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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白爹和闺女 你觉得桂十三郎如何 陈玉珂抬头看吴氏, 却没能从阿娘脸上得出甚么,只能装作乖巧地拉着妮娘站到一旁。 白重昆倒不是从陈老汉口中得知主意是陈玉珂提的,而是被另一件事引起了注意, “老汉说的就是这个小娘子?” 陈玉珂狐疑地在众人身上扫视,说了我甚么? 陈老汉点头道, “喏!不敢欺瞒大人。当初老朽家中四儿在那个大官家是打散工的, 侍弄花草。当时大官家的小郎君对四儿口中的仙人湖感兴趣, 就在四儿归家之时一同前来,并且让家里的小娘子带路。” 原来说的是鬼大叔, 陈玉珂一想到被他拿回去的那一匣子珠宝, 心头就闷了一口老血。阿爷啊, 你提起的是你孙女的伤心事呐! 白重昆并不认为哪个大官家的小郎君会对这个旮旯之处的小湖感兴趣,他们现在只对平江府的松花湖感兴趣,因为那里有个消金窟——松花坡。既然老汉说了,他也就话赶话问了是哪个大官家的。 这个陈老汉倒没有陈黄氏清楚,她连忙应道, “是姓桂的,从皇城过来的,听说家里原先是皇帝封的大将军。” “哦?那个小郎君可是桂十三郎?”白重昆挑了挑眉头, 复而再次打量眼前的小娘子, 除了长得好看些,没有其它特别之处。 “正是!”陈黄氏一脸的诧异, “原来大人也认识那个小郎?” 白重昆点头,“他是本官在阳明书院的学生,这倒是有缘分了,本官没想到会在这里认识学生的相识之人。” 哼,精明如狐的桂十三郎需要一个小娘子带路游湖? 里面没有鬼, 白重昆觉得自己可以把名字倒过来写,那个小家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不在官场子上吃几亏是不会长记性的。别看平日对人谦虚谨慎,实际上骨子里自卑又自傲,又有一种旁人没有的自信在里面,真的是个矛盾的小家伙。 白重昆将原因归之为他是庶出的庶出,天生的身份使然。 陈家人一听全都呵呵地陪笑,陈玉珂无语,她不大明白这有甚么好笑的,不过是互相认识的一个人罢了。 “既然如此,现在本官就去猪龙河看看,麻烦小娘子也带下路吧!”白重昆断然没有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娘子起甚么心思,不过是闲得发闷想打听打听他那个弟子想干啥罢了! 陈玉珂呵呵地笑了一声,没看到夏村长两只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吗?让他带路不比她好? …… 陈玉珂拉着她的小伙伴跟在白县丞旁边,一言不发,埋头直接朝猪龙河走去,她本身就不是擅言词之人,最爱心里吐槽。现在说话结巴,能不说的时候更加懒得开口,况且对着白县丞这个让她心生警惕之人,更加不想开口了。 “大人,大人,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呀!我不活了……” 咦?有热闹看了……陈玉珂本来迷茫的双眼唰的被点燃。 只见杀猪匠的婆娘李婆子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上面还淌着血丝,像头壮牛一样盲目地冲过来。 白重昆身后的两个带刀小吏手握佩刀上前一步,阻止李婆子靠近,其中一人大声呵斥,“站住,有甚么事且道来,莫要再上前!” 李婆子一声尖嚎随即坐到地上,甩了两下,头上的银簪子随即落到地上,头发散了一地,她一手将杀猪刀插在地上,一手拍着地哭嚎起来,“大人呐!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们竟要将白的描成黑,黑的描成白,老娘这辈子还没有叫人如此欺压过,我活着还有甚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早死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 夏村长脑门的青筋一根根地飙起,看到杀猪匠张飞图跑近,连忙压低怒气吼道,“还不赶紧叫她起来,像甚么样?” 他也觉得这辈子都没这样丢脸过,心头的老血都快要吐出来了。有甚么问题不能等白县丞离开再说,非得当着他的面闹这一出,岂不是显得他没用吗? 张飞图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提起李婆子的衣领子,一边点头哈腰陪笑道,“我就让她起来,就让她起来,其实她也知道这样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吗?” 张飞图膀大腰圆声音也粗,那陪笑声便是离他近十步远的陈玉珂也听得刺耳。 夏村长看了一眼白县丞,白县丞微抬下巴,让他先处理。夏村长只好捏着鼻子上阵了,业务熟练地问道,“张家的你说说又怎么了?是痞子家的偷你家的鸡了?还是周疯子往你家扔泥块了……” 鳌村的穷人不少,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谁不是勒紧裤带在地里使劲或者是在自家婆娘身上使,就想多收几粒米或者多生几个娃帮忙干活,可是总有那么三五个搅屎棍爱惹是生非,横行霸道,一天不吵一次,三天不干一架,都觉得皮子痒痒的,日子过得不舒服,张屠夫家的李婆子就是其中之一。 有一回与阉鸡匠的婆娘吵架,从清清早儿起来足足骂到天色尽黑,水不喝饭不吃,戳人的痛,掐人的疮,还要句句都能掐到实处,掐到点儿直把个阉鸡匠的婆娘骂到差点跳河。 李婆子死活不肯起来,还在地上打了滚,张屠夫跺着脚,摊着手一脸的无奈,“这个婆娘,回去我就休了她,我是管不住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是不想管好吗? 夏村长气得毛发尽竖起来,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不马上起来,也别说了,我直接请大人将你关进牢里慢慢说,那里肯定比现在的地上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