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花辞秋在线阅读 - 第3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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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则璧额边青筋暴起。

    无逾毫不理会言则璧的怒容,继续淡淡道:“还有一件事,我觉的你应该知晓。柔儿因为伤心过度,失了孩子。”

    言则璧嘴唇轻颤,他死死盯着无逾,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沙哑道:“当真?”

    无逾平静道:“当然是真的,不然的话,为何她不出府来寻你兴师问罪?失了孩子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言则璧嘶哑道:“沈无逾,我求你了,让我见见她。”

    “她不见你。”

    说罢,无逾转头对无浅道:“我们回府吧。”

    无浅领命,推着无逾掉转轮椅,向将军府外行去。

    无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言则璧道:“哦,对了,不要杀苏慕乔,柔儿答应过她,保她性命。这件事柔儿本不想再提,是我气不过,自作主张来找你的。还有,别再赖在将军府了,烈将军不好意思撵你而已。”

    无浅推着无逾,一步一步行出将军府。

    言则璧则是跪在原地,捂着脸,一直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冷战(四)

    “娘,你醒醒啊,娘,你醒醒看看晾儿……”

    “娘,晾儿要死了。”

    “娘,你救救晾儿……”

    小腹一震震的抽痛,我心头一个机灵,我的晾儿,我的晾儿只有这一次重塑仙身的机会。

    我猛的睁开眼,瞧见晾儿一双泪眼,趴在我身边,哀啼的哭喊着:“娘,定国侯命人给你熬了堕胎药,娘,他们马上就要端进来喂你了。”

    我看着晾儿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平静道:“没事,放心,没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烈远走在最前面,沈木霆紧随其后,在沈木霆身后,跟着个丫头,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并没有看见无逾。

    烈远几步走到我身边,坐在我床边,心疼道:“柔儿,怎么样?睡两天,好些了吗?”

    我眯眼看着他们问:“无逾呢?”

    烈远叹了口气:“沈世子气不过言则璧欺负你,跑去将军府找他算账去了。”

    我抿紧了唇,刚才的梦,难不成是真的?

    烈远握着我的手,语气沉痛道:“柔儿,你听爹说,爹为了你,已经耽误了几天了,爹晚上就要回边疆了,你现在身体虚弱,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是爹临回边疆之前,一定要告诉你。太医把过你的脉了,说这孩子,胎死腹中了。”

    我眨眨眼,望着烈远反应了好半天。

    晾儿在一旁哭道:“娘,没有,是沈木霆的计划,他寻了太医来说谎,晾儿就在娘身边,晾儿没死。”

    我望向晾儿的脸,笑了笑,让他安心。

    这孩子今日怎么这样慌张?

    烈远心疼的握着我的手:“柔儿,爹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柔儿,既然这孩子留不住,那就是咱们烈家与这孩子,终究有缘无份。”

    我望着烈远道:“可是善空大师曾说过,若这孩子我保不住,那我此生就无子了。”

    沈木霆闻言,眼波一闪,随后问道:“善空大师竟如此说?”

    我平静道:“善空大师临走时曾交代,我的身体底子太弱,若我这个孩子保不住,那以后也不易有孕。”

    沈木霆蹙紧了眉,望着我眼神复杂。

    他应该是在衡量,若我生下这个孩子,也许以后还能为无逾再生子。但若我打掉这个孩子,以后也不能替无逾生子了。

    说白了,沈木霆最关心的,无非就是他沈家的子嗣传承而已。

    我平静的回望他,眼里的决然不是装出来的,你沈木霆想鱼死网破吗?

    你儿子整颗心都在我这,若我不跟他,那你沈木霆就只能自己提枪上阵,为沈家传宗接代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自外间响起,无浅推着无逾进了屋内。

    无浅将无逾推至我床边后,无逾瞧见沈木霆身后,丫头手里端着的汤药,瞬间冷下脸。

    “爹,你要做什么?”

    烈远见无逾同沈木霆冷下脸,在一旁不赞同的蹙眉道:“沈世子,太医把脉,说柔儿的孩子胎死腹中了。必须拿掉,不然会危害柔儿的性命。我才端了药来,想劝柔儿想开些。”

    无逾沉下脸道:“太医?哪个太医把的脉?这种庸医也能做太医?不如拉出去斩了。”

    沈木霆额间青筋暴起,盯着无逾冷声道:“沈无逾,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无逾对沈木霆身后端着药碗的丫头,平静道:“将药倒掉。”

    沈木霆怒道:“沈无逾,你敢。”

    无逾淡淡道:“爹,柔儿是我的人,柔儿有孕也是我院中之事,我希望爹不要过多干涉。”

    沈木霆眼睛一眯,扑面而来的杀气,连坐在床上的我都有些骇。

    沈木霆怒声道:“我干涉你?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什么?我为了谁?”

    无逾低垂下眼睑,轻声道:“当年我六岁时,被爹的爱妾下毒,毒废了一双腿。爹在我面前保证,一定将那女人活活打死,爹对外也是如此宣称的,但此刻那女人却住在京城郊外的祖宅中。”

    沈木霆闻言,霎时白了一张脸。

    无逾继续道:“无逾其实早就知晓,无逾可曾怪过爹?无逾可曾干涉过爹?无逾可曾过问过爹院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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