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花辞秋在线阅读 - 第2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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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小则璧豁然站起身,怒道:“是谁配的这药?”

    旁边有一个宫女忽然跪下,一脸的惶恐,跪在地上哆嗦道:“是奴婢,奴婢是封了良妃娘娘的旨意,特意请太医来给小主看病,这药是太医配的。”

    皇后沉声道:“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那宫女颤巍巍的抬起头,我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妃元穗欢。

    元穗欢抖着身子,唔囔道:“奴婢叫……叫元儿,是良妃娘娘的贴身宫女。”

    我忽然记起,元穗欢以前确实是良妃的奴婢,就是因为永和皇帝思念良妃的缘故,她才在念喜宫找到机会爬上了龙床。

    看到这我眼眸一窒,原来皇后同元穗欢俩人交好,并不是元穗欢爬上龙床后,两人才相识。

    而是元穗欢在烈常念活着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已经互通往来,勾搭连环了。

    这个烈常念,真是太大意了。

    皇后沉声道:“这药是你煎的?这荷花碎是怎么回事?”

    元穗欢跪地哆嗦着不敢出声,吱呜了半天才道:“是太医开的药,奴婢不知。”

    皇后厉声道:“扈太医,这药可是你开的?”

    扈太医急道:“小主煎药的药方,确实是臣开的,但是臣开的药方中,并没有荷花碎,每次来念喜宫开的药方,臣都有旧底,皇后娘娘若不信,臣可以回太医院去拿。”

    皇后蹙了蹙眉,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元穗欢,思虑一会沉声道:“元儿,这荷花碎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穗欢浑身抖个不停,望着皇后那张清冷的面容,张了半天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聪明的小则璧已经看出了端倪,他满脸怒容的上前一步,颤声质问道:“元儿,你只听烈常念的,难道是烈常念让你给我娘下的毒吗?”

    皇后诧异的看了小则璧一眼,微微眯起眼。

    元儿抖着身子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小则璧身上收回,轻笑道:“哼,不承认是吧,来人,拖出去,活活打死。”

    “是。”

    几个太监闻声闪身进屋,抓起元穗欢就望外拖。

    拖到门口,元穗欢哭喊道:“皇后娘娘饶命,是良妃娘娘让奴婢这样做的。”

    皇后嘴角微勾,摆摆手示意几个太监松手,太监松手退出门去。

    皇后站起身,走到元儿身边,淡淡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污蔑良妃,可是了不得的罪责。”

    元穗欢磕头道:“元儿不想死,的确是良妃娘娘让元儿这么做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心酸的前尘往事(六)

    皇后笑道:“哦?她为何让你这么做啊?”

    元穗欢犹疑的看了眼王语苏同皇后,吱呜了半晌不吭声。

    皇后身旁的大宫女,见她还是这般不老实,忽然厉声呵道:“元儿,你从实招来,不然这谋害皇子生母的罪名,你有几个脑袋能扛下来?”

    元穗欢哆嗦道:“是因为,良妃娘娘喜欢六皇子,她自己独宠三年都生不出儿子,她想收了六皇子进宫为子,所以命我在王小主的药里下荷花碎,让她早日殡天。”

    小则璧眼睛都气红了,他握紧双拳,恨恨的瞪着元穗欢,咬牙道:“我已经住在这念喜宫了,也听她的话,她为什么一定要害死我娘?”

    王语苏惊慌的弱声道:“璧儿,不要再问了,过来娘这,乖。”

    小则璧回头看王语苏一眼,愤恨的垂下头,几步走到王语苏床前,将头埋在王语苏怀里,憋屈的直喘粗气。

    皇后一旁的一个嬷嬷忽然闪身出来,用全屋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皇后娘娘,此事牵连良妃,请娘娘三思而行,勿要再查下去了,就算这王语苏死了,也不过是个宫女奴婢,万一被皇上了知道了,你查良妃,那怪罪下来……”

    小则璧忽然抬起头,怒声道:“就因为她是皇帝的宠妃,她就可以随意害人吗?”

    王语苏一把将小则璧抱在怀里,心慌道:“住口,你想气死娘吗?”

    皇后缓步走到王语苏床边,有些为难道:“王语苏,你可懂了?如今你遭了这一灾,皆是因为你这儿子如此聪慧。她烈常念娇房独宠三年无子,她凭的什么好心收留你们母子?”

    说到这,皇后忽然轻笑道:“她收留六皇子可能是好心,可你,就是多余的了。所以她横生歹念,趁着六皇子还小,将你除去,这样以后六皇子就是她嫡亲的儿子,这下你明白了吗?”

    小则璧双眼愤恨的望着床边那碗药渣,一把抓起那碗,狠狠的将碗摔在地上,震耳欲聋的瓷片碎裂声,回响在整个屋子里。

    小则璧眼睛都气红了,愤恨的咬着下唇,快欲将下唇咬出血。半晌,他忽然转身给皇后跪下,磕了一个头道:“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娘。”

    皇后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把小则璧扶起来,柔声道:“我是你皇母妃,我唤你一声璧儿可好?”

    小则璧点头。

    皇后摸着小则璧的脸,笑道:“不是皇母妃不想救,而是良妃实在太得你父皇的宠爱了,皇母妃救不了。就算皇母妃在你父皇面前揭穿此事,你父皇也不会理会的。这些年良妃害了多少人,你父皇就像着了魔一样,从来不管不问,只是一味的纵容她。皇母妃自身难保,实在无力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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