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三国]兴汉在线阅读 - 第1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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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杨将军。”

    糜芳拉开门,见到杨真笑道:“杨将军是从殿下那里过来的吧。不知道今日的游湖,殿下可还满意啊?”

    杨真挠了挠头。

    他觉得似乎不能随意向别人透露殿下的态度,于是干笑了两声,没有作答。

    见状,糜芳道:“meimei,还不快给杨将军沏杯茶?”

    糜菍依言去做,嘴上却道:“秦儿分明在这儿,兄长还使唤我。”

    糜芳无奈地冲杨真笑笑:“我这meimei真是从小被宠坏了,没有规矩,杨将军可勿要见怪。”

    杨真憨笑一声:“不妨事。殿下也曾说过,世人对女子的规矩太多了呢。”

    糜芳听了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殿下说的话自是有理的。殿下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放心不少。”

    闲聊了一阵,糜芳找了借口起身离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杨真与糜菍。

    虽说一墙之隔便是人来人往。

    但杨真仍感觉有些不自在。

    在遇到糜菍之前,他甚至从未跟姑娘家打过交道。

    就算先前在糜府与糜姑娘相处了一段时间,此时此刻,也仍是感到手足无措的。

    又过了不知有多久,杨真道:“糜姑娘,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从窗子里赏湖,总感觉有些奇怪。”

    糜菍自是不会反对。

    刚出门,正好遇见裴元绍经过。

    裴元绍见到杨真待在这里,又瞥到他身边跟着一位十分美丽的姑娘,笑道:“啧啧,难怪没在殿下那里看见你,原来是躲在这里见你的相好哪。”

    杨真急道:“你这厮胡说什么?这位是糜芳的meimei。”

    顿了顿,又道:“你方才去殿下那里了?”

    裴元绍点点头道:“送了一些东西上去。殿下今日玩得可高兴呢!”

    杨真眨眨眼:“哦?”

    裴元绍回忆道:“殿下正在上面猜字谜呢。周郎君出题,殿下与子龙兄弟、孙权小公子,一起猜谜。我上去的时候,子龙兄弟不知道是输了还是怎么了,在那里舞枪,好像是作为惩罚吧。”

    “要不是怕打扰到殿下的雅兴,说实话,我真想在那儿多待一会儿,子龙兄弟耍的枪太漂亮了!”

    杨真道:“是吗……”

    裴元绍拍了拍杨真的肩:“不打扰你了,好好同糜姑娘赏湖吧。”

    九江的这一处湖泊,沿着东边的水道可以直通城外。

    船上并没有多少士兵,而长江水匪十分出名,吴国的甘宁、周泰、蒋钦都是水匪出身。

    故而凌寒一早便下令,游船不得驶出九江城。

    午后,游船开始返航。

    六月的阳光本是烈的,不过今日正好多云,再经过华盖的遮挡,就不剩几分威力了。

    三层,凌寒被这没几分威力的太阳烤得浑身暖烘烘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见状,周瑜温声道:“殿下可是乏了?不如先进去小憩片刻。”

    凌寒望着前方的一个阴凉处。

    他倒是不困,不过有些心疼那边的师兄。

    此次猜字谜,皆是由周瑜出题。

    另外三人来猜,限时一炷香的时间。

    若是孙权没有猜出,则要背诵一篇文章;若是凌寒没有猜出,则要写一副字;若是赵云没有猜出,则要舞一套枪。

    若是三人都猜了出来,或是都没猜出来,那就由周瑜吹一首笛。

    很不幸的是,从开始猜字谜到现在。

    周瑜受了一次罚,凌寒与孙权一次罚都没有受。

    赵云则是数不清舞了多少套枪法了,猜字谜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既然周瑜提出来停止,凌寒便点点头,采纳了对方的建议。

    同时喊道:“师兄。”

    赵云收起银枪走来。

    凌寒道:“不玩了,我休息会儿,师兄也不必再舞枪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留神仔细观察了赵云。

    与预想中不同的是,赵云只有额头上渗出一些汗。

    衣服连半点都没有湿,脸上也看不出疲惫。

    再想想自己,从府邸步行至湖畔,再与扬州的士人寒暄了一阵,竟连后背都有些湿了。

    凌寒忍不住怀疑道:自己的体虚真的已经治好了吗?

    转念又思索道:为自己调理身体的可是神医华佗。对方都说没有大碍了,那应该就是没问题了。

    或许这就是体质上的先天差异吧。

    孙权站起身来,拱手道:“权儿告退。”

    凌寒冲他笑了笑,对周瑜道:“公瑾,你带他去找孙策吧。告诉孙策,小孩子要好好照顾,不许冷落。”

    周瑜微怔,顿时明白自己与孙权为何会被叫上来了。

    他原想吹奏一曲助殿下入睡,见状便收起笛子,含笑拱手道:“瑜一定将殿下的话带到。”

    凌寒又对赵云道:“师兄动了这么久,好好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赵云低低应了一声。

    临近日暮,游船才回到湖畔。

    凌寒并没有急着走下去,而是命周瑜和杨真,去通知船上的士人,自行离去便可。

    他实在不想再将上午的寒暄重复一遍了。

    虽然明白,作为君主,很多礼节必不可少。但起码还是能避则避吧。

    等到士人们差不多都走光了,凌寒才姗姗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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