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就在你的眼前
林泷摇了摇头,“我记得,我在酒店被人迷晕,之后的事就都不记得了,我是怎么了?” 严翰深深地看着林泷的眼睛,有些试探性地出声问道: “你还记得是被谁迷晕带走?” “几个男人。” “那之后呢?你被带到了哪去?” 林泷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严翰有些了然了,他佯装轻松的出声:“没事,一切都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 “你救了我?” “嗯。”严翰淡淡的应了一声。 “有人把浑身是血的你送到医院,我当时只顾着你的死活,连那个男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后来主刀医生让他签字,他说他只是路过救的,连名字身份都没留就走了……、” 说完,严翰又倒了些水喂给她:“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给你做点粥,然后再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林泷沉默着,什么话也没说。 下午。 严翰看着几张黑白的脑部ct,一旁的罗斯布什教授在旁边解答,手指点在脑部的一块位置上……、 因为脑部受到重创,脑子和脑神经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在记忆和行为上,可能会出现一些后遗症。 至于是个什么情况程度,那得根据观察再做详细的判断了。 严翰思绪有些重,回了病房之后,林泷已经坐起来了。 一见到严翰,她张嘴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严翰,我想给封淮打电话。” 严翰眉头一皱,安抚出声:“你目前的情况还不稳定,等没什么事之后再给他打电话吧!” “那他知道我在这吗?” 严翰撒谎:“嗯,他知道,之前他来看过你,但因为有事,先离开了,等过些天,他还会来的。” 说完,许是怕林泷追问,他连忙转移了注意力: “关于封淮,你记得多少?” 林泷顿时眉头紧皱,大概是对严翰的问题有些不悦,语气有些不好了: “他是我的男朋友。” “那以前的事呢?你都记得些什么?” “以前……、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林泷有些敏感地看着严翰。 严翰故作云淡风轻:“没事,因为你脑子受伤,医生问一些最基本的问题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吗?” “小时候?我……、”林泷突然有些支吾了。 严翰引诱:“比如,你印象中,小时候有没有吃过很好吃的一个东西,去过一个什么地方?” 林泷沉默着,仔细想了想:“十岁生日的时候,我爸带过去海洋馆,我被海狮推下水……、” 从那之后,她便对水有了恐惧,哪怕是在一米五的浅水区,都有可能会被淹死。 “那十岁之前的事,还有印象吗?” “十岁之前?” 十岁之前的事? 林泷眸色有些慌乱了,左右环顾,有些着急的样子。 严翰连忙出声制止:“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我应该要记得对吗?”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严翰解释:“也不是,有些人的记忆力很一般,大脑记忆储存这块会比较稍弱,记不得一些细节,或者年代久远的事很正常。” 解释很合理,林泷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她想封淮了。 严翰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紧接着带着调侃玩笑的意味出声说道: “别着急,再怎么都要住一个星期吧!不然医院怎么赚钱啊!” “钱,我现在没有,你可以先问封淮要。” “嗯,我说笑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再多跟我说说话,不管什么,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想打电话给封淮。” “……、” 严翰站起身来,态度有些清冷了:“他现在很忙,我去看看你一会要输液的药剂准备好了没有。” ** 研究院三楼有一个凸出的空中花园,培育了各种名贵花卉和绿植,倒是个呼吸新鲜空气和散步的好去处。 严翰推着轮椅上的林泷,一边走一边出声: “前面种了你最喜欢的小雏菊,带你过去看看。” 这个季节不是开雏菊的时候,是他特地命人从日本培育,保温空运过来的。 轮椅上的林泷眉头一皱:“我喜欢小雏菊?” 严翰一愣:“难道不是吗?” 他们前天才填写了一张表格,最喜欢的东西,兴趣爱好,印象中最深刻的事等等等等—— 林泷看着眼前白色的雏菊,唇角稍稍轻挽:“这就是雏菊?很漂亮。” 严翰突然觉得浑身一冷,不知从哪涌上一股冷意,直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他蹲在她的脚旁,语气中竟然透着几分害怕: “你,你还记得封淮吗?” 严翰的问题让她感觉很奇怪,但还是回应: “他是我的男人。” 封淮,这个男人的名字在她的脑海里有过好几个zuoai时的画面和其他片段,尽管有些不太完整。 听到这个回答,严翰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往坏的方面想。 他摘了一朵雏菊花,递到林泷的手里。 “我什么时候回国?” 在研究院这段日子,周围全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的也全是英语,就连吃食也都是西餐,她不用问也知道这不是在z国。 甚至,她对严翰有了一些怀疑。 严翰不能回国,很显然,那些迷晕她的歹徒把她带出国了,之后虽然记不得发生什么了,但好巧不巧地送到了严翰所在的医院,这难免不让人深思。 “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一会去给你办手续,但你回国之后,一定要记得去医院复查。”严翰拖延敷衍着。 话音一落,只见林泷突然把掌心的雏菊折断,稚嫩的花朵在手中揉成了一团皱……、 严翰呼吸顿时沉重了些,眉头的忧愁加深着。 *** 吸烟间。 严翰站在铁栏围起的窗口,看着眼前的一片高楼大厦,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半截,却不见他吸过一口。 他所在的医院是纽约市最好的医院,而严翰算是医学天分比较好的,再加上后天环境各种,年纪轻轻便任了心胸外科的主任。 他起初想着市医院人多眼杂,想把人转到他父母所在的实验室去的,但无奈林泷的病在那得不到好的治疗条件,只好安排住进了自己所在的医院,一来不耽误他工作,二来也能很好的照顾她。 随即,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日本那边,好像顺着线摸过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恭敬禀告。 严翰刚想回话,一个护士急匆匆跑了过来,有些气喘: “严主任,你快去看看木小姐吧!” 他当初为了掩人耳目,特地给林泷取了个木的假名。 听及林泷有事,他连电话那边都没顾上,大步跑向脑神经科的vip楼层—— 但他赶到病房时,门口围着几个护士,不敢进去。 只见病房内一片狼藉,床头原本的鲜花被打碎在地,水和玻璃碎片四处可见,林泷赤着脚站在地上,一脸暴躁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