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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带我穿过庭院,走出门口,一路上所见都是极尽奢华,真是坐实了大少爷奢侈的生活方式,一路有七八个仆人,看了我都似见了狮虎一般赶忙低下头,我莫名其妙的走到大门口。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对我笑,我回笑便上了车。 上了车见他已在车上,他抬眼看我,道:“怎么如此慢?”我未回答,莫名想调侃他,笑道:“我以后叫你杜大少爷,还是......兰兰?”我忍不住笑出来,抬眼看他,脸色红的可以滴血,手紧紧撰着。他声音大了些怒道:“蠢女人,你再啰嗦,就把你丢下车去。”我真想一个冰锥砸死他,又想着学院的规定。 现在还坐在他的马车上,如若惹恼了他,倒真有可能情急之下把我扔下车,我也不识这边的路,仔细想想还是作罢。 过了好一会儿,快睡着了,停了车下车,竟看见我们到了复府!他上前敲门,开了门,汲湘出来,见了他道:“杜少爷。”又瞥见站在一旁的我,笑道:“姑娘可来了,三爷等了许久呢。”我们跟着汲湘到了庭院,三爷看见我们在一起,有些意外,又笑道:“本来早说介绍你们认识,不想你们却一起来了。” 三爷叫我过去,递了杯热茶给我,笑问道:“方才下了会儿雨,可有淋湿了?”我看向杜府少爷,不知如何开口,他看了我一眼,便径直坐在石凳上,道:“颜珩,你还真是眼拙,竟看上这么个女人!长相一般,又啰嗦又蠢。”我听他这么说,忙急道:“是啊,杜大少爷你真好看,比其他姑娘好看多了!”他脸色又红了起来,站起身指着我道:“你!”而后对三爷道:“颜珩,人我送到了,我走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我回头,见三爷抿嘴笑着,瞬时羞愧万分,道:“三爷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和他吵的。”三爷喝着茶,缓缓道:“他叫杜贺兰,杜家独子,十岁那年父母外出经商失踪,他从小便学了做生意,吃了很多苦,因此性格倔强些。” 我明白三爷说这话的用意,只是未想到,在我印象中,那些所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自然都是游手好闲,这么想来,确实是我一开始便抱有偏见。我笑道:“是我错了,我抱有偏见去看他。”三爷站起身,向我走过来,走在我身前,又侧过身子,道:“不怨你,这是每个人的天性。只是,每个人,在他的位置,都必有苦衷。” 我思考着他说的话,他却转过身来,问道:“你可明白?”我点点头,道:“我明白的。”他笑笑便走过去,道:“我才来这边时,是在商会上见过他,我们很谈得来,也有相互往来,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说完,他喝了口茶,问道:“你是怎么遇见他的?” 我将原委道出,三爷告知我,那巷子是杜贺兰买下的迷巷,心情烦闷时常去散散心,只有他知道正确的走法。三爷笑道:“你还是去找下他吧,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他不会在意的。”我应了三爷,其实这也正是我知晓他后的想法。 想起今天的种种,又迟了与三爷的约定,道:“三爷…”他回头看我,我道:“三爷,今日因了这事耽搁了,让三爷等了许久,对不住。”三爷摇摇头,笑道:“我们并未相约时间,何来久不久,再者,今日我也恰巧有约,你来了,也要等着的。”想起汲湘的话,知道三爷在安慰我,不禁有些难过。 和三爷学了会儿画,便想去找杜贺兰,觉得始终是自己太过莽撞,问了路,便去了杜府。杜府的小厮开门,见了我,忙低头道:“姑娘请进。” 第十一章 君之所思 我不明白为何这小厮见了我是种敬畏的神态,以为是我多想了,等进了院子,见了其他的人,我才知不是我多想。我瞬间便明白了,之前奶娘说,我是杜贺兰带来的第一个姑娘,那定是稀奇了,肯定都以为我是未来的杜府夫人呢。 想到这儿就觉得有些心虚,赶忙加快了步伐。到了书房门口,见了端着茶点准备进去的一个小厮,他看见我,我走过去道:“我进去找杜贺兰,一并将它端过去吧。”这小厮未说什么,递予我后,匆匆离去。我得和杜贺兰说说这事了,总不能一直被误会着。杜贺兰坐于桌前,我走过去,见他紧皱着眉头,未抬头看我,道:“摆着就可以了。” 我将茶点摆在他桌上,凑过去看他在看什么,桌上有一张商铺的规划图,想起现代的夜市。抢过他手中的笔,他抬头见是我,想来怕是还在生气,他只瞥了我一眼问:“怎么你会来此?”我未回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些现代所见所闻,他站在我身后,见我写完了,才笑道:“看不出你还懂这些。” 我摇摇头:“不懂,只不过听说过罢了。”他未再问,想起要和他说的事,道:“我觉得你府上的人误会了什么。”他倒了杯茶,抬眼问道:“什么?”我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未回答他,我明白他会懂。他随即笑笑:“无妨。” 我摆下茶杯,道:“这流言可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怎么,你不怕心上人听见?”他笑道:“你不怕颜珩听见,那我怕些什么。”我奇怪他的言辞,道:“早想问你了,我和三爷只是朋友罢了,哪儿来的什么其他。”他笑了几声,站起身来,左手拿着的笔放下来:“朋友?你倒是果真不同,不过,哪有朋友的画像丢一书房,还时时念叨着。” 我一时愣住,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会儿他又回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回道:“易青绾。”他听后走向我,站在我面前,凑近我笑道:“青丝所绾,一为父母,二为夫君。想来,必是颜珩吧。”听了他的话,又想起婆婆所说,随的是自己的心。事到如今,似乎明白了一些。我看着杜贺兰,想着他的性格,问道:“杜贺兰,你可有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