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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兰答应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花氏扶着自家男人,早已泪流满面,手在不断地颤抖,完全失去了方寸。 整个茅屋如同煮沸了的水! “家里仿似被人翻动过?这也丢了一件衣裳?难不成遭了贼?”方老太这才察觉不对,开始打量四周。 花氏脸色惨白,猛然爬起闯进里屋,看向床上,只见床上小人儿一动不动。伸手一摸,guntang一片!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泪水就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快快请郎中,棠儿身上怎的这样烫人?快快!” “吼什么?郎中已然去请了!还不赶紧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在此方老太更关心财物,这大儿媳有些嫁妆,否则哪有机会二嫁她家?至于床上的拖油瓶是死是活,她一点儿也不在意。 “娘,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花氏气急,早忘了是在与谁说话,大喊出声!一天到晚就惦记她那点儿嫁妆。 怎么这么吵闹?床上小人儿苏醒过来!小包微微隆起,又无力地塌了下去! “这不是没事吗?大惊小怪!还不赶紧去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方老太更关心这个,不待花氏答话,已然四处翻找起来! 景棠缓缓地动了动,但睡姿不对站起来重睡,奈何手脚压得麻木,根本爬不起来。 昨夜就觉得寒冷异常,所以将自己团作一团,可依旧寒冷彻骨!如今头痛得欲裂,浑身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第2章: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花氏不理众人,上前一把将景棠从被窝中抱了起来,孩子脸上通红,还在高热,满身跟个火炭似的! 花氏慌了手脚,“快快,请郎中!”泪水就一点一滴地滑落!将孩子往被子里一塞,站起来就冲了出去。 方老太撇了撇嘴,“你当家的病了,也没见你这样火急火燎!老二你快去瞧瞧!”一说到这里,方老太这才想起来自己大儿子花贵田还在外屋躺着呢。 “哎,我去迎迎,许是到了?”花家老二花贵仓是个典型的庄稼汉,憨直不藏私!一见方老太嘱咐,转身就出院子! “城儿,别往跟前凑,你姐病了,发热呢!小心过了病气!”方老太伸手一扯,就将小孙儿花锦城拽出了屋子! “奶,奶!你放开,我就瞧一眼!”花锦城将小短腿绷得笔直,使劲甩着胳膊。奈何人小,根本挣脱不开! “都出去!”方老太不容商量,将一众孙子孙女都赶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屋里人走得干干净净。景棠双手抱头,头痛难耐。被窝里如同冰窖,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似乎血液都凝住了一般! 她明明记得是夏天呐,当时还热得想钻进冰箱里来着,好给自己冰镇冰镇呢。 难不成真是她睡傻了,在不清醒的状况下,打开了冰箱钻了进去?得赶紧睁眼活动活动,否则手脚麻木了,不成了第一个夏天被冻死的主? 景棠将身体绷直,猛然发力!重如千斤的被子一下子被掀开,大口喘着气!好半晌气息才喘匀了,但好冷! “什么破地方,做梦也不去个好地方?”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嘟囔一声。 打量四周,一床洗得发白的被子掀在一边,破旧床单也很干净,只是并不是棉褥子,底下格里格楞的,似乎铺着稻草!这是什么年月,还有人用稻草铺床? 但实在太冷了,也顾不得许多,抓起被子,又将自己裹起来!滚到稻草堆里去了! 喘了许久,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觉得床旁边似是有人,有轻微翻东西的声音。 景棠一抬头,正对上一双老迈的眼睛,有一点点凛冽,一头花发,竟梳着古代发髻!只是人有点刻薄! “好点没?没死就赶紧下床,省得你娘又花冤枉钱给你瞧病!”方老太见小孙女醒了,多少有些心虚!刻薄话随口就甩了出来。 景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这场景诡异,真的很诡异!这才后知后觉仔仔细细打量起四周来! “怎么还在这里?” 景棠心中讷罕就没敢吭声,又将目光调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这人不放! 方老太见这丫头,盯着自己不放,只得欣欣然收手!转身出了屋子!景棠又开始头痛起来,且双眼发花,不一会儿又昏睡过去! 景棠无力一笑,看来可以梦回去了! “张伯伯,这里这里!”这时张老郎中已然到了!被花氏直接拦住请进了里屋! “花氏,你莫不是疯了,你男人现在生死不知,你竟然先给这赔钱货看,你找抽是不是?”方老太伸手将人拦住,一个眼刀剜了过来! “娘,孩子小,经受不住,先给她看!” “行了,一个一个来,你们有这功夫吵架,都看好了一个!”花老爹轻斥一声!两人这才不言语了! 张老郎中还是先给方贵田把了脉!沉思良久才道:“没什么大碍,被迷烟呛了,再过半个时辰也就醒了!” 花氏双手合十,暗暗道了声万幸,看来昨夜家里进了贼人。 “张伯伯,你再给我们棠儿看看,不知怎的这孩子高热得厉害,怕是有些危险!” “好,带路!” 张老大夫被带到里屋,开始静心诊脉。 “这孩子是不是昨儿淋了雨,得了风寒!我给你们开些药,你们赶紧煎来给她喂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