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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得怎么样了?”谢纳德不知何时又从墙壁中的储物格里找到一个指甲锉,慢条斯理修理浅粉色的指甲。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 “我怎么感觉你是一家之主?那个小Alpha肯定是什么都听你的吧。” 苏赫竖起大拇指,老师您猜得太准了! 事实尽管如此,决定权还是在克莱因手上,聂冷彦也不想过多干涉。谢纳德托着腮,笑道:“对了,还有你那个小Alpha……” “他叫克莱因。” “哦,克莱因,他的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关键还是在于你。”谢纳德指着聂冷彦,“你是Omega,你有被标记的需求,那么他就需要治疗;但如果你没有的话,那么他现在和你在一起也没问题,我们那里正在研究Omega的终身抑制剂。” 聂冷彦冷哼:“我有需求,再者,他治不治好跟我没关系。” “诶?你真的不要他?”谢纳德指了指自己,“那我还是单身,把他让给我怎么样?我是Alpha,他的信息素有缺失,刚好不会产生冲突,好绝配啊~” ……聂冷彦看着苏赫,发自肺腑真诚询问:“真的不能揍他吗?” 苏赫吓出一身冷汗,从认识老师那一天起,就没见他按套路出牌过。他赶紧拉着聂冷彦和谢纳德告辞,逃出餐厅松一口气,聂冷彦皮笑rou不笑:“终于明白你老师为什么现在还是单身了。” “嗯?”苏赫洗耳恭听。 “性格不好,说话气人还爱挑衅,再优秀也白搭。” ?苏赫低语:“我怎么觉得这是在说你自己。” ——— 和克莱因商议时,聂冷彦不得不把蒂亚的真实情况和盘托出,克莱因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会死,”克莱因精神一瞬间紧绷起来,“那给她做检查是不是也有风险?”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地方,有一定概率可能会让那个活物的状态从平静变得活跃,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个东西的寿命未知,你母亲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她知道吗?” 聂冷彦摇头,在蒂亚面前他们都是报喜不报忧,从来没告诉她脑中有一个那么可怕的东西。 克莱因眉头紧皱,看得出来思绪焦灼,正在做思想斗争。这个决定关乎到母亲的生命,目前她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但这些表面的泡沫随时一触就破,可求解的道路上又存在风险,并且风险性还不低,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坐在椅子上,握住聂冷彦的手,抬起头:“你感觉可以去尝试,对不对?” “如果我反对的话就不会来征求你的意见。”聂冷彦回握住他的手,仿佛在传递给他一股力量,“我知道你和你mama团聚不易,你想守住这份安宁,这件事我不会左右你的意见,自己好好想想。” 这一想就是一天过去。晚上,克莱因拿着药去蒂亚的房间,蒂亚看见他眉开眼笑,拍拍床边,示意克莱因过来坐。 “辛苦你了,每晚都过来。”蒂亚脖子昂起,把药全部吃了,“苏医生真厉害,吃了他配的药,感觉精神越来越好。” “嗯,是不错。”克莱因双手握着水杯,一直低垂着头。蒂亚发现儿子的异样,拐住他的胳膊:“怎么了?一脸的闷闷不乐,和聂先生吵架了?” 克莱因摇头:“和他无关。” 以蒂亚对克莱因的了解,除了聂冷彦之外,也想不到会是什么问题能让他这么苦大仇深了。克莱因内心挣扎,纠结着检查的问题,以及要不要告诉蒂亚实情。 在和聂冷彦沟通之后,他的内心已经倾向于做检查的选择。但较高的风险性让这次检查听起来惊险万分,万一不幸发生什么事故,他也不希望蒂亚稀里糊涂的死去,在她能清醒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有关生命的抉择子女也只是放在第二位而已。 说就说吧。克莱因咬咬牙,低声开口:“mama,之前的检查没告诉你,其实你的脑中……有东西,是一个活物。” 没有想象中的惊惶害怕和不知所措,蒂亚很平静,还摸着额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来是活的。” 克莱因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蒂亚柔声解释,她经常能听见另一个人的说话声,违逆他的命令,便会头疼到痛不欲生。她早就怀疑过被放进什么东西,但没想过会是活的,还以为是芯片一类的电子产品。 “我告诉过你,以前在联邦的生活很糟糕,这个东西就是其中之一。”蒂亚点了点额头,苦笑,“它在我的脑内,我没办法违抗它的命令,有时做出的事甚至毫无意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把它拿出来,摆脱这种生活。” 话已至此,克莱因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询问她要不要去做精细的检查,也许有将它取出来的机会。在得知风险性之后,蒂亚表现得比刚刚还要坦然:“去啊,为什么不去?” 克莱因咬了咬唇,蒂亚知道他的想法,抱住他的胳膊靠在肩头:“克莱因,能和你再次重逢我已经很开心,现在的日子算是和天借来的,没什么遗憾了。” “你别有顾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想知道那是什么,否则不明不白死去多意难平。” 闻言,克莱因叹气,抱住母亲:“那就去谢纳德医生那里吧。一定会没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