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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嘉晴缓缓扬唇,还没说话,电梯口突然传来动静,一身白色带蓝线休闲装的随厌大步过来,后面跟着抱三个文件夹的方盐。 然而待随厌看清走廊尽头的情况,脚步忽地一顿,眉头也随之皱起,再抬起的步子又大又快,站到了贝梨身侧。 不过她矫情地错开了,站到走廊另一侧靠墙立着,双手抄兜,“棠总开完会了?” 随厌点头,问翟嘉晴:“老爷子让你过来的?” “嗯。”翟嘉晴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他们两个身上扫过,手上的餐盒往上提了提,无奈道:“早上六点起来熬的,熬了五个小时,要喝就喝了,不喝送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站在翟嘉晴后侧的女助理帮忙拎过来,放办公桌上,摆手示意,“翟小姐,我送您出去。” 贝梨摆手跟她拜拜,“有机会再见。” 翟嘉晴停下脚步,偏头朝她笑着,“有机会再见。” 等人走远进电梯下去,贝梨头转过来,看了眼随厌皱起就没下去过的眉头,又转圈看了眼低头装鹌鹑的助理和眼观鼻鼻观心抱着合同站得笔直的方盐。 挑了挑唇角,“干嘛呢都,不要进去吗?” 贝梨伸手指了指男助理手中的棕色餐盒,“东西给你送过来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话交代完,贝梨转身就想走,不过脚刚抬一步,插着兜的胳膊就被随厌握住,脚跟不稳,身子惯性后撤,她手忙掏出来保持平衡,抓上随厌的肩膀。 她脸上染出愠色,“你干嘛!” 随厌松开她,拎过男助理手中的棕色餐盒,低声说:“进去,一块吃。” 贝梨撇撇嘴,还是跟着一块进去,不过脚还没踏进大门,又拐回来把白色餐盒带进去。 办公室门对面是一整面玻璃墙,两侧是白色和奶黄色呈平行四边形交错装修,摆设简单,一侧是弧形办公桌,墙角立着两个柜子,一侧是矮桌茶几,周围摆放着沙发。 随厌把餐盒放到茶几上,一转头,竟见贝梨手里拎着翟嘉晴的白色餐盒。 他面带不喜,“你拿她的干什么?” “人家熬了五个小时才熬制出来的高汤,明明是好东西,为什么不喝?”贝梨眼梢轻扬,语速放慢,“还是说,棠先生对人家有什么介意的点?” 她把餐盒放桌上打开,瞬间nongnong的香味扑鼻,“闻着就是好东西。” 随厌皱眉看了眼浓白色的汤,低头开手边的餐盒。 然而刚打开他就一愣——里面没碗。随厌抿了下唇角,进里间拿碗勺。 再出来的时候,贝梨已经喝上了。 汤浓而不腻,确实好喝,贝梨喝完一碗,抽纸擦了擦唇角。 忍了忍,又觉得没什么好忍的,她问道:“翟小姐?她就是你说的棠老爷子给你找的?” 随厌点点头,不想多聊。 贝梨嗤笑一声,“人家坦坦荡荡一点事儿没有,怎么感觉你畏畏缩缩的?” 随厌等碗里的汤喝完,才说:“她确实是老爷子想安排的对象。”又拢眉,“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上来的。” 随厌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三两句就熨平了她满身的刺挠,贝梨没好气地轻哼了声,将刚才喝汤掉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站起身,“没什么事儿了吧?我走了。” 随厌也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 随厌又说:“我下去问问她怎么上来的。” 贝梨侧脸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拿上帽子出去。 一路下去到大厅门口,贝梨扣上帽子,又掏出口罩戴上,遮严实才出去。 将她送出大门,随厌转身回来,到早已经战战兢兢的前台前面,手指敲了敲桌面,冷声问:“第一个怎么进去的?” 前台早已收到方特助的消息,现在看着棠总的冷脸,吓得腿打颤,辞职回家的想法都有了。 还是眼角带痣的前台胆子大一些先开口,却也是唯唯诺诺:“我们……我们见翟小姐拎着餐盒过来,以为她就是您交代的贝小姐,哪敢问人家姓名,直接让进去了。” “后来又见贝小姐拎着餐盒进来,才知道我们弄错了,她才是贝小姐。” “那你们怎么确定她就是的?”随厌语气淡淡,并无凶意,却让另一个胆小的前台直接吓哭。 眼角带痣的顿了下,小声说:“我们、我们看了她身份证确认。” 随厌深吸口气,按按眉心,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应该给她们看张照片,但早上翻手机时才忽然忆起,他一张照片都没有。 当年从贝家离开,他一气之下什么都没带,现在连个供前台参考的照片都没有。 第27章 忆起过往,随厌的眼角微垂,脸色不太好,交代一声“知道了”便抬步离开。 胆子小的前台透过朦胧泪眼看见老板脸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拽着同事衣摆,紧张问:“怎么办啊,我们不会被炒了吧?” 眼角有痣的前台也害怕,而且刚刚她还特刚地直接和老板对上,现在回忆起来,她的腿还软着,只能用手按着桌面支撑。她想了会儿,“要不我给方特助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看能不能让他给我们求求情?” “好。” 随厌回到四十八楼,路过方盐办公室,准备进去拿刚才开会的文件,办公专用的固定电话忽然响起,方盐看了眼老板,点开扬声器接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