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无碍。” 城中薛北望见到客栈便上门询问,看模样已然把希望放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内。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在城东的一间客栈内得知白承珏的消息。 老板道:“不久前刚跟几个大汉离开,听他们说要准备出城。” 叶归询问道:“老板确定你说的是我们要找人吗?” “当然,模样俊,出手阔绰,这样的人想忘记都难,可惜看起来病恹恹的,上楼时都带喘。”说完老板拨了两下算盘,“那公子走的时候比来投宿时看上去还虚,昏昏沉沉的,多亏那几个同行人搀着,不然路都走不稳。” 薛北望道:“这有马吗?” “后院有一匹。” 他拍下五十两银票,赶往后院,驾马离开。 叶归轻功追赶,一个纵身跃上马背,马惊前蹄。 薛北望拉紧马绳,叶归不得已搂了一把薛北望的腰身,待稳住马匹后,转而抓住薛北望的肩膀。 “他们离开时城门应当还没开,按现在的时间点,多半出城不久。” 薛北望没有说话,马匹飞快的朝城门外奔去。 出城门后,薛北望纵身下马,向外面的人打听白承珏的消息。 问了七八个人,好在白承珏那副模样生的着实亮眼。 还真有人注意到带着白承珏的那一行人往东南面的方向走去。 他驾马往树林深处赶去,叶归坐在后面也不多话。 没走多远,两人便听见吵闹声。 薛北望一拉马绳,马啸声吸引住林中几人的注意,他坐在马上面对散开的几人,一眼便瞧见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白承珏。 见自家王爷的惨状,看的连叶归都不由心下一惊。 “看什么看?你们最好赶快滚!要不然……” 银镖穿过叫嚣人的咽喉,他捂着不能再说话的脖颈,身体颤抖抽搐。 薛北望连多一眼都没给对方,下马,两边袖剑弹出,剩下几人连反应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在了剑下。 杀人速度快的,叶归都不仅后怕。 如果那天薛北望就以这样的状态刺杀白承珏,白承珏兴许已经死了…… 薛北望指端往下滴血,袖口被血污浸染大片,他平淡的跨过尸体,走到白承珏跟前蹲下。 看着柔弱的人儿,一次又一次因自己而狼狈不堪,只觉心中酸涩。 薛北望本想抬手顺过白承珏额角,眼见手中刺目的鲜血,怕脏污了白承珏,又缓缓收回。 白承珏迷离的眼神望向薛北望,轻声道:“都出现幻觉了。”他靠着树上的模样像只濒死的小兽。 叶归都没想过自家王爷戏会那么好。 短短一句话,配着衣衫褴褛,面色如纸的模样,看得人叶归都恨不得往在那些断气的尸体上踩上两脚。 薛北望默不作声的脱下外衫将白承珏搂在怀里。 ‘噗——’的一声,温热的鲜血染上薛北望的肩头,薛北望搂着绝玉身子一僵,站在不远处的叶归只见白承珏头埋在薛北望肩头晕了过去。 他赶忙上前,将薛北望拉开,塞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到白承珏嘴边。 薛北望看着昏厥过去的白承珏,指端木讷的拂过肩头粘稠的液体,看着沾染上指尖的鲜红,才后知后觉白承珏刚才倚在他身边时吐了口血。 叶归提醒道:“薛兄,先将人带回城里。” …… 白承珏再度醒来,已在原先的客栈。 浑身的每一寸皮rou都疼的厉害。 现在回想起那些壮汉实打实的拳脚落在身上,还自觉隐隐作痛。 “主子。” 白承珏眼神瞥了一眼声源处,便对向叶归那双如覆冰霜的眼眸,不快的皱紧眉头。 叶归道: “你今日的做法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属下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白承珏刚想开口说话,喉咙中一声瘙痒,他急忙用袖口掩住唇边,咳的猛烈,吓得叶归站在床榻边手足无措。 当放下手时,内衬的袖口已然沾着零星几点血迹。 被壮汉踹的淤青的小腹在猛烈的咳嗽下,疼痛感增剧,迫使他不住蹙紧眉心。 叶归见状,拿出瓷瓶又将一颗黑色药丸送到白承珏唇边:“主子,我原以为你只是找人假扮匪徒,那曾想到你以另一个身份高价让那群人拐走你,他们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稍有差池,你想过后果吗?” “你声音再大些,我这些苦都要白挨了。”白承珏咽下药丸,咳嗽声难以止住。 想必是刚刚那人为了挟制住他的一脚,损伤了肺叶。 “我驱薛北望去找大夫了,我不明白,陈国来的人杀了便可,何须白费那么多心思,你的命可比他来的珍贵。” 白承珏轻笑道:“珍贵?若是珍贵我又何须做这些……”白承珏疲惫的合上眼,疼痛下微曲的手指扣紧被褥,“叶归,你以为我不知道与陈国合作的人是谁?” 叶归没有应声,白承珏长吁了一声,缓缓睁眼道:“幕后之人到底比我尊贵,彦丘拿不到证据亦不能轻易动手。” “主子……” “嘘。” 白承珏一边与叶归说话,一边关注着走廊上的声音,听见上楼声,当即截断二人的谈话。 不多时门被推开。 耄耋之年的老大夫走到床边坐下,为白承珏把脉,查探伤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