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中原古地
厉无涯此时站在一道城门之前，古老斑驳的砖墙昭示着它曾历经无数风霜。 中原古地，这座城池背后的地方。 原本应该守候在华惜雨身边的厉无涯此时却出现在这，只是为了履行一个承诺，他需要进中原古地取一件东西。 迈过城门，是一片凄凉的景象，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块块破旧的石块，经过长年的风雨侵蚀已经变得斑驳不堪。 阴暗处到处长满了苔藓，显然很久没有人踏足这里了。 厉无涯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连剑地内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而所在也是鉴灵师亲自告诉他的。 从这些断壁残垣中他能想象往昔这里的恢弘景象，一座座宫殿，一座座阁楼耸立，必然是宏伟壮观异常。 他发现自从进入了这里，他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的魂念总是动荡不安，却又没有发现任何因素。 不知道确切的目标地在哪，他只能漫无目的在其中搜寻。 越往里走，景象越是破败，还能看到许多兵器残骸，一碰就风化了。 “这里到底是哪，如此大的一个遗迹为何会默默无名，而且处在如此人迹缥缈不可寻的地方。” 如果没有鉴灵师的图纸，他是根本无法找到这里的。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了无数楼阁宫殿，只是都布满了尘土。 他不敢相信，自己走了那么久，竟然才刚刚到了正门。 只见一道长廊拦在路的中间，石壁上上书两个古体大字：剑道！ 这是一条只容两个人并排通过的走道，两壁上满是一道道划痕，不知道是什么。 厉无涯不知所明，踏上了走道。 就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原本空空如也的走道中，忽然浮现无数剑客，一道道剑光闪现。 他两边的墙壁两道划痕一动，两位剑客袭来。 他急忙拔剑抵挡，心中已然明了或许眼前的走道就是考验了。 一步步向前，一把把长剑袭来，一位位强绝的剑招争锋相对，真是处处惊险。 如果此时有外人在此，必然会觉得厉无涯已经发疯，因为走道中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人，哪有什么剑客。 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热汗，越来越快，越来越险的剑招已经让他有些捉襟见肘了。 起初他还能压制前面的剑客，但是越到后面，剑客的实力越加强大。 他的剑够快，但是袭来的剑更快。 一剑刺来，风雷一般的速度，直接扎在了他的胸口。 他大喊一声，捂着胸口不断后退，顿时他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露出了空荡荡的走道。 慢慢的退出走道，他抬头看着剑道两个大字，在他眼中那个剑字仿佛动了起来，化作一把刺破天际的利剑。 胸口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但是他觉得刚刚那一刺是那么真实，让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双掌交叠，双手拄剑在地，他直挺挺的站在剑道路口中央，慢慢闭上了眼睛。 刚刚一幕幕的飞快的在他脑中闪过，从他迈入剑道的第一步，到他被刺中的过程。 紧接从他被刺的一幕又倒退回他踏进剑道的第一步，记忆又慢了下来，每个剑客的剑招被他记住，然后拆解，拆分。 每弄明白一招，那个剑客的身影便在他脑中消失不见，他也就前进一步。 终于他到了他刚败退的那个地方。 他看清了那一剑刺来的方向，但电光火石间他又被刺中，顿时出了冥想状态。 唰唰唰！ 他拿起长剑在地上写道：平地惊澜，变幻莫测，迅如疾风。 写完便又进入了那种状态，再次面临那一剑，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剑的轨迹。 厉无涯再次踏进了剑道，顿时剑影又起。 身姿舞动，剑光闪烁，是心的战斗，是意的唤动。 迅如疾风的一剑刺来，他已经看破，血红一震，荡开剑锋，剑客的光影破碎，他又踏前一步。 但是下一刻他便心神摇曳后退，这剑扎进了他的心间，虽然没有伤痕，但是依然震慑人心。 地上又出现一排字：直指人心，夺人心魄，若虚若实。 金乌东升，玉兔西落，这凄凉地之中，只有一个孤独剑客站立在剑道之前，一次次的试探，是对剑的执念，每迈出一步，是对意的理解。 地面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没排都是对剑招的理解，对剑道的感悟。 厉无涯原本急躁的心在这一次次的感悟中慢慢平静，原本染尘的剑心也慢慢便得通透。 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但是这最后一步他却始终无法迈出。 “为何这最后一步我始终无法迈过？难道是我的心还不够静吗？”看着剑道尽头的光，他不禁自问。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的心如今已经够平静了。 那最后的一步，只有一位剑客背对他静静伫立，没有出剑，甚至没有杀气，但是他却不敢迈过去，他的脚步停在空中，因为他觉得如果他踏下去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满头大汗，神色痛苦的又返回到了出口，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了。 那道背影是谁，最后一招又是什么，这一切都让他迷惑。 他呆呆的伫立在那，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站就是十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天的时间，他从那种状态苏醒过来，但是仍然没有所获。 “为何，为何我会止步于此，就差最后一步，难道我厉无涯真的闯不过去？”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 他内心肯定是不甘的，毕竟已经走到了这里，可是到底有哪里不对，他没有堪破？ 他看着眼前的剑道，剑影人影又浮现了。 忽然他摇摇头，不再看剑道，转身看着身后空荡荡的空间，似乎若有所悟。 “这条道上，没有人，没有剑，只有壁上的剑痕，但是在我眼中却有人，也有剑。如若是一个普通人想通过这条剑道呢？是否还有这剑，这人？” 厉无涯的身躯大震，慢慢转过了身，看着空荡荡的剑道，慢慢迈了上去。 这次剑道之上没有任何动静，有的只是两壁清晰的剑痕。 一步一步的迈出，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他一脚踏下，那个背对他的剑客又出现了，但这次他没有过多的注意他，只是慢慢的从他身边走过。 终于，他走出了剑道，回头一看，什么剑影，人影，只有空荡荡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