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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是最近去做学术演讲,难得还把她的事放在心上,大忙人,不容易啊。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把主编的事放在心上。 真是好哥们。 阮喻哪里敢怠慢这位大人物,她赶忙把手头上的东西放下,发了句:“一直在等你。” 等等,这句话有点怪怪的,她思索了一下,把“你”字改成了“您”这才觉得踏实了。 陈远航说:“嗯,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把我最新的资料发给你。” 不一会儿,阮喻就见到了一幅画,这画因为年代久远,看不太真切了,只知道这是一少女图,姑娘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十岁。落笔处盖的是裴相的章子,应该就是出自裴相之手。 阮喻盯着这幅画看了又看,画中的小姑娘坐在池塘边和小伙伴嬉戏打闹,角度是她们背后,看不到她们长什么样。不过嘛,画本来就不像照片,要的就是那个意境。阮喻光是看到就能感受到她们当时的快乐。 “我想她应该就是裴相心中的阿香吧。”陈远航说。 可不嘛,画上的题字就是藏着阿香二字,就算阮清清想辩驳,都不知道无从下嘴。 …… 阮清清以前是有见过这幅画的。 那天他们从阿香那里回来,裴向岚是坐着轿子回来的,而阮清清呢,则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当时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就跟个死人一样。 之后阮清清是三天三夜没吃饭,凡是看到红色的东西都干呕。 下人们见怪不怪了,都下毒害夫人了,相爷能轻饶她才怪。 阮清清是有苦说不出啊。 那天,阮清清被裴向岚带去青楼不是逛窑子,呸,她也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这么好心。 可是她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她去看了一场凌迟处刑。 那几千片rou从一个人身上割下来,硬是不让他咽气。 阮清清当时都快把肠子给吐出来了好么?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个被他们杀死的人又是谁?还有阿香,为什么会替裴向岚做事?太多太多的问题都萦绕在阮清清心头,她都快烦死,不,吓死了。 几天后,裴向岚终于来光顾她的小院了。 只见他拿着一副画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得瑟的要命。 阮清清看不惯他这幅欠扁的样,刚想关门,就听到裴向岚呜咽一声,好像是门压到他手了还是怎么着。 阮清清下意识的就把门给打开,却看到裴向岚脸色苍白,额头上出现了几颗豆大的汗珠。 阮清清上前走了几步,很是迟疑,她眼神特意朝裴向岚看了几眼,嘴上却说:“演,接着演。” 这家伙之前就骗过她几次,可最该死的还是她自己竟然又一次相信了他。 是她太单纯了么? 这一次裴向岚没说话,他用手捂着自己的手臂说:“好疼啊,刚剜了一块rou下来,你倒好,直接撞我伤口上。” 剜一块rou? 阮清清狐疑的看着他,直到裴向岚挽起袖子,这才看到了他那被包扎好的伤口。 还真是……这伤疤是真的,血rou狰狞,就像个血盆大口似的,怎么看怎么恐怖。还有,带血,阮清清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裴向岚估计是被她掀开自己伤口的举动给惊到了,他说:“活该,谁要你不相信我,非要亲眼看的。” 阮清清觉得头晕,但她可不能让裴向岚占了上风,她说:“裴相爷这是怎么了,杀别人不尽兴,开始杀自己了?” 裴向岚说:“心疼了?” 呸,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对杀人的事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果然,这种男人就应该下地府,让阎王收拾他。 她腹诽着,在心底咒骂了这个男人无数遍。 裴向岚似乎没想这么多,他拿着那幅画,径直走到了阮清清的书桌前,然后摊开,朝她摆摆手说:“来,过来给爷品鉴下。” 阮清清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还是走过去看了一眼。 什么嘛,这一看就不是出自什么大师之手,不过这里头的人物倒是画得栩栩如生,笔触成熟,特别是上面那个小姑娘,就像在跟前一样。 “看到这幅画有什么感想?”裴向岚问。 他好像在期待什么。 阮清清搞不清楚他拿这幅画来的用意,但心想这幅画肯定和裴向岚有关。 “还好。”她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裴向岚追问道:“就只是还好?你看看这姑娘,我画得多传神。” 他强调着,就像个要吃糖吃的孩子。 敢情是他画的啊,难怪这么兴奋。 “裴向岚。”阮清清对他说。 “何事?”他回。 “你知道我是不会对你说好话的,你又何必来自取其辱。”阮清清说。 裴向岚笑得很僵硬,但也只是一瞬,他说:“阮清清,这是我小时候画的,你刚才可是说了“还好”两个字,这已经是对我最高的评价了。你看看这画里的人,多好看啊,可比你好看一万倍。” 幼稚,真幼稚。 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的,在阮清清看来,裴向岚就跟三岁小孩一样。 她需要和这画里的人比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