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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这种为我好!”边婕妤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可能是近来的压力都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终于在这时候找到了发泄口,声嘶力竭吼了回去,“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为我好!” 她话音刚落,“咔哒”一声房门开了,江嫱静静立在门边看着他俩,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好坏,手还搭在门把手上。 两个人俱是一愣,边婕妤飞快且狼狈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牵强地扯出笑脸,“嫱嫱你……” 她还没说完,江嫱已经疾步朝玄关走去,江年脸色一变,跟着站起身,“嫱嫱你要去哪儿?” 江嫱一把拧开玄关的门,门外有几个扒在门板上偷听的记者险些没站稳直接扑倒了她身上,江嫱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她们。 见终于有人开了门,走廊里三三五五的人立马挤了过来,一个个嘴跟加特林似的,七嘴八舌乱问一通。 江嫱耳畔顿时像是绕着数不清的蚊蝇,嗡鸣个不停,脸色一点一点失去血色,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成拳。 她被人rou出私人住址和联系方式的那段时间,只要一打开门,就能看到一堆乱七八糟吓人的东西和恐吓信。 就算是在梦里她都能极其敏感神经衰弱的梦到千夫所指,好像所有人都在骂她,或是这骂声难听的实在难以入耳,她选择性屏蔽掉。 她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里,四下张望,在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 眼前这一幕好像强行将两个时空折叠重合,江嫱的呼吸渐渐失去平稳,胸口起伏的有些急,突然抄起手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不管不顾的朝门前还在试图往里挤想和江年沟通的人砸过去。 “滚!都给我滚!凭什么你们三言两语的污蔑就能否决别人所有的努力!” 众人被莫名发起疯的江嫱砸得节节败退,惊恐的退到了门外,连江年和边婕妤都愣在了屋里没反应过来。 他们中有个同行直接被江嫱砸过来的鞋拍中了面门,火气也跟着冒了上来,将什么职业道德通通抛去脑后,失了仪态地冲上来,“你有病吧!发什么神经!” 刚刚拎着果蔬爬上楼的简蠡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幕,赶忙丢掉了手里的东西冲过去,推开人群猛地拽开了直冲着江嫱而去的那个男人。 江嫱俨然失了理智,头发乱糟糟的,张牙舞爪的要冲过去和人对峙,被回过神来的江年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腰往屋里拖,边拖边喊道:“小蠡,赶快把门关上!” 简蠡应声,“咣”的一声拉上了门。 屋子里的江嫱还在尖叫着往门的方向冲,发丝凌乱眼眶通红,边婕妤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声音发颤,“嫱嫱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看着江嫱失心疯的模样,简蠡心里蓦地一疼,像被无数根针反复扎着心脏,死死地握着拳头,他不过才几天没来看她,怎么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上次姜盛的事后,他先把江嫱一家人送回了家,回到家才知道简老爷子洗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到脚下倒了洗衣粉的泡沫水,踩到湿滑的地面摔了一跤。 被去他家找他的鲍芃芃发现后,及时送去了医院,这几天他都在医院里寸步不离的守着简老爷子,直到老爷子没什么大问题出院后,他才有时间过来一趟。 但万万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江嫱,失控到完全不像她了,他连迈向她的腿都有些僵硬。 江嫱挣扎间无意撞上了简蠡的眼睛,她眼底仿佛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的绝望深深刺痛了简蠡的心,他几步迈过去,从江年手里接过江嫱打横抱起。 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她抱进了房间,用脚勾住门关上了,边婕妤想要跟上去,被江年一把拉住,对着她摇摇头,“让他们聊聊吧。” 简蠡一放下江嫱,她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肢体一样想往外跑,被他一把拽回来强硬地捧住她的脸逼近自己,“阿嫱,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好吗?” 江嫱红着眼睛,无比痛苦地回视着简蠡,整个人都在发着抖。 她这副模样让简蠡心疼的心都快碎了,一把将她用力揽进怀里,语气里带着点颤音,“阿嫱我还在呢,你不要为别人难过好不好?因为我会嫉妒,嫉妒每一个可以影响你情绪的人。就算有一天我会不在,我都会在无人处爱你。” 江嫱倏地一愣,或许是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再或许是简蠡的话起了作用,她渐渐安静了下来。 过了没几秒,她终于肯放下尊严嚎啕大哭起来,像是要把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通通哭出来,哭得格外凄惨可怜,“我还没拿到鞋,但她们已经在我必经的路上铺满了玻璃渣滓。怎么了?我该怎么办?” 他将哭得歇斯底里近乎疯魔的江嫱用力嵌在怀里,喉咙里像是揉进了一汪秋水,如同宣读神圣誓言般郑重,“江嫱,不就是没有鞋吗?天高路远,我都背你去。你可以一直相信,且永远坚信,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至死不渝。” “你要走得路,没有人能拦得住你,要放心大胆的去。” 第124章 你还有我。 所以你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不管遭遇着什么,你都还有一个我。 这句话仿佛带着流窜进骨髓里的暖意,附着魔力轻轻抚平了那些个孤立无援,伤痛难愈的腐朽时光,撕裂的伤口渐渐结了新痂,长出新的皮rou,只有一丝焕然新生后的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