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
“是,大人,下官明白了。可是陛下说让中郎将亲自押送,只怕下官没机会告知,这...”康泽边说边拿衣袖拭去汗珠,面如死灰,十分狼狈。 “本官还没说完,你现在写一份手信,康公子不会不认得自己父亲的字吧?来人!拿纸墨。” 只见几个采女拿了笔墨纸砚端在一旁默默看着此时的康泽。 康泽心里更慌了,若是此时写下,白纸黑字,便是和他们共谋无疑了。 “怎么了?大人?不写吗?”何言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胜券在握。 “写...下官这就写...”康尚书咽了咽口水,笔书写下: 吾儿亲读,今朝中事,父身陷囹圄,需儿知,你无罪且罪为陶知州与顾巡抚所犯,陶家藏赃,切记。 何言知满意的看着康泽颤巍巍写下的书信,收于袖中。“那今日你我各在官职应多繁忙,不如改日再叙?” “是,大人,臣先告退一步。” 康泽回到府中,半天缓不过神来。 顾康到京 “报陛下,顾巡抚和康主事已经由中郎将亲看抵达京都,现于宫门之外等候,中途无人接触。陶大人三日前傍晚到京,暂住于刑部。” “刑部?也对,是要任他为刑部尚书的。今日已是夜半时分,也罢,明日早朝一并审理吧。” “回陛下,那此二人今夜?” “放到明断堂留置,也不必枷锁,毕竟未能定罪,分室囚禁即可。还有,将陶世忠也接到这边。” “是,陛下。” “今夜,让贵妃服侍吧。” “是,陛下。” “陛下,为何今日如此疲累?”萧贵妃替宫人按压着皇上的头部,边说边示意宫人去点些安神香来。 皇上握住了贵妃的手,转过身看着她。“没什么事,只是明日怕是有大事发生,朕总觉得不安。却也说不上什么。爱妃近来身体如何,听闻前段时间一直有些伤寒?” “陛下,妾没事,太医给了药后几日便痊愈了。只是这几日没有面见母后和皇后娘娘,准备了桂花糕准备去谢罪。 陛下,良儿最近功课也开始刻苦了,不过还是淘气,是个需良师多说多训的调皮孩子。” “那没事,请安改日再去便好。良儿是该好好刻苦了,他在诸多皇子里并不算突出的,也不算天资聪颖。朕过几天给他物色一个讲师,多给他讲讲吧。” “妾,谢陛下。” “歇息吧。” “是,陛下。”萧贵妃心想既然没有得到太后之意,便也没说什么别的。 这几日一直伤寒,六皇子沈良又在学堂惹了事,课业多不过关,只能多顾着孩子一些。自己不主动问多余那些也好。 . 太后身边的刘姑姑匆匆进殿,边走边对其余宫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什么事?这样急啊?” 太后从塌上起身走到桌前,摆弄着秋日内务府新送进宫的扇山桂花。 “什么?康主事?哀家没记错的话,康尚书可只有膝下这一个独子。长公主这步棋可真是厉害,这么多年忍过去了,怎么偏偏选今日要扬眉吐气一把?”萧太后握着手中的佛珠,转念一想。原来如此,还有一个陶世忠。 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道,“还有呢?” 身边的刘姑姑应道,“太后,据人报今日早朝后何丞相找到了康尚书,还于今日午间一同饮茶。估计二人已然...” “他们已然是一丘之貉咯!”太后摇了摇头说,“真是好计谋,我们还没动作,他们倒是先行了。” 康家本就出身寒门,康泽更是把自己的儿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枚棋子,不要也罢。康家这步子于太后于长公主都算是废了。 既然他已经做了二臣,一次就有第二次,疑人不用,谁都绝不会再提拔了。太子那边若是输了,定会先保林家,再保顾家。 “刘姑姑,我们萧家有谁是文臣呢?我记得有一个叫...” “太后,小人记得...或许是户部尚书,许梨许大人吗?” “对,就是他,我们家文臣虽少,可也不是没有的。既然如此,我们便按兵不动,他们抢了康泽这事,先记下了。” 太后掐去败了的桂花,丢到地上。“说是在哪公审啊?” “回太后,刚刚陛下旨意,把人放在了明断堂,明日早朝后由陶大人审理。”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怎么这几日萧贵妃没来问安啊?” “回太后,萧贵妃这几日染了风寒,说是不便,怕也伤了太后凤体。” “什么伤寒?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更重要!这样儿女情长,成得了什么事!” 刘姑姑扶着太后进了寝殿。 “哀家乏了,明天的好戏明天看,今天先养精蓄锐吧!歇了吧。” “是,太后,小人告退。” 文舟返京 知府与知州府只差了一条街巷。 “嗯,这工笔有进步,但还是留白太多。舟舟要是更加谦虚求学,布局上肯定会更进一层的。” 顾和定拿着陶文舟的《秋野云月图》看着旁边的小姑娘,问,“你就准备这一副画去选比吗?” “小舅舅,你怎么知道?虽有缺,但舟舟打算再加练习,相信会有长进的。而且舟舟预选的几副画卷皆受好评,其中《河间舟云》还品论了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