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页
书迷正在阅读:暴君独宠小宫女、我继承了一家反派孤儿院、玫瑰控[娱乐圈]、反派女王她出山了、穿书后我成了炮灰的白月光、《拽落月亮(原名模范生)》、【科雯rps】龙凤拍:一拍不两散、七零之家里有个农贸市场、老派浪漫【1V1甜rou】、欲望少女(快穿,NPH)
不像此身,五官精巧眉眼如画,唇瓣也没有伤,仿若新生。 描摹的手指停在空气中。 余殊向来浅眠,打搅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余殊在睡梦中嘟囔的样子,林放轻轻笑了下,重新替他掖好被角,将他往怀里抱紧了些。 * 夜里,余殊做了好长一个梦,梦见十四岁那年、尚在宫中的一晚。 他未出宫建府前,与众皇子一同住在海棠苑中,献帝时不时来看望。有一日晚宴多饮了几杯,他就准备歇在此处不想挪动。 海棠苑诸殿唯有余殊那处最奢华最宽敞,适合天子御用。余殊本想让出来,自己随意找个地方睡,不想献帝竟留他在宫里下棋,至夜也没有要睡的意思。 时至子时,余殊恐明日早朝时外头闲言碎语,说他侍奉在侧却不守礼数,又不好扰了天子的兴致,便假意困了,指间捏着黑子伏在案上装睡。 他原意是他睡着后,内臣们自然会来服侍献帝休息,届时他在惊醒,随便找个地方歇一宿。不想他趴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两人都没动。 期间有内臣送了果盘,放下后就走开了。 余殊听见脚步声朝自己走近,却没抬眼,依旧在桌案上趴着。 殿中金银器物多,余殊住惯了,并不觉得光线晃眼。 而在那个脚步在他身边停下后,有一片光斑一直停留在他眼中。 有杀气。 余殊心下一怔,隐隐觉得有把锋利的刀在他头顶悬着。 龙涎香的气味在周身弥漫开来。 殿内始终只有他二人。 献帝想杀他。 余殊猛得惊醒,正准备坐起来,却按到了一只胳膊。 他睡得迷糊,忘了昨晚是和林放睡在一块儿的,前后事情一下子联想起来,方反应过来刚刚所见之景,都是假的。 林放早醒了,因余殊半夜枕着他的胳膊睡,不便抽出,便一直在床上坐着处理邮件。 见余殊出了一身冷汗,他放下手边的东西握住余殊的手,“梦魇了?” 掌心相贴的真实触感击碎了脑中的零散片段。 余殊定了定神,故作轻松地笑道:“没。” 那不是梦。 而是回忆里真实存在的旧事。 那晚是余殊一生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分水岭。 他伏在案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开始放空。 高悬的刀,始终没刺下来。 他与献帝,关系一直很微妙。 生在天家,君臣为先,父子之间感情本就是微妙的。 只是他曾以为他和其他皇子不一般,因为没有母妃的缘故,献帝总是偏宠他一些,他也该全心全意地孝敬他才是。 后来他才知道,他和其他皇子确实不一般。 献帝并非余殊生父。 他弑兄夺位逼死了余殊的父亲,偷走了兄长的江山,以淋漓的鲜血换来知情者的哑口不言。 余殊认贼作父十余年,朝中已无活人敢将实情说出。 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林放,也从未想过将当年真相和盘托出。 彼时林放捧着他的脸,像哄小孩似的揉了揉脸颊,温柔道:“梦到什么吓着了?” 他眼中一片澄澈,替余殊抚平了皱着的眉。 “没什么呀。” 余殊抿唇,做出开心的模样朝他笑了笑。 打那夜察觉到献帝对他有敌意后,余殊便不再依赖任何人了。本分地做个小王爷,欺上瞒下,韬光养晦,唯一的赤忱只许给过一人。 人生在世,许多事都是争个朝夕。 好在林放对前尘事一无所知,他才能暂时将不愉快的过往都抛诸脑后。 * 十一点,山河犹记发布会后台。 余殊刚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就接收到了程曦揶揄的眼神。 程曦穿了一袭红色长裙,和影片中女主的一套造型神似,今天是她和林放的主场,这会儿提前过来和林放对对台本。 她之前给余殊推荐过本子,听许骄阳说,拍戏时对方也看在他的面子上颇为照顾。余殊对她印象很好,许久不见也并未觉得生疏,打招呼道:“程曦姐。” 程曦踩了双大高跟,拍拍余殊的肩膀,用手比划着两人的身高,“你是不是又长高些了?” “嘿嘿,”突破一米八两公分的余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比划道,“一点点,就一点点。” “林放还在挑衣服,一会儿就过来,你稍微坐会儿等等他?” 两人正闲聊着,林放身着正装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半月来,余殊见惯了他在戏里演高中生的样子,收束了平日里的凌厉气场,一时不习惯他将额前头发全部撩起、露出饱满额头的造型,剑眉星目,看人的时候眼中是像是结了层冰。 在和余殊对上视线后,冰冷的视线稍微化开些许,漾起了涟漪。 余殊有点招架不住,别过头去咳了两声。 程曦可疑地看了余殊一眼。 早在剧组时期,她就觉得这俩人有猫腻,且和网上流传的版本不大一样。 她入圈早,和林放合作过多次,从来都是下了戏就分道扬镳,生人勿近别来打扰,也没见他对哪个艺人稍微上心一点。 余殊算是特例了。自由初入休息室、共用助理、亲自讲戏,林放待他,完全不像传言中的那般冷淡不上心,更别提后来俩人微博互动、协婚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