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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若幽国大乱,她又该携家人往何处逃? 森冷杀气越聚越浓,冻得人一阵哆嗦。白箬未回头,也能感知身后那凶险的飞剑急速逼近。 倏然间,她的目光瞥至一处低凹的杂草,而问道:“墨公子,你可信我?” “白姑娘说刀山无险,火海溢水,在下亦信之。”墨楚涵气若游丝却又异常坚定道。 经历这次生死劫难,使墨楚涵雾霭蒙蒙的心瞬间明了。 他爱白箬,而甘为白箬放弃世间万物,为白箬勇赴黄泉。 那种爱,就似前世已刻入骨髓,只待今生续缘,让墨楚涵在大难临头之际,希望白箬无灾无难。 但他万万没想到,白箬听其言,仅是眸含笑意,猛地将他朝前方一推道:“公子好生保重!” 随即,墨楚涵只觉得脚下一阵崩塌,整个人猛地下落,直滑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暗洞,任他如何挣,都止不住那极速下滑…… 墨楚涵,接下来的造化就全靠你自己了,此地的凶险,就交给我一人面对罢。白箬暗想。 她犹记得,梦里她因对妙锦亭之事耿耿于怀,而独自冲入竹林,误落入跟前的暗洞。 顺着暗洞,她心惊胆战的走了一天一夜,才寻到逃生之口。 彼时,她以为出了暗洞,便将有好运关顾。哪知她消失的一日内,幽国国都内关于她与其他男子纵享鱼水之欢而彻夜未归的谣言已家喻户晓。 名声不保,加以对太子婚事的不满等矛盾堆积,这才有了她后来随齐浩笺私奔之事。 眼下,她并不想重蹈梦中覆辙,亦不愿给那女子追杀墨楚涵的机会。 墨楚涵的离开,即是保全了自身,亦可换得她与女子周旋,寻得生路的机会。 白箬思量间,却见有几道飞剑俯冲直下,窜进洞口,一阵乱搅猛刺,过了半盏茶时间才再度窜出暗洞。 血瞳女子的声音,略带讽刺的自白箬身后传来:“小姑娘倒挺无畏,舍生而救人。” 她向来仅崇拜强者,而不喜弱者间互救的把戏。白箬此举落在她眼底,便徒剩愤怒。她在等,等着白箬充当英雄放走人后,要以怎样的姿态向自己求饶! 哪想,白箬仅是冷冷应道:“那倒没有,仅是姑娘追来得太快,我来不及逃走罢了。” 她的面上傲骨凌霜,神情里不见半点害怕,那副天塌我不惧的模样,看得血瞳女子好生恼怒。 女子手指轻勾,猛地牵以一飞剑,架至白箬雪白嫩滑的脖颈上道:“唤墨楚涵从暗洞中出来,否则今日便要你血洒此处!” “此洞长几千米,另有其它出处。你我说话的空档,想来墨公子已逃出几百米开外。现在,就算我叫破了喉咙,他也未必能听到。姑娘若想寻他,不如自己追去好了。不过我好心提醒姑娘一句,这洞内极为狭窄,墨公子虽身受重伤,可近身攻击的招式却依旧毒辣得很。”白箬坦言。 “好!好!那你就为他偿命罢!”女子气得两鬓青筋暴起道。 她的剑傀术着实杀得墨楚涵无力反抗,可近身攻击,她却没半点胜算。杀墨楚涵不成,她便打算白箬以泄愤! 她食指轻勾,愿想借那架在白箬脖颈上的飞剑,了断白箬性命。岂料白箬俯身一避,竟巧若飞燕,直避过致命一击,而抬手厉喝道:“且慢!” 身手之老练,竟不像深闺小姐,而更像战场间厮杀多年之人,看得女子颇感惊讶,而又化惊讶为更大的不满道:“怎么?有遗言?” “非也,只不过惋惜于你不擅利用人,生生将我这可做棋子的人灭了。”白箬撇撇嘴,垂眸间竟满是痛惜。 “呵呵,你做棋子?我倒看不出你有何可被利用之处。”女子上下扫视着白箬,似在衡量,似在质疑。 白箬方才的表现,当真是为了北巍太子不顾生死。 可北巍太子身旁护卫多如牛毛,为主上悍不畏死者不计其数,多白箬一个不多,少白箬一个不少。即便她挟持白箬去寻北巍太子,也未必见得对方肯为白箬以身犯险。 察觉出女子的不屑,白箬仅是勾唇一笑道:“莫不是我与墨公子赤绳早系,情愫暗生,来此私会,又岂会被你寻到下手的机会?我若生,墨公子必天涯海角而寻之。我若死,后果怕是你我皆难想象的。” “你究竟是何人?”女子百惑丛生道。 她清醒至今不过几日,对于外界之事不甚了然,见着白箬那副笃定的神情,一时间竟判断不出真假。 “幽国相府嫡女,白箬。”白箬自报家门道。 “幽国?”女子呢喃着,神情略生恍惚,识海内隐隐浮现出几道人影,那般模糊,又那般想让她记起。 怀疑上心,让她收了飞剑,只以玉手携小刀抵在白箬背后道:“姑娘既是北巍太子的心头爱,那便乖乖随我走一趟。否则,我这刀过于寂寞,指不定何时就要窜出来饮饮人血。” “去哪?”白箬心生警觉道。 一日之内,她若不能重返国都,她的名节必随谣言而尽毁,相府上下,亦会因她而成为受世人直戳脊梁的存在。 “愁”字如云,顷刻遍布白箬心头,令她挥之不去,思之无解。 第二十七章 恶计连环 竹林内,相府上下跟来伽隐寺的一众家丁护卫,发觉白箬久出未归,不禁焦虑烧心,纷纷散开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