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她杀了她自己在线阅读 - 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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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常年积压的胃病,却也没法对着不熟的何晏书说空腹喝牛奶会更不舒服,她把杯子放一边,继续在手机和电脑之间来回查资料。

    何晏书听到了她肚子咕咕的响,又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好打扰,就自作主张的去了厨房。

    煮面的时候,何晏书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盘腿坐在蒲团上的何汀。

    他还从来没见过何汀这个样子。

    他们很多年没见面了。

    何汀没有变胖,也许是人到中年控制身材,也许是体质不好,吃什么都不长rou,何晏书觉得她这么多年都是小小的,哪怕到了三十岁,还是像个小姑娘。

    她认真工作的时候看上去一点不像个坏人。

    何晏书想起来他们上小学的时候,因为何汀不会写‘藏’字,奶奶一边拿着藤条一边威胁,再不会写明天就不能去学校了。

    何汀坐在院子里那个石墩上,边哭边固执的在作业本上尽全力工整的描红,后来因为描的太投入,忘记了哭,就是现在这个神态。

    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何汀了吧。

    这么纯粹又可爱的姑娘,怎么不值得喜欢呢。

    何晏书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何汀对他一点也不好,给他穿衣服总是趁奶奶不注意狠狠的掐他的屁股,在学校撕他的作业,放学把他推进水沟,还威胁他回家不许告状。

    等等等等。

    何晏书能想起来的事,没有一件是对他好的,何汀永远在挑他的毛病,永远看他不顺眼。

    那为什么还喜欢她呢。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不好吧,何晏书是固执又不懂变通的人,他总想把何汀眼里的厌恶变为喜欢,他见过何汀看到哥哥时候的眼睛,比星星还漂亮。

    他喜欢那两颗星星,希望有一天,何汀眼里的星光是为了自己,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变化,希望她的注意力能放在自己身上。

    何晏书就在这希望里,随着年纪生出无限动力和勇气,他孜孜不倦的跟在何汀身后,把看着她的背影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变成习惯,刻进生活里的每个细节中去。

    他没有错过何汀任何一次的情绪,也在这默默又自以为是的陪伴中越发清楚感受到一个女生的魅力。

    何汀笑的时候、哭的时候、生气的时候、惊喜的时候,任何一种表情,都像是在他心里按下了暂停键,他可以有时间专心描摹,专心积攥自己每一次的悸动。

    积攥到他确定,他喜欢何汀。

    “姐,吃碗面吧。”

    何晏书把面端到何汀跟前,看着她的表情又认真变为吃惊,再变为转瞬即逝的惊喜。

    何汀想笑又觉得他俩关系没那么亲近,裂开了嘴角又迅速收缩,说话也开始变得吞吞吐吐。

    “你,你做的?”

    “嗯,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所以我下了碗面。”

    “行啊你,饭都会做了。”

    何汀挑眉看了他一眼,她是真的饿了,而何晏书这次见她,也根本没用那种你欠我的,欠哥的,你对不起何家的眼神,她渐渐松了口气,两个人的灵堂,似乎也没那么尴尬。

    “尝尝看,和你的手艺比,怎么样?”

    何晏书站起来,在老太太照片前上了支香,又重新坐下。

    “翻旧账是吧,全世界都知道我做饭难吃,我已经退出厨艺界了。”

    说完她大口吸了一筷子面条,可能是饥饿使她无法挑剔,竟觉得这面的味道好到不行。

    “我的天,何晏书,你这手艺,不错啊。”

    “你是饿了,现在吃什么都香。”

    何晏书笑了,笑的何汀面条在嘴里都忘了咀嚼。

    何汀在他长大以后,再也没看见他笑过,一次也没有。

    “吃啊,一会凉了。”何晏书看她盯着自己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

    “哦,哦,吃。”

    何汀低下头,专心吃面,一直到见底,喝完了汤,她都没再看何晏书一眼。

    后来两个人就没再说话,后半夜何汀实在撑不住了,就歪在旁边地上的蒲团上靠着椅子睡着了。

    醒过来身上搭着何晏书的外套,何汀站起来往外走,何晏书只穿了件黑色衬衣,在院子外边劈柴。

    家里的灶台还是很久以前那个旧的烧火灶,这么多年因为家里一直没人住就没有换新的。

    何总身手利索,动作娴熟,一个气质出众的成功人士干农活,浑身上下都透着原始的吸引力,何汀看着他,又看的入了神。

    “吵醒你了?”

    何晏书停下来,直起身子看着何汀。

    “没有,本来就不该睡着的。”

    “这有什么该不该的,生老病死是常事,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着。”

    “你现在,好像话多了点。”何汀没接他上句话。

    “有吗?是你以前都不和我说话吧。”何晏书转个身,又拿了块圆柱形的木头。

    “开个玩笑。”看何汀没再说话,何晏书又说了句。

    “你再去睡会吧,我熬点粥,熬好了叫你。”

    “贝贝,你恨我吗?”

    第49章

    何汀忽然发问,她看到何晏书的脸,几乎是立刻就凝固了。

    “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何晏书低下头,专心应对面前这根似乎格外难劈开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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