抬头望过来,看见她的脸,却突然不说话了。少年身形一晃,楚南楠唇上立即覆上了温热的触感。 他极快地亲了一下,坐回去继续剥枇杷,假装无事发生,说道:“我们过二十四节气,每过一个节气,就吃一顿rou,再挖一些当季的野菜,摘些果子什么的……” 楚南楠团扇半掩着脸,瞪了他一眼,想责怪他大白天不守规矩,可他又说得那样可怜,只有二十四节气才可以吃rou……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他。 这个坏小子。 楚南楠不理他,起身坐到床边去,离他远远的。结果不一会儿他又黏上来,直往她身上扑,不管不顾就来亲她。 她推拒,“没有下雨了,你乖一点。”他抱她,压住她,啄她的唇,驴唇不对马嘴回答:“我洗手了。”他身上太热,楚南楠一下红了脸,“不。” “你要。”他非要缠着她,在人身上四处点火。楚南楠突然急促,忙捉住他的手,很为难的样子,“阿遥,我并不是每天都想的……” “不,你骗我。”他伸出手,伸到她面前,“看。”指尖湿亮,楚南楠深吸气,“谢!风!遥!” “我在呀。”他笑眯眯回答,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忽然启唇含住,眼睛直勾勾望着她。楚南楠浑身如过电,一下都动弹不得,再次吸气、吐气,把他使劲往外推,“滚蛋滚蛋!” “我就滚了!”少年抱住她,死死地抱住,“我马上要练功去了,就一刻钟好不好嘛,我就想碰碰你,亲亲你,好不好……” “不好,我一点都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