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董事长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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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白金黄色的兰博基尼出现在大门口时，那位“心明眼亮”的保安赵鑫立刻从警卫室里出来，激动地连护栏都忘记抬起。 像安白这样标致的领袖人物，几天不见，他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安白见他拦在车前，隔着护拦望着他——这个保安年纪与自己相仿，有一张黝黑朴实的脸……他的一双英眸与之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了这个底层人物发自内心地情谊，他下了车，走近他—— “好久不见！安白！” 安白一边自报家门一边伸出了手。 可是，赵鑫没敢握，“安先生，我知道您！” 自从上次安白站在林肯车外等莫菲之后，赵鑫就打听出了这位贵人的身份，知道他是刘氏近半数股份的持有者，而且竟然和他同岁……同样的年纪不同的人生，他除了仰慕，还能怎么办呢？ 彼时，赵鑫和安白对视之后，连忙跑过去，按了按钮，打开了护栏，然后恭谨地抬手，举起，敬礼。 安白略略停顿之后，平和地走进车里，驶进了楼前的停车场。 …… 停车场内，魏晨旭的宝马车悍然入目！ 莫菲居然和魏晨旭在一起！ 想到这，他深吸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上楼……服务台的女职员忙鞠躬致意。 原来，自从莫菲任董事长后，她想到那天有人冲撞安白的事，立刻交待陈一然通知几个重要部门，将安白作为公司高级董事的身份公布……大厅的服务部人员自然是首当其冲。 安白现在丝毫不在意这些，他现在一分一秒都觉得难过，就连电梯也觉得格外地慢，他为此留意了一下电梯的生产厂家，大脑里甚至闪过换电梯的念头。 可是，当安白气息不匀地站在莫菲办公室前，对着崭新的门牌，看着上面“董事长”三个字时，先前的一切焦躁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 “安先生，请您等一下！” 那边，陈一然在助理办看到安白一闪而过的身影，立刻警醒地跑出来，大声地喊住了他。 原来，为了能更好地胜任“董事长助理”工作，在经过莫菲同意后，陈一然找人把助理办装修成了透明的办公空间，这样，只要有人经过助理办去找董事长，他都能尽收眼底，加以控制。 比如今天，他明知道安白的身份特殊，可是，现在莫菲约了一位男士在办公室，他就不得不加以阻拦。 安白本来还站在门口犹豫，见陈一然追来，立刻打定了主意，回转身，睥睨地看了他一眼。 陈一然的眼神在他的注视中颤了一下，可是，仍然毫无畏惧。 “安先生，董事长约了客人在谈事情，不如，我先打电话问一下。” “不用打了……我等董事长的客人走了再进去！” 安白抬了抬下颏，目光如炬，迈开阔步走进了助理办。 陈一然吞了吞口水，大脑飞快地转了几下，却没有想出什么更好地办法。 今天莫菲在门口送雨薇时，正好魏晨旭过来，本是巧合，却被陈一然理解为，董事长亲自到门口迎接魏晨旭，那么，这么重要的客人，他自然要心生敬畏，也不敢打扰。 他可以让安白生气，却不能妨碍董事长。 …… “安先生，我帮您倒杯水！” “不必了！” 安白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抬手看了看腕表，然后，专注地盯着透明玻璃墙，那眼神十分地“可怕”…… 陈一然虽然假装埋头看文件，却不由得偷偷观察着安白。 当他看到安白再次抬手看腕表时，故意客气地问了一句，“安先生，如果您十分着急的话，我可以……” “不着急！” “既然您执意要等，那，我只好听您的！” …… 在安白第四次看腕表之后，从敞开的门口传来一记轻微地关门声，然后是缓缓地脚步声……听到这声音，安白和陈一然同时站了起来，不过，安白站起来后快速地走出了助理办，而陈一然则拿起了桌上的固定电话…… “晨旭！” 走廊里，安白面无波澜地挡在了魏晨旭前面。 魏晨旭没想到会遇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地神色，“安白！” “刚才陈助理说，董事长有重要的客人，所以我一直在等……” “是吗？” 魏晨旭回应的这一声带着淡淡地嘲讽，像是洞悉了一切，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安白窝着火等在助理室的模样。 “舅舅的病，怎么样？” “脑损伤严重，有一部分生理机能恐怕不能恢复——他最近情绪还好，如果配合治疗，主动做康复运动，应该能达到生活自理的程度。” “噢，是这样吗？可是，莫菲说，你告诉她舅舅恢复得很好，她甚至以为，舅舅会完全康复，”安白说到这，停顿了几秒，仔细地看着魏晨旭脸色的变化，然后继续，“难道是你把给舅舅治病当作幌子，博取她的好感？” 魏晨旭刚才说的关于刘金峰的病情，完全是出于医者的本能，并没有想到安白会借此发挥，“既然你这样理解，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再见！” 说完，他寂然离去。 …… 彼时，呆在助理办的陈一然见魏晨旭离开、安白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立刻重新拿起了电话，刚才因为这两位在他办公室外谈话，门又被安白推开，他一直没给莫菲打电话，现在，他紧张地拿起了话筒，“董事长，安先生来了，他好像很着急……他在助理办等了十六分钟……” “好，我知道了！” 莫菲挂了电话，转身，身后，安白正双手抄兜，冷冷地站在门后，那目光疏离而漠然，傲然如王—— “你来了！” “是，”安白答应了一句，慢慢地走近，站在离她五十公分的距离，停下，“董事长有客人，我不好打扰，一直在助理办等着，看到客人走了，才进来。” 客人？ 刚才陈一然说安白和魏晨旭在助理办外交谈过，安白既然知道是魏晨旭，却还要这样说，不是故意气她吗？ “安白，你究竟想说什么……魏医生来找我，我们也只是聊天而已！” “那你脸红什么？” 脸红了吗？ 莫菲不由得轻抚着自己的脸，难道自己脸红了吗？ 他们不仅聊天了，他还……抱了她，难道她因为自己撒谎而脸红吗？ …… “刚才没红，现在……红得很好看！” “你……” “我？我很大度——以你现在董事长的身份，以后和男士单独相处的时候会很多，我如果每一次都计较，岂不是很伤感情？再说，我相信你！” 说这句话时，安白那修长的手指拂上了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带着凉意，从她的脸上滑过，最后落在她的肩上，然后，他的唇微启，在两个人的静默里，慢慢地凑近她……莫菲倏地躲开了。 “喝茶吧！” 安白本想让她的吻来补偿他的等待，可是，却落了空，一腔怨气无处可泄，只好继续“为难”她。 “我要喝碧螺春！” 那边，莫菲本已转身，听了他的话，立刻回了一句，“好！” 就算安白不刻意地让她换茶叶，她也不会让他喝剩茶——只是，没想到，他对茶的味道这么敏感，她本已经把金骏眉的茶叶盒收了起来，他还能猜到…… 在莫菲用精致的电水壶烧水、泡茶的时候，安白转到了典雅别致的书架前，然后，站在那里，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这些书，你还没看过？” “看过了！” “是吗？” 莫菲被安白的反问句问得心虚了，不过，她并不害怕——安白又没有给书做记号，他怎么能知道她没看过？ 可是等她转过头看时，正看到安白俯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拂了拂书上的微尘，然后，才拿起一本书，翻开…… 他这细微的动作，让莫菲立刻羞红了脸——书架上的书她不仅没看过，也没有清理过…… 想到这一切被安白洞悉，她…… 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这样的局面不再尴尬。 “吃水果吧！” “我不吃蛇果！” “我知道——我是想洗葡萄给你吃！” 说着，莫菲立刻从消毒柜里拿了一只精美的果盘，然后打开冰箱，看到架子上水灵灵的葡萄时，她才长舒了口气——陈一然忘记打扫书架，没有忘记准备葡萄，这倒是让她满意。 “我洗吧，你泡茶！”安白走过来，越过她的肩膀，拿起葡萄放到了餐盘里。 “你看书吧，我来洗！”莫菲急于想表现一下。 “这次我洗，下次，你再洗！”他的话意味深长，不仅说了这次，还说了下次。 只是，这次为什么要让他洗？ …… 在莫菲泡茶的时候，忽然顿悟——难道他还记得这几天是自己的生理期，不能碰凉水么？顷刻间，澳洲之行，他为她买卫生巾、又每天熬粥给她的情景浮上心头……一时间，竟让她忘记了此时身处何处…… “喝茶吧！”她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捧了茶给他。 安白洗过葡萄，坐到了沙发正中的位置，脊背却极反常地贴到了沙发背上，像是疲惫之极，他淡然地扫了一眼淡黄色氤氲着热气的茶水，兴味索然，“帮我倒杯清水！” 莫菲只好又端了一杯温水给他。 他接过水杯，一口一口饮下，一直喝尽了，才放下杯子。 “回来吧，刘氏需要你，k.t地产需要你……” 莫菲趁机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她一直想让他回来，感情的事不说，公司的事，她真得需要他的帮助。 安白略一沉吟，挑眉，看向她，“回来，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