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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在博个善名。 当然这些都是小道,重头戏还在生意场上,只是那些事,就没必要带回家来了。 一阵繁忙过后,李青山揉了揉酸疼的腰,迈步走到李遥乐身边坐下,装作休息模样,目不斜视道:“有没有在李岩办公室发现什么?” “别的没有,工作文件积压了两箱。”李遥乐不屑一笑,赌气般说道:“你就看着吧,让他负责仓库迟早出事,到时候对不上账,你后悔都没用。” “那也比让你看着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坐办公室里鼓捣些什么。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能赚几块钱啊?”李青山偏过头狠狠瞪了李遥乐一眼,好半晌,放缓语气道:“报纸上怎么写的你也看到了,李野巴不得让我去死啊!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冤枉我,但别人不这么想。这事要说不清楚,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写的举报信。”李遥乐叹了声,脸色难看下来。 心里还记挂着李青山刚说他写些没用的东西——小说。 “我昨天跟龙明打过电话,他过段时间才有空到李山镇,现在是让冉湘带着侦探来当先锋军。你不是跟冉湘他们兄妹两个关系挺好么,这几天你在家没事,多去走动走动。” 李青山说着话,手拍在李遥乐肩膀上,用力捏了捏,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遥乐这才知道李青山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来就没想着他能在李岩办公室找出什么。 真正的意图,是要他借着冉湘的关系和三月侦探社接触上。 想到这里,李遥乐脸色变得很是古怪,闷闷“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你忙吧。”李青山松一口气,走向别处。 李姓祠堂大火过去了两个多月,不算久,有人提起也是当作一场与己无关的“新闻”来讨论。 人人都确定那是一场意外。 吊诡的地方在于,不管是辛薇还是龙明,对祠堂大火的性质表示怀疑。 李姓一族就该不高兴了,嘴上不说,心里暗戳戳的,指不定怎么骂呢。 你要说这是心虚,倒也不是。 汉家讲究人死如灯灭,过往一切都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消散。 苗疆认为灵魂不死,死意味着生命在另一个世界开始。万物有灵,人当敬畏。 活人跟死人过不去,还算是人么? …… “我说了不是,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露天广场的西南角,是北山仓库的便利店,门前放了两套桌椅供人落座,另外还有一台电视机摆在门口。 李岩放下汽水,一脸无奈道:“我跟遥乐是不对付,可也没有仇啊!报纸上说的事,落谁头上都得沾一身脏的,闹不好一辈子名声都毁了。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李野目光飘忽,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面露沮丧。 就算那报道是李岩搞出来的,他这么问,也是缘木求鱼。 报道简短,用一句话就能概括——李青山害死了李霍一家。 这话说出去会引发什么后果?谁能从中得利? 李野想破大天也想不明白。 李岩说:“爹,我觉得这事,可能跟冉湘找的侦探有关。” 李野半信半疑的扫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李岩左右看了看,悄声道:“冉湘带侦探来镇上时,我去见过一面,上次龙瑞不是把我关派出所了嘛,就是因为姓辛的。她后来还到派出所来诈了我一句,你猜她说什么?” 李野看向他,眼神不善。 李岩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干笑道:“她说冉玉失踪,是因为发现祠堂大火不是意外。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后来想了想,这肯定是冉湘乱嚼舌头。不过姓辛的给我的感觉,好像还真就是想查查大伯到底是意外去世的,还是被人害死的。” 李野问:“你的意思是,那篇报道是辛律师突发奇想的结果,目的是能名正言顺的来李山镇调查祠堂大火?” 李岩瞅了瞅他的脸色,一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还是说对了,不敢回话。 这时候广场那边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将两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原来是开始赶秋千了。 李野站起身来,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李岩的肩膀,“你能看出这些来也不容易,听说辛律师还没有结婚。好事啊!” “啊?”李岩没反应过来,抬头却只看见李野的背影。 他默了默,琢磨出味来,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辛薇曼妙身段,清秀面容。 更难能可贵的是,辛薇身上还有股难以言表的独特气质,当媳妇确实不错。 如果辛薇不是个瞎子的话。 李岩目光冷下来,又看了走远了的李野一眼,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成一个拳头。 赶秋节这一天,对所有苗人来说,都是个欢乐的日子。 在这一天,你可以到各地的“庙会”上寻找中意的女孩对唱情歌,也可以参加舞龙舞狮队游遍十里八乡。 前者为姻缘,后者为财富。 人生在世,绝大多数人的追求都是这两样。 北山仓库三百米外的月牙河畔,几间吊脚楼孤独的像是没人要的孩子。 走廊上,冉湘望着北山仓库怔怔出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