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从未信过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看到的却是叶少朝满脸不屑的模样。 他与大夫人长的极为相似,冷嘲起来面容总是显得刻薄,再加上长时间不见越发觉得他陌生的很。 叶少辰恼怒的看着他:“你笑甚?如今府中成了这等模样,你倒好,整日里还是窝在你的墨云居,身为尚书府的男丁难道你就不知晓想法子帮着尚书府度过此次的难关吗?” 叶少朝面容上的讥讽更甚了! 缓缓起身走到叶少辰跟前咧开嘴:“大哥,尚书府有你便够了....你便让弟弟我好生看看,你是如何将父亲救出来的!” 他生生的咬重了‘父亲’二字! 继而转身走出了屋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屋子里的众人茫然极了,自大夫人离世后他就变得越发的孤僻了,根本不知道他整日里在做什么,老太太怜悯想着他应当是受不了刺激歇息些时候便好了,便没逼迫他去学堂里头。 只是.... 老太太有一刻的心慌! 她不知晓自个儿的决断是不是有什么错误亦或者说这里头有什么她不知晓的事情在发生着。 叶少辰讷讷的盯着他的背影,方才他靠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着实让他不明所以。 叶少朝说:“大哥,你的父亲这次可是插翅难逃了!” ‘你的父亲?’ ‘插翅难逃又是为何?!’ 他怎得好似所有的事情都知晓般,叶少辰皱了皱眉。 越发觉得此事其中有什么牵连是他不知晓的。 叶少朝走后老太太也乏了,便打发了他们都离开了,而叶黎书则是留了下来,老太太面色稍稍的缓和了些看着跟前的孙女咳嗽了声道:“书儿,若是国公府无碍的话,你便早些嫁入国公府吧....” 如今尚书府早已是强弩之弓。 派出去打点的都被退了回来,此事连半点缝隙都钻不进去啊,尚书府....真的完了! 叶黎书哪里能听老太太的,尽量的安抚:“祖母您莫要再想这个了,不是还有几日吗?说不定还有转机的,哥哥也会去求情的,此事定然不会如此糊里糊涂的就解决了的!” 老太太如何不知晓这是圣上在拿尚书府开刀啊。 只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却没半点期望之色,拍了拍叶黎书的手闭上了眼,“回去吧,祖母乏了。” ... 从老太太处回来后叶黎书就坐在院子里,明明烈日当空照在人的身上热意一直不停的攀升可她好似什么感觉都没有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处,时而皱眉时而叹口气。 她想到了昨夜连瑾聿对她说的。 只要做自个儿便好。 可如今....她如何做自个儿啊,她能够自私的将整个尚书府的存亡置于不顾吗? 她不能!! 这里有她的祖母,有她的哥哥,有她的父亲.....她怎能为了自个儿将这些疼爱她的人都抛弃了,若是真要有个决断的话,那就她来完成就好了。 良久,她觉得自个儿已经被蒸的头晕眼花了,这才扶着石桌站起了身,“木香,研墨!” 彼时太子府的书房里 连瑾聿与杜清云坐在里头,太子身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袍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那致命的绳索看了看,“可是找到充足的证据了?” 连瑾聿正端着茶水喝着。 他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急切,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殿下,此事怕是要暴露一部分人了....” 这也是不得已的得已,对方不就是逼着他们做出这一步来吗?否则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又是作甚。 “无碍,此事涉及到的是晋国公与叶尚书,孤怎会牺牲他们!”将绳索放在了桌面上,太子起身负手而立站在窗子旁,过了良久才道:“瑾聿,与孤一道进宫。” 太子与连世子寻到了证据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出了皇宫。 也不知如何说服了圣上,竟让太子在一旁看着,这案情要重新审理,本就是大理寺给的证据而牢狱里头的晋国公与叶尚书根本就未认罪伏法,连签字画押都没有的。 至于圣上是如何批了折子的,他自个儿都没印象了。 但圣上毕竟是圣上,他如何会承认这样的错是出自于他身上,面色极冷又满是不耐的让太子与连瑾聿滚了出去,随后让喜公公追了出去给了他们一道圣旨。 此案重新受理。 倒也不是彻底的糊涂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就连有些事情发生了再过些时辰他就想不起来了,就比如这问斩的折子。 他真是想不起何时批阅了的。 只知晓昨夜除却贵妃在身侧伺候着倒是没了旁人了,可....那时他早已将奏折批阅的差不多了,贵妃过来俩人便歇着了.... 圣上困乏的捏了捏眉心,想的多了头便痛的厉害,也不知晓是不是这几日汤药的原因。 太子与连世子有了新的证据之事传的极快,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京都里头的官员都得到了消息。 而萧书祁也不例外。 只是此时他正坐在茶楼里头,依旧是昨日的那个茶楼,面前坐着的依旧是叶黎书,只是今日却是她约他过来的。 漫不经心的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缓缓的道:“不知二姑娘找本王是?” 明知故问。 叶黎书早已对他没了什么波澜,面色极淡极冷,眼中没有半点光亮,死气沉沉的如一潭死水。 只是萧书祁不在乎。 这些都可以变的。 等她在自己身边时,日日感受他的宠爱心就会慢慢的偏向他。 “是不是我答应了你,你就会翻案?我的父亲与晋国公就会无碍了?” “自然!” 萧书祁抬头看她,一双杏眼流连不停,流露出几分邪恶在里头,他不似连瑾聿的那种深情与善良。 萧书祁有的只是小人之心罢了。 只是连瑾聿若是知晓她来此见了萧书祁不知会有多气愤! 叶黎书思及此心就抽痛一分,手紧紧的握住,恨不能就此起身离开,她多待一分就多恶心一时。 只是她不能。 “希望平王说到做到,若是不能,那只能说平王无能!” 叶黎书起身,朝着萧书祁福了福身:“若是平王无事,臣女便告退了!” 不等萧书祁有反应她以后迈步准备离去。 “书儿……”萧书祁唤道。 叶黎书顿住了脚步,能够清晰的听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双肩被钳制住,叶黎书感觉到萧书祁的气息在不停的包裹着她,浓烈的让她窒息。 “书儿……本王定会好好待你的……”手缓缓向下,身子也贴的越发的近了,叶黎书浑身绷紧齿贝紧紧的咬着,就在萧书祁快要搂住她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嫌恶转身一把推开了她,大声唤道,“玉竹!!” ‘嘭---’ 门被踹开,进来的不是玉竹,却是连瑾聿。 叶黎书慌了。 她不敢直视连瑾聿,也不敢去看他如今是什么面色。 浑身都充斥着浓烈的紧张。 直到熟悉的清冽味道将她包围,连瑾聿已站在了她的跟前一双漆黑的眸子冒着浓烈的怒火,不等萧书祁开口径直向前,俩人交手。 闷哼声响起。 萧书祁不敌连瑾聿,被他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嘴角,顿时破裂露出了里头的rou来。 萧书祁像是不知疼痛般,吐掉了口中的血用舌尖抵了抵唇角,目光阴鸷:“连瑾聿……你敢动手打本王?” “你怕是不知晓吧?今日本王来此可是你的未婚妻主动写了书信与本王的!” 勾了勾眼角:“书儿……你告知他啊,今日可是你约了本王来的?还想要与本王做交易呢!!” “萧书祁,你闭嘴!”叶黎书大吼。 她不敢抬眸,也不敢看连瑾聿的面色,她知此时连瑾聿定然生气了,也伤心了更多的是失望吧。 她说了相信他的。 可是转头就来求萧书祁了…… 然不等她抬头,一只宽大灼热的手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出了厢房,快速的离开了茶楼。 马儿不停地在路上疯了似的狂奔着,连瑾聿就坐在叶黎书身后,她的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前,能够感受到他胸前的起伏。 出俩人城门来到城郊的一条小溪边,这里人迹罕至,但这里山清水秀。 涓涓溪水顺着流淌着,河水清澈见底能够瞧见在里头不停游淌着的鱼儿。 它们无忧无虑不必去思索着若是没了家该如何? 它们只是顺着溪流不停地游着,四海为家。 叶黎书低垂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河水里的鱼儿,只能听到树林里头传来的蝉鸣声,连瑾聿就站在不远处,马儿在青嫩的草那边酣畅的吃着草。 叶黎书缓缓抬头,这才看清连瑾聿的面色。 平静无波,就连眼里都没有任何的波澜,这样的连瑾聿太过冰冷,冰冷的让她陌生。 “连瑾聿……对不起!” 叶黎书不知晓除了说这个,她还能说些什么。 此事是她的错。 “圆圆,你当真从未信过我?”连瑾聿平静无波的面上升腾起几分自嘲,高大的身影在这山清水秀的景色里竟显得格格不入。 落寞,凉薄。 叶黎书蠕动了下唇,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是没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