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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也对自己儿子产生什么误解,导致害怕的有所顾虑,忍不住伸手拉了拉江嫱的衣角。 余秋洁不敢直接触碰她,自卑心作祟,她还是顾虑到江嫱可能会嫌弃自己脏。 “小meimei,你让余光霁送你回去吧。这么大一箱鱼,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搬回家?”余秋洁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补一句:“放心,他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他就是长得坏,但心肠一点都不坏。” 原本端着副架子在旁边凹冷酷造型的余光霁皱了皱眉,什么叫他长得坏?哪里长得坏了? “余秋洁,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余光霁黑着张脸,又瞪了江嫱一眼,“磨磨唧唧,你到底走不走?不走你就在这里抱着你这一箱鱼蹲大街,什么时候啃完什么时候回家。” “余光霁你说话能别这么冲吗?”余秋洁恨铁不成钢地捡起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过来的半截黄瓜就朝着余光霁砸过去,被他闪身躲开了。 “人家是漂亮小姑娘,你小时候我不是教过你对待小姑娘要温柔吗?就你这!你这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余光霁冷笑了声,垂下眼帘扫过脚边又碎成更短两截的黄瓜,讽刺道:“余秋洁,我发现你这手准只有砸我的时候有准度,砸别人的时候你装瞎呢?” 余秋洁瞪大美目,不太服气,“你数十年如一日只对着一个靶子砸试试,我估计你都能百步穿杨。” “那你真行,”余光霁皮笑rou不笑,忍着咬碎一口银牙的冲动,又缓缓补了句:“真是好样的。” “阿姨你放心,我不怕他。”江嫱信誓旦旦看了眼余光霁,语不惊人死不休,“余光霁看起来也不坏,还有点可爱。” 这里必须澄清一下,她说得是性格,性格别扭的可爱! “可爱”这两个字能形容在余光霁身上还是有点儿惊悚,至少余秋洁一时惊得,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反倒是当事人没什么反应,如果不是红着耳根佯装无意地看向别处的小动作,暴露出了他的不自然。 余光霁怕江嫱再聊几句,会蹦出更刷新人三观的话,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催促,“你到底还走不走?” “走啊,当然走!” 江嫱朝余秋洁挥挥手告别,又无声息地看向了始终缩在角落的易清危,就好像只有逼仄的角落才能给她喘口气的安全感。 易清危原本应该是看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的,只是江嫱的目光一扫过去,她就紧张地火速低下头错开了视线,只留给江嫱一个头顶。 也不管易清危看不看的见,江嫱还是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转身走去前面,领着余光霁往简蠡家的方向走。 今天是周日,她和简蠡他们约好了烤鱼。 江嫱本来是打算就近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几条鱼就行了,但逛来逛去,最后盯着杀好的鱼的死鱼眼盯了半天,总觉得这鱼没有灵魂。 思来想去,江嫱还是决定去永平街的农贸市场买那种活蹦乱跳,有灵魂的鲜鱼。主要是距离简蠡家也近,她可以省些力气把鱼拎大老远拎回去。 但没想到恰恰碰上了余光霁母子在和易清危母女俩发生冲突。 当然,江嫱并不确定她所看到的就是母子和母女的关系。 能确定的是余光霁方的两个人确实是母子,但易清危那一方,女人张口闭口“我不是小贱蹄子的妈”,导致这两人的关系有些扑朔迷离,这就很难让人下定义了。 余光霁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拉着载了一箱鱼的滚动板车跟在江嫱后面,不远也不近。 板车的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绕在两人耳边都觉得有些吵,其实换作平时这样的声音并不太会被人刻意注意。 主要还是江嫱和余光霁的相处过程中谁也不说话,他们之间安静到诡异的气氛相当别扭尴尬。 导致这两个人都在努力分神,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除彼此之外的其他物体上。 这时车轱辘的声音自然被神经捕捉且放大,甚至大到了两个人都觉得有些震耳欲聋的地步。 余光霁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掐死一时脑血栓不知道怎么就擅作主张决定送江嫱回家的自己,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其实你没必要把这些鱼全部买下来,我刚刚还以为你人傻钱多。” “不买下来,等着看老板娘一个人分饰多角,演一出百人大戏?”江嫱转过身面对着他,双手背在身后倒退着往后走。 余光霁皱起眉,“确实麻烦,不怕横的就怕疯的,这种泼妇最难解决。” “其实我反倒觉得你不必与这种人计较,古言有训‘宁与智者争高下,不与愚者论短长’,何必跟他们计较拉低自己的档次呢?”江嫱说:“反正不管你说什么,她们都只认死理,这理还是她们自己的理。” 余光霁掀起眼皮看她,舌尖顶了顶腮帮才道:“如果换作是我,随便别人说什么怎么说,那都不重要。”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对上江嫱的眼睛,“那是余秋洁。” 因为是余秋洁,所以不可以。 “不好意思。”江嫱垂下头,面露羞愧,“可是学校里对你的传言,你也不在乎吗?” 来自同龄人的认可,不是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最看重的东西吗?虽然江嫱并不是很看重,她觉得余光霁肯定也不是很在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