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残疾元帅的炮灰原配在线阅读 - 第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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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又到了例行的“做功课”时间,邵行在浴室洗澡,沈祺然合着睡衣躺在床上,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从开始“精神力共鸣”试验到现在,也过去半个多月了,虽然一开始是有些不自然,甚至是难为情,可次数多了以后,沈祺然也就渐渐觉得这就是个例行公事的功课,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今天和“含羞草小姐”聊过后,再想到他和邵行今晚要做的事,沈祺然就觉得分外不自在。

    爱和性是可以分开的,沈祺然一直认同这个理念,他自己也是能把两者分得很清的人。至于邵行,那么理智的一个人,自然更是不必说。但……那个人呢?

    如果有一天,邵行终于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对方若是知道邵行和自己有过这样的关系,他会怎么想?哪怕只是为了精神力晋升不得不为之,那个人心里……恐怕也不会太好受吧。

    沈祺然苦恼地把脸埋到枕头里,心中越发烦躁。

    若是不知道邵行心有所属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再做这种事他就真的心理包袱好重,总觉得自己像是插足别人爱情的小三白莲花一样。而且最致命的是,他和邵行本来也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精神力共鸣,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无法接纳对方的精神力正常进入精神识海,才不得不采用这种取巧的方法……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邵行从浴室出来沈祺然都没发现,还是对方叫了他好几声,沈祺然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

    “你怎么了?”邵行微微蹙眉,担忧地看着他,伸手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你看起来很没精神。”

    “没、没什么。”沈祺然现在光是看邵行的脸都有点心虚,他装作整理床铺,低头避开对方的视线,“就是稍微走了一下神。”

    沈祺然理好床,重新躺下。感觉身边的床铺突然沉了一下,邵行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的心立刻又乱成了一团麻花,不过出乎意料的,对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解开他的衣服,而是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今晚不要做了,早点休息吧。”邵行说,“不用勉强自己。”

    沈祺然惊讶地看向他,邵行只是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看得出来,今晚沈祺然很没状态,自己当然不会强迫他。只是当他准备转身去关灯时,躺着的人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邵哥,”沈祺然紧紧抓着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我们再试试吧。”

    邵行没听懂:“试什么?”

    “让你的精神力直接进入我的精神识海。”沈祺然说,“我觉得,咱俩这段时间默契度应该也增加了不少,我应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唔,不如咱俩再试试吧。”

    这是沈祺然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了,本以为对方也会欣然应允,结果邵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

    “嗯。”

    沈祺然着实大大松了口气,邵行看在眼里,眼底的阴郁晦暗又深了几分。沈祺然并未察觉,他已经迅速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进入放松状态。

    “我准备好了,邵哥。”沈祺然闭着眼睛说。

    邵行坐到他身边,目光复杂地俯视着床上的人。直到沈祺然又催促了一次,他才终于伸出手,抚上了对方的额头。

    “你不要逞强,如果过程中感觉不舒服,就立刻终止。”邵行叮嘱道。

    “明白。”

    沈祺然让意识沉入精神识海,眼前又出现了那座漂浮在海上的孤岛。厚厚的云层渐渐汇聚到天空之上,一缕细如发丝的光束穿透阴云,小心翼翼地投落进意识的海洋。

    当光芒落入海面,沈祺然感觉到一点细微的刺痛,和过去那种剧烈的痛楚相比完全是毛毛雨。他不由得心里一喜,更努力地敞开自己的精神识海,包容着邵行探进来的精神力。

    第一缕成功进入后,第二缕光束很快也接踵而至,接着越来越多,直至照亮了一大片海域。而起初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感,在无数次的累积后,也渐渐变成了更强烈的痛楚,沈祺然有种脑袋仿佛被撑裂的感觉,但他又不想功亏一篑,于是强忍着剧痛,让自己努力接纳更多。

    突然,脑中的剧痛骤然消失,耳边传来邵行严厉的声音。

    “沈祺然!你在干什么!”

    沈祺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剧烈的喘息,额头满是冷汗,甚至四肢也有发麻发软。

    邵行明显十分生气,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怒意:“我说过,如果不舒服就要立刻终止,你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

    第一缕精神力成功进入时,邵行其实是高兴的,这说明对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抵触自己。但很快,邵行就觉察到了不对劲:进入精神识海后,他能感应到对方内心真实的情绪,但传递来的,全都是痛苦——自己的进入让对方十分痛苦,可沈祺然居然没有中止,甚至还忍着不吭声。

    沈祺然低垂着头,又一次的失败让他十分受打击,邵行的指责也让他分外觉得自己没用:“我、我只是想再试一试,我以为我可以撑得过去……”

    “只是想试一试?”邵行冷笑一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内心一阵阵发冷。

    “是因为你不想再和我做那种事了,是吧?”他一针见血道,“所以你宁可强迫自己承受巨大的痛苦,都不愿再继续另一种更轻松的方式,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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