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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嫱敛眉看她,捡起她话里的重点重复了一遍,“每次?” “你的意思是,”简蠡也跟着问:“他不止一次跟踪你?” “不是,小清危你傻归傻,可不能傻到分不清好赖人啊。”鲍芃芃一脸的不敢相信,激动道:“他是跟踪狂啊!是坏人!” “是啊,前几次他可能只是在蹲点,没找到下手的机会。这次想下手了,又发现有我这个护花使者在,所以临场改变主意了?”施泗猜测。 易清危突然有些语塞,可能是一开始朋友们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坏的,所以无论她怎么解释,他们都认定了这个人就是图谋不轨。 在江嫱他们看来,易清危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目标了,小姑娘模样清纯可人,最重要的是还不会说话。 受欺负了或者被怎么样,她都没法喊出声求救。 越想江嫱越觉得心底一阵恶寒,皱眉提议,“今晚还是我们一起送你回家吧,人多力量大。” “我也去。”边焕突然接过话茬。 江嫱微仰头看他,迟疑问:“你……不送李善思回家了?” “要是能解决根本问题,”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鲍芃芃的脸,漆黑的眼底情绪难辩,“最好不过。” 江嫱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心照不宣地挑了下眉。 这么一决定,上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有些坐不住,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一个晚上,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放学铃。 几个人挎上提前收拾好的书包就往教室外冲,施泗早就等在校门口了,一问才知道他翘了半节晚自习。 易清危现在和聋哑婆婆住在易解灵留下的房子里,位置较偏僻,一路上要连续拐过不少巷子,有一小截路还没有路灯。 他们和易清危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鲍芃芃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手紧了紧,她有点儿怕黑,周围又黑黝黝的。 为了不被发现,大家都没有出声,路灯的灯光昏黄微弱甚至看不太清人脸,不时有蚊虫拍在脸上,痒痒的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一下又一下地撩拨她的脸。 鲍芃芃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感到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僵硬着脖子不敢看四周,怕一侧头就看到一张苍白的面孔。 她不停的深呼吸,还是被一只受了惊突然从她脚边飞速窜过的野猫吓得惊叫了一声,差点儿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几个人都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停下来看她,就连走在前边的易清危也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往后看。 鲍芃芃憋红了一张脸,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黑,随便编了个蹩脚的理由,“没事,气氛很好,想吓吓你们。” 施泗屏住的那口气吐了出来,翻了个大白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鲍芃芃低下头心不在焉的哦了声,简蠡看了眼还在前面等着的易清危,“我们也别原地停留太久,以免引起怀疑,快到前面的岔路口了,就把自行车停在这儿吧。” 几个人点点头,江嫱和简蠡走在前面,施泗跟在最后。 鲍芃芃和边焕在中间并肩走着,周围明明还很宽敞,边焕却挨她极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戴着手表的手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好像带着点儿安抚的韵味。 她定了定神,侧过头去看他,对方依旧是那副神情漠然的样子,板着面孔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就好像刚刚的触碰真的只是无意之举。 可能真的只是无意的吧,鲍芃芃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她总爱胡思乱想,把边焕看起来本就寻常不过的表现过分去解读。 就好像他对自己总归也是有点特别的,但其实不过是她自己加戏,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隔得近,她能听到边焕手腕上的表秒针一格一格走动的声响,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几步往前,像是要刻意和边焕保持距离,去挽着江嫱的手臂走。 江嫱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把书包挂在前面来,拉开拉链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长方形东西给她,压低声音道:“拿着,防身用。” 鲍芃芃凭借着其表面粗糙坚硬的手感瞬间摸出了江嫱塞给她的是一块砖头,内心一时五味杂陈,凑近她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江嫱说:“就在学校车棚取车的时候,在角落的斗车里顺的。” 鲍芃芃一言难尽地掂了掂手里具有杀伤性的武器,看向她,“那是学校用来补后门墙上的狗洞的,听说有学生从那里偷偷钻出去,你怎么给偷了?” 江嫱浑不在意,“两块而已,明天就还回去。” 听着身旁两个女生小声的窃窃私语声,简蠡没怎么在意地侧头随意瞥了一眼,注意到她们手里的东西时,抽搐了下嘴角。 前面易清危刚路过岔路口,继续往前直走着,岔路口的方向果然截过来一道低着头的高大身影。 隔得有些远,男人刻意埋着头,看不清人脸。 简蠡神色一凝,伸手拉住江嫱,颇为无奈的把她手里的砖头顺进自己手里,还顺手拽过江嫱旁边的鲍芃芃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后面的边焕。 边焕下意识接住她,就听到简蠡张口嘱咐道:“边焕,别让她瞎跑。” 边焕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拿过鲍芃芃手里的砖头转手丢给后面的施泗,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