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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这骗子带回去,长途跋涉,会死的。 理性终是占了上风,他原来喜欢白承珏喜欢得恨不得将其揉进骨髓,往昔种种,到了竟没有白承珏会死他令更难受。 之后,他将白承珏背在身后,双手双腿艰难的爬上眼前崎岖陡立的山坡,双手磨得全是血泡,疼痛感逐渐麻木。 将白承珏带上山坡后,不止又走了多久。 白彦丘的马匹在二人面前停下,白彦丘身旁的侍卫正欲从薛北望背上将人接走,薛北望脑袋嗡嗡作下意识的将白承珏又抱入怀中。 随行的侍卫见状拔出剑来,白彦丘浅笑,抬手止住了身后躁动而起的杀机。 “除了徐公公,你们都退下,孤有话要与皇叔的护卫单独说。” 薛北望搂着白承珏,下意识地避开白彦丘那令人不适的目光。 “七皇子,孤恩准你揭下孤皇叔的铁面一探究竟。”见薛北望脸色一沉,白彦丘坐在马上笑意更甚,“看模样七皇子应当是看见了,那孤便与七皇子直说吧,皇叔陪七皇子演得够久了,本当上一次贵府遇刺皇叔就该假死与七皇子好聚好散,谁让皇叔年少贪玩,非要纠缠不放,不过也是…将一颗心玩弄于鼓掌之中多有意思……” 看着薛北望脸色越来越难看,白彦丘抬手示意徐公公把白承珏接回,又道:“但既然是玩,总有腻的一天,围猎前皇叔便与孤抱怨说腻了,可你终归是陈国皇子,腻了也不能说杀便杀,如今一切明了,孤也不必头疼该如何处理,望七皇子好聚好散,看在吴陈两国一向交好,就当真心错付,闵王薄情寡信,有了此次教训,想必往后七皇子当不会那么容易再被人骗了。” 明明日头正盛,却自觉凉意刺骨。 徐公公将钱袋放到薛北望脚边:“这是圣上特意为薛公子备得盘缠,还望薛公子与王爷就此了断,若再纠缠下去,你与王爷之间断不会有今日好看。” 他多希望白承珏醒过来与他解释。 与他说一句,哪怕是骗,真心也是有得。 直至白彦丘的人马离开,薛北望仍像个傻子一般站在林场中,掌心臂膀沾染着白承珏身上的鲜血。 他是不是错了,一开始带着白承珏离开,这人就永远是他的,哪怕死也永远是他的…… 紧握成拳的手在掌心刻下一道道白楞,老太监丢在他脚边的银两,如同无声的羞辱。 他连将小皇帝这些话的真假都没弄清楚,围猎却结束了。 燕王妃林场惨死,闵王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提前终止了这场狩猎。 离开时,薛北望想找香莲问清白承珏心中所想,却扑了空,到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原先热闹的新宅,没有了绝玉,冷冷清清,他低价将新宅买出,带着余剩的银两准备离开。 燕王的轿子落在门前:“薛公子,听人说那日是你将闵王救出林场,你有没有揭开铁面看一看?” “不曾。”薛北望转身离开。 “本王突然好奇,为何薛公子不带着百花楼阁的花魁一起走。” 薛北望脚步一顿:“劳燕王费心,他现已身处陈国,等我回去。”话音落,他大步离开,终是不忍再回头看那宅子一眼。 …… 殊不知,那日深夜,重伤未愈的白承珏闯入新宅。 这里已是人去楼空,那间二人同床共枕的寝室,再无烛火,白承珏咳嗽声溢出,袖口染上点点梅红。 待叶归寻到宅院,白承珏赤脚坐在寝室内,怀中抱着薛北望去围猎那一日送给他的狐裘。 “主子,你伤了肺腑,应好好调养。” “恩。” “圣上不是说,那日薛公子送你回来,说从今往后与你恩断义绝,现在人都走了,你又何至于跑着一趟。” 白承珏长发披散,抬头望向叶归,浅笑道:“叶归,把装有薛北望与昭王来往书信的盒子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和喜欢,笔芯 两个人要开始新的旅程了 今天的小花魁也是一如既往的血厚防高。【后妈袋捂嘴笑】 第67章 问心有愧(倒V结束) 房内烛火昏暗,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下,白承珏身体斜倚着床边,呼吸粗重, 双眸强撑着拉开一条缝。 叶归在白承珏身边单膝跪地,手杵着床榻:“主子, 先回去好不好, 就算主子不顾自己,也不能让长公主再担心吧?” “木盒给我。” 见劝白承珏无望,叶归只能赶回闵王府中将木盒取来。 地上又多了零星血迹, 白承珏坐在桌边,烛光下那张血色全无的脸,唯有双唇被鲜血染的艳红, 叶归怀抱着木箱缓步靠近,却迟迟未将木箱递到白承珏跟前。 “主子,夜深了,待你伤好再将这些罪证送去宫中也不迟。” “给我。” 叶归瞥了一眼怀中木箱,轻声道:“你刚醒便赶到此处, 许多事还未想明白, 属下是担心主子今日贸然做下抉择, 来日怕会后悔。” 白承珏抬眸,冷声道:“我说给我。” 哪怕是重疾缠身, 仍气势不减,叶归咽了口吐沫, 赶忙将木箱双手奉上。 白承珏掀开木箱, 指端攥着信纸掠过桌上燃烧的火烛,纸张燃起,火光照亮眼尾勾人的绯红, 火舌与纸张缱绻,随着他松开手,黑灰散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