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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霁夹在两个人中间,耳朵都塞满了,听到江嫱劈头盖脸的兴师问罪简蠡,忍着笑抬起手挠了挠眼下的皮肤。 见简蠡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江嫱火气更大了,“也不知道你今天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赶紧滚过来!把我送回家!” 简蠡蓦地抬起头惊喜地看向她,眼睛一亮,江嫱朝他伸出两只手,没好气地催促他,“看什么看,我脚疼!” 像是得到了特赦,简蠡连忙过去把江嫱拦腰抱进怀里,像是抱起了他的整个世界,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俊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余光霁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两个人,目光落在已经扶着墙费力站起来的段屯身上,语气意味不明地问简蠡:“这货砸了你家的店铺?” 简蠡目光再度染上凉意地嗯了声。 就听到他又问:“老爷子怎么样?听江嫱的语气损失很惨重?” 简蠡的眼皮抬了抬没出声,倒是他抱着的江嫱开了口,“老爷子出门下棋没在家,只是店里估计大部分设施都得重新换。” 她知道简蠡家的家境情况,重新修缮干洗店无疑是雪上加霜。 余光霁眼角微挑,懒洋洋地打了呵欠,“等着。” 段屯突然背脊发凉,一抬头就看到余光霁懒懒拖着脚步向自己靠近,腿一软又重新跌坐在了地上,嘴皮直哆嗦,“余余余、余光霁你想干什么?” 余光霁松散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抬手搓了搓后脖颈,这动作段屯再熟悉不过,登时面如死灰。 “不干什么,”余光霁皮笑rou不笑,两手交握把手指骨节捏得咔咔作响,“按价揍你,我补个差价?” “不不不,不用补了!我补我来补,我今天手气不错,全部都给你,余哥你笑纳。”段屯手抖的从包里摸出所有的零钱,颤抖着双手奉上。 余光霁挑了下眉,接过大概数了数,微微蹙眉,似乎不太满意。 看他表情微变,段屯差点哭出来,“余哥,我真的没了,所有都在这儿了!真的!” 余光霁眯着眼睛盯着段屯看了几秒,确实没在他脸上看到隐瞒和欺骗的心虚,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滚吧,滚快点。” 段屯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余光霁点头哈腰的朝门边挪,“谢谢,谢谢余哥!” 他刚走了几步,余光霁突然又叫住他,“等等,要是以后……” “没有以后!绝对没有以后了!”段屯捂住自己鼻青脸肿的脸,想起简蠡轻轻松松把他撂倒的狠劲,心里还有些后怕,“不敢了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这回我是真长记性了。” 简蠡今天给段屯的这一顿胖揍,不比当初自己揍他的那次轻多少,见他脸上无意识的露出怯色,余光霁点点头。 等段屯像条丧家之犬灰溜溜逃跑后,余光霁才走向简蠡,把现金全部塞他口袋里,叹了口气,“不多,重新修缮干洗店肯定是不够,还得想想办法。” 说完,他看向江嫱,“你先把江嫱送回家上药,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简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抱着江嫱转身离开了。 余光霁在后面目送他俩离开的身影,没由来的一阵苦笑,小声喃喃,“刚刚怎么没叫脚疼呢。” — 隔天,余光霁如约来找简蠡想想办法,一入门就看到院子里鲍芃芃和施泗已经在了。 施泗率先看见他,抬起手招呼了一声,“余哥,早上好啊!” 余光霁散漫地点点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闲散样。 如果不是简蠡提前说过余光霁也会过来一起想办法,施泗还以为他就是来看热闹,说风凉话的。 易清危从余光霁身后冒出头来,笑着对几个人挥挥手,她身上穿着江嫱送给她的碎花连衣裙,青春又活泼。 只是这关头没有人能笑着回应她,各个捧着脸面露愁容。 鲍芃芃还是勉强提起精神对着易清危微微一笑,问:“小清危,你来找我玩吗?” 易清危点点头,抬手比划,“今天大姨和大姨父出去打牌了,我可以出门。” 她在来的岔路上碰到余光霁,也听说了简蠡家目前的状况,想了想,又比划补充道:“我们一起想办法,人多力量大。” 为了和易清危能更好的交流,江嫱和鲍芃芃一直在跟着简蠡学习手语,结合着正常人交流的表情和常态动作也不难学会。 鲍芃芃看了个一知半解,点点头后,又撑着脑袋发呆。 余光霁轻车熟路地跳上简蠡家院子里的洗漱台蹲着,院子外有一棵大树的枝条伸展进来刚好投下了部分阴影。 他就蹲在这块树荫下,晒不到太阳。 虽然又加了两个人,但谁都没先开口说话,都在想办法,余光霁抓了把头发,开口问:“差多少?” 简蠡叹了口气,有些力不从心,“店里能用的东西都被砸坏了,这些年就算有些积蓄也不能全用在这上面。老爷子年龄大了,万一身体出了状况……” 他没在继续往下说,大家也都明白,总要留笔钱以备不时之需。 “要不我们凑凑?”施泗提议。 “凑?怎么凑?又不是简简单单凑一顿饭钱,大家都还在上学,全仰仗父母吃喝,能有几个钱。”余光霁直戳要害,一盆凉水把大家泼了个透心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