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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眠和吴回默然无言地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就见他们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刚刚还在暴走边缘的逾神蹙起眉心,声音一秒由冬入春。 “低血糖?” “头晕不晕?” 丛眠:“……” 吴回:“……” 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吗? 怎么猝不及防地就被泼了一脸狗粮? 对面突然丢来两颗巧克力。 丛眠回过神, 看到盛栖池手里还捧着满满一盒。 丛眠:“……” 不仅发狗粮, 还给亲手发糖。 鱼池cp,入股不亏。 — 因为这个乌龙社死小插曲,盛栖池直到第二节 下课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回复程易的微信。 拿出手机, 她滞后地发现了倪不逾代为回复的聊天信息。 这就是他说的用一下手机? 亏他还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盛栖池看着聊天记录,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把聊天页面在他眼前晃了下,盛栖池问:“你用我手机,就干这个了?” 倪不逾偏眸看了一眼,面不改色道:“你说的让我随便用。” 手指点了下他的那句夸奖,盛栖池乐不可支:“你想夸我就当面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嗯。”倪不逾转身,看着她的眼睛,低声漫沉道:“你很优秀。” 盛栖池笑眯了眼睛。 “可惜你不画了。”她叹了口气,语气遗憾:“还是没机会当面打败你。” “你早就打败我了。” 向来骄傲的少年,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才会云淡风轻地认输。 “得第一名的,往往不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而是既有天赋,又最努力的那一个。” — 艺考的事情告一段落,盛栖池把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到学业上来。 南湾距离学校太远,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舒琰在三中附近的小区租了套房子,方便盛栖池走读。 舒琰请了之前相熟的阿姨来照顾盛栖池,她隔三差五也会抽空过来。 二月下旬,冰雪消融,天气渐渐开始回暖,倪不逾报了个驾校。 因为他情况特殊,不用再参加高考,学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他的考勤做硬性要求,毕竟像他这种学生向来是学校招生的活招牌。 倪不逾跟王敏学说明了情况,每天下午去驾校练车。 春困秋乏,下午的课堂依旧令人困倦,盛栖池却很少再打瞌睡。 她买了一堆怪味话梅糖和跳跳糖,困得不行时就偷偷在座位上吃糖,不仅自己吃,还拉着吴回和丛眠一起吃,常常三个人吃得眉毛乱跳,还对视着憋笑。 倪不逾不来上课时,丛眠就搬了卷子和书坐到他的座位上,和盛栖池趴在一起写题。两个小姑娘安静地并肩坐着,互相监督着,一起进步。 高三下学期,时间像是被上了发条,人是绷紧的皮筋,热闹的校园活动与他们再无关系,生活逐渐变得乏善可陈,说不上苦闷,但到底还是有压力存在。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令盛栖池啼笑皆非的事情。 吴回同学换了副眼镜,金丝边的,戴上显得特别斯文败类。 他自恋地要求盛栖池帮他拍了几张照片,拍完之后,选了一张氛围感较强的设置成了微信头像。 盛栖池好奇地问他:“你近视多少度啊?” 吴回:“左眼100度,右眼150度。” 度数这么低? 盛栖池着实有些意外。他之前眼镜不离身,她一直以为他是高度近视。 盛栖池问:“那你之前近视多少度啊?” “戴之前那副眼镜的时候?”吴回轻咳了声:“50 不到吧。” 盛栖池谨慎地指出:“……那大概不用戴眼镜吧?” “他那是凹造型的蓝光镜。”丛眠悠悠飘过:“装逼被雷劈了。” 盛栖池:“……” 说您是胡歌的弟弟真是委屈您了。 胡歌都没您那么在意造型…… — 眨眼间到了四月。 人间四月天,万物复苏,春意盎然,学校的文艺活动也随之盎然蓬发起来。 各种篮球赛运动会春游天文馆博物馆参观的活动依然与高三学生无缘,除了相比之下没那么占用时间的板报比赛。 毕竟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关乎集体荣誉的比赛,王敏学晚自习抽了十分钟时间在班上动员。 一番回忆往昔、展望未来、点名主题、升华活动意义之后,王敏学终于扯回了正题——谁来负责cao办这次的板报? 话音刚落,坐在第四排的林浩就抢答了:“盛栖池啊,这种比赛放我们这不就是降维打击吗?” 盛栖池的艺考成绩班上没人不知道,林浩这句话一出,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王敏学拍了下手,征询盛栖池的意见。 盛栖池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王敏学拍了板:“那这次的板报就由盛栖池和文艺委员共同负责。” 话音刚落,蒋欢举了手。 “对不起王老师,我可能没办法胜任。” 王敏学问:“怎么了?” 蒋欢低下头,面露难色:“我没学过美术,在盛栖池面前画画简直就是班门弄斧,我怕给她拖后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