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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蠡吃痛地搓着被她掐过的地方,小声反驳,“大家不是朋友吗?” 鲍芃芃说:“你才见过她几回啊?就朋友?你这朋友来得也太草率了吧!” 江嫱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打断道:“我觉得……” “人家是什么人啊!你看看大小姐穿得一尘不染,指甲缝里干净的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像是能和我们这样粗俗的人一起吃烤红薯的吗?”鲍芃芃指着江嫱,夸张的把她划出自己这类人的圈子。 简蠡也看向江嫱,她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纤尘不染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干净气质,就好像不小心飘进泥地里的白花,本身就是误入。 他不免有些失落,也后知后觉觉得这不合适。 江嫱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还是算了吧”被鲍芃芃堵得硬生生咽了回去,她挑了挑眉眼里戏谑味十足,换作一句,“挺好”。 “什么?”简蠡一脸懵,琢磨着她什么意思。 就听到江嫱认真重复了遍,“我觉得留下来吃烤红薯挺好啊。” 话音刚落,她看向鲍芃芃一脸吃瘪的表情,心情大好。 中年的鲍芃芃鲜少提起过她的高中时代,她只提过一次,还只提过一个人,这个人是她高中时代的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想直接干一架那种。 至于两人之间为什么拉了那么深的仇恨,鲍芃芃没讲过,她只咬牙切齿吐出过一个名字“江嫱”。 鲍芃芃还坦言,和她这么个小兔崽子相熟,也是因为自己和她的死对头同名同姓,勾起了她的回忆,一来二去有了交集后,没想到还能和都可以当她女儿的小屁孩儿做朋友。 江嫱也没想到,她能回到二十年前,成为谁不好?还直接就成了少女鲍芃芃的死对头。 这特么直接让她昔日好友反目成仇? 江嫱才知道施泗就是鲍芃芃三人行中那个钢牙小胖子,得知烤红薯大队多来了位队友,施泗表现出了万分的欢迎和热情。 简蠡家的店有两道门,都在一条线上,一道出入口,一道通着院子和住房,烤红薯的地点就在简蠡家的小院子里。 之前本来打算直接在大街上烤,晚上的老街其实就是住在这条街上的居民夏天乘凉搓麻将打牌,冬天聚众围着烤火盆嗑瓜子聊天的院子。 对,这里的人不把大街当街,而是当院子或广场使。 所以左邻右舍关系都不错,施泗担心在大街上烤自己还没尝着味,烤红薯的香味就把一群狼引来了。 江嫱在院子里布置小桌子和小板凳,施泗和简蠡合力拎来了一个还盖着盖子的大铁桶,后面跟着抱着个大纸箱的鲍芃芃。 “你们怎么烤?” 江嫱环顾了四周,这里既没有乡下的那种柴火灶,也没有专门烤红薯的机器,只有个大铁桶,她看着大铁桶迟疑道:“你们不会是想用煤炭烤吧?……不会中毒吗?” “怕死就别吃。”鲍芃芃还憋着一肚子火,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谁知道江嫱漫不经心来了句,“哦,你们敢烤我就敢吃。” 鲍芃芃气得冷冷哼了声,简直怀疑江嫱就是猴子请来专门找她不痛快的! “怎么可能用煤炭,煤炭多贵啊!当然是木炭啊,木炭烤出来才香!”施泗揭开盖在大铁桶上的盖子,里面已经有了大半桶燃烧过还冒着火星子的木炭,桶内温度很高。 简蠡正好从院子角落里抱出一捆木头废料,他一来施泗就把火钳交给了他,“我和芃姐回家拿点东西,你把红薯埋进去吧,多埋点!我存了一大下午的炭火可别浪费!” 简蠡用火钳在大铁桶里挖埋红薯的坑,江嫱就蹲下身打开鲍芃芃抱来的大纸箱,里面果然是满满一箱子的红薯。 见简蠡准备好了坑,江嫱就给他递过去红薯,埋进第八个后他说够了,盖上一层火炭后,两人又在上面点燃火加了一层新的木柴。 起初江嫱还不太能理解,因为那些火炭烤熟八个红薯足够了,直到看到施泗直接端来了一口锅,锅里是煮好的饺子,而随后跟进门的鲍芃芃又抱来一个纸箱,纸箱上面放着的一块薄木板上整整齐齐堆了两层抄手,少说也有几十个吧。 施泗把锅直接怼到了大铁桶上,尺寸刚好合适,桶内灼热的热量和燃烧的木柴很快煮沸了水。 “泗胖子,把你的抄手拿下去!”鲍芃芃吼道。 江嫱已经从看呆中反应了过来,去端下了鲍芃芃箱子上的一大盘抄手放在桌上,简蠡从厨房里端出碗筷和吃饺子的调料,甚至还有两盘爽口的辣菜。 鲍芃芃从她抱来的纸箱里拎出四瓶汽水,逐一开了,江嫱盯着这一堆东西严重怀疑等红薯熟后还吃不吃得下? 施泗捞起了锅里的饺子,放到了桌子中间,转身又去下抄手,还不忘催促他们,“快吃啊,我妈包得饺子和抄手,可好吃了!” “对了梨子,老爷子呢?”施泗问。 鲍芃芃夹了十几个饺子,递给简蠡,朝一间亮着的屋子抬了抬下巴。 简蠡会意地接过,“老爷子说他就不打扰我们年轻人的热闹了,他在屋里看电视呢。” “行吧,待会儿抄手和红薯熟了记得再给老爷子捎点儿进去。”施泗一口吞掉一个饺子,嘴里含糊不清道。 简蠡很快出来,刚坐下就听到施泗缠着鲍芃芃抱不平,“鲍芃芃你不厚道啊,我明明嗅到你家今天做得红烧排骨的味道了!你居然没有捎点过来!我告诉你啊,其实这饺子和抄手同种馅料一个味道,但因为款式不一样,我还都带了点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