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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分不清鲍芃芃究竟是天才还是疯子了,还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解题思路有问题。 简蠡和江嫱都打算掉头就走,觉得再看几道题下去,恐怕连他们自己解题的逻辑思维都会被带得有问题。 “欸,你们走什么啊?万恶的老张让我把这张试卷上所有的题重新再做一遍,然后讲解给他听,直到正确率达到70%才肯放过我!”鲍芃芃一脸绝望。 简蠡不为所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嘿!简蠡你个没良心的!”鲍芃芃拍桌而起,直接撸起袖子,一只脚踏上了椅子,“你说我俩多少年交情了?就为了张破试卷啊!你居然跟我说没关系!” 简蠡:“……” 鲍芃芃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她的两株救命稻草溜走,决定死皮赖脸到底,“我不管!” 她跋扈的气焰褪去,开始坐在椅子上可怜兮兮地玩起了委屈,愁眉苦脸,“姐妹我现在落难了,你们俩不能见死不救!” 简蠡头疼地拍拍脑门儿,自我怀疑道:“我觉得你……我们可能教不会。” “教不会?你俩联手都教不会?”施泗惊了,指着鲍芃芃笑得眼睛都离家出走了,“她还能是猪吗?这都教不会。” ……说不定啊。 鲍芃芃一脚踹过去,“死胖子你滚犊子!” 江嫱还算比较淡定,认认真真问鲍芃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公式用哪道题?” “你怎么知道?”鲍芃芃惊讶道:“我都是瞎套,想起什么公式套什么公式,都试试。” 都试了,就是没试到那个正确的! 现在江嫱确定了,鲍芃芃就是单纯笨而已,和天才的八辈祖宗都没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还是赶上了,虽然有点晚! 第30章 江嫱做了个梦,从梦里陡然惊醒,表情惊恐地弹坐了起来。 她的后背冷汗涔涔,那种薄薄的衣料贴紧后背肌肤的粘腻感,让人非常不舒服。 江嫱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又伸手把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的衣料抖开,夜里的凉风悄悄袭进后背,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衣柜里随意拿套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江嫱又重新坐回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腰的位置,靠在床头上表情都还是呆滞的。 与其说那是个梦,不如说是情景再现。 她梦到了鲍芃芃,是那个37岁的中年女人鲍芃芃。她的脸上是不同于现在青春最好时的年轻鲜活,是疲倦、是空洞与麻木。 她梦到那个繁星缀满天穹的夜晚,江嫱在夜里反复辗转难眠,最终她捧着杯加热过的牛奶还是敲响了对门邻居家的门。 里面住着一对夫妻,前天的激烈争吵后,丈夫没在回到家里,所以江嫱无比确信里面只有女主人一个人。 屋子里的女主人,就是鲍芃芃。 房门意外的没有锁只是虚掩着,江嫱推门进去,就感到大股大股的风扑面而来,吹得她眯起了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定睛一看,鲍芃芃家的大型飘窗大敞开着,她穿着丝质睡裙抱膝侧坐在大理石砌出的飘窗台上,脑袋歪着看向窗外。 江嫱的心莫名就咯噔了一下,想走过去替她把窗户拉上。 刚往前迈出一步,鲍芃芃的头就缓慢地转过来看着她,眼神空洞地吐出来一句,“别过来。” 江嫱迈出的脚就这么停滞在了半空,她抬起头疑惑地盯着鲍芃芃看了半晌,周围充斥着令人莫名心慌不安的紧张氛围,迫使江嫱浑身僵硬的又把脚收了回来。 她强压下心中腾然而起的焦躁,故作镇定,“鲍芃芃,大半夜不睡觉你爬窗台发什么神经?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脑子抽?” “大人?” 鲍芃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颔首笑了几声,“大人好难啊。我好羡慕你啊江嫱,你这个年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可我呢?我已经被年龄定性,被这个社会、家人、所有所有的人定性!就连你都觉得,我是个大人了,不是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不应该做出不符合我年龄的行为,就应该抗住所有的压力。” 可大人也只是老掉的小孩儿,只是没人有兴趣照顾他们的童真,所以藏了起来。 “鲍芃芃……” 江嫱抓着牛奶杯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突然想起鲍芃芃曾经陪她过生日时,对自己说过。 她的十七岁愿望,就是想长大后要做一个会发光的大人。 面对此刻的鲍芃芃,江嫱真的有些不懂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吗?这不是最好的你吗?这不是你梦寐以求想成为的大人吗?” 鲍芃芃摇摇头,“我真的很努力过了,可现实的压力总让我情不自禁变得狭隘、自暴自弃,满心的怨怼与不忿。我甚至把年少的自己和如今的我分割成了不同的两个人,我开始越来越怨憎年少的我,凭什么她的懈怠、不努力,却要成为大人的我来承受如今的折磨与劫难。” “江嫱,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病了?就比如人格分裂还是什么心理精神类的疾病?” 江嫱垂下头,她没有真的经历过大人的世界,她不知道如何劝说眼前这个已经崩溃的大人,“或许……或许你只是太累了,你没有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