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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觉得她没那么心悦于我,她就是贪图我的皮囊,所以爱与我亲近,看我的眼神虽然明亮,但有几分是好色,有几分是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对这一点,我不太高兴,倒不是在意她,而是……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上古生来的神仙,喜怒哀乐都是最自然的,有什么好解释的,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不过,平心而论,坤仪是个很合格的夫人,她会带汤去上清司给我喝,还会带厨子给上清司那一大堆老爷们改善伙食。 那天我没多说什么,一直保持着十分冷静的表情,接下汤食,然后允她去镇妖塔看杜蘅芜。 她不知道的是,上清司未成家者良多,她走之后,消息传得飞快,那些个道人看见我夫人这么体贴我,一个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连课都没习完就往饭堂冲,说要尝尝公主府上厨子的手艺。 上清司的饭堂很大,也很吵,平日里我是不会去的,但今天么,天气不错,微风习习,我一个人在书房里吃饭闷得慌,决定去饭堂看看。 坤仪带来的厨子手艺很好,哪怕是素菜也做得比平常他们吃到的好吃很多,整个饭堂都是抢食的动静。 我优雅地坐在主位上,让夜半把坤仪单独给我备的饭菜和汤端来了,一边吃,一边看着这群道人摇头。 家里没夫人就是没吃过什么好吃的,啧啧。 哦,有几个道人是有家室的,成亲倒是也好几年了。 但是他们的夫人不送饭,啧啧。 我开始习惯了跟坤仪一起生活,她这个人真的非常有意思,明明是个跋扈非常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前脚刚嚣张地气得杜蘅芜破口大骂,后脚却又扑在我怀里嘤嘤嘤地说害怕。 说来惭愧,我就吃这一套。 我家的殿下,就算出门将天捅个窟窿,回来对我眉毛一耷拉要抱抱,我也觉得是她受委屈了,天上破个窟窿而已,怎么就还要她亲手去捅。 对此,黎诸怀忍不住提醒我:“大人,她是凡人。” 废话,我自己的夫人,我能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要他来提醒?我一个活了几万年的神仙,不能有点自己的兴趣爱好了? 况且,坤仪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明明是我在上风,他怎么就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的? 凡人怎么了,她又不像女娲那么讨人厌,反倒是像我造过的一种猫,姿态慵懒,总是漫不经心的,却又喜欢拿尾巴来蹭你的手。 更可气的是张桐郎,他一个在凡间生活了上百年的瞿如妖,怎么会不懂凡间驸马不能纳妾的规矩,居然企图用张家那点残兵败将来跟我谈条件,要我娶张曼柔。 真当我是泥捏的?成亲这么麻烦的事情,一次就行了,还想来第二次?呸!偷偷的也不行,女人麻烦死了,养一只就够了。 要让那小祖宗知道我纳妾,非得把盛京给翻过来不可。 说来坤仪吃醋的模样也当真是十分可爱,有个谁家的小姐,姓什么没太注意,就是一个女子,每回见着我都两眼放光,还说是因为我,考进了上清司。 我没太注意她,但坤仪注意到她了,有一次在街上遇见,当下就有些不高兴。 坤仪这个人,生气或者吃醋是不会明说的,她依旧会笑眯眯的,甚至十分客气地同我说话,但身上始终有股子别扭劲儿,横竖不用正眼看我。 别说,她这模样比平日里还要更可爱几分,我爱看得很。 但是吧,她身子太弱了,气着气着难保就要气出病来,我也不是担心她,就是为了大局着想,于是在朱厌问我新来的几位道人怎么安排的时候,我将他们统统都下放去了盛京边郊地带,平日里在上清司也见不着。 对此,坤仪竟然没有打听消息,一直不知情,也没回来夸过我,啧。 *** 张桐郎想设计陷害我,利用朱厌的失误,让盛庆帝摒弃上清司的守卫。 说实话,我很想直接捏死他,但坤仪没给我机会。 她能言善辩,几句话就让盛庆帝不听张桐郎的话,继续重用上清司。 我站在旁边看着,觉得这小姑娘其实也没那么柔弱,她有的是厉害的时候,只是这些厉害都不用在我身上,在我面前,她永远是笑眼盈盈,娇俏可爱的。 这样的小玩意儿,九重天上能不能养? 脑海里头一次出现这个念头,我吓了一跳,却又不可抑制地思考起可行性来。 不等我想完,盛庆帝突然说:“你俩刚成婚,就整日地替朕奔波,要是耽误了子嗣可怎么是好?” 我突然就想起,我与她虽然亲近,却还没圆房。 这凡间的周公之礼我不太熟悉,但夜半说,繁衍之事乃天生,我到时候就明白了,只是得收敛着些,殿下rou体凡胎,受不住太折腾。 听了他的话之后我仔仔细细研究过一些繁衍过程,只等着她哪日与我求欢,但等到现在,她也没什么动静。 光说话不行动,她真是胆小鬼。 我才不会去想是不是她不够喜欢我,呵,在一起这么久了,总归是有些感情的,她只能是因为胆小,不能是因为别的。 这天,我在街上撞到了张曼柔,当时还不知道是她,只察觉到有隐隐的妖气,所以我顺手送她去了医馆,结果这事传到坤仪耳朵里,不知道传成了什么,她过来接我的时候,脸上神色又是淡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