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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禁止物种歧视 第66节

    牛马二位长老:“……”

    你真的这么想谢我们那也没办法。

    *

    万古之森内。

    西境众修士的状态很差,他们经历了方才那场大战后灵力枯竭,更有不少人受了伤得不到医治,刚才御雅逸出手很狠,一拳将医修干翻后还把人家的传送符摸出来,热心地送他出去了!

    现在的西境此刻对上状态全满的东境修士,压根毫无胜算。

    竹朝雪手握着倒刺鞭,表情冷然地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其他同伴前面。

    “东境诸位道友看了这么久热闹都没出手,现在是想做什么呢?”

    狂浪生推了推俞幼悠,压低声音:“去,诳她!”

    就连原本正直的剑修张师姐也充满了期待:“俞师妹,该你上场表演了!这次再骗点东西回来!”

    俞幼悠很无辜,她小声地澄清:“你们对我有点误会,我其实从不做坑蒙拐骗的事,我很讲道理的。”

    东境众修:没有误会,你的话术可以让我们东境发家致富!

    然而大家这样沉默地对视着实有点尴尬,俞幼悠只好站了出来。

    果然,看到她之后,当初被救的梅灵儿脸上便露了笑,低声地同竹朝雪说:“大师姐,这就是当初救了我还把我护送回营地的俞师妹。”

    俞幼悠友好地拱了拱手,开口问询:“西境的道友像是遇到了些麻烦,不知道你们需要帮忙吗?”

    “……”竹朝雪沉默了片刻,她绝对不会相信四境大会中真有滥好人,但是东境现在居然没动手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垂眸打量着俞幼悠。

    的确是个很瘦小且无害的丹修,而且看她毫无防备就走出来的样子,也的确很符合梅灵儿所说的善良且无心机。

    “方才南境的御雅逸曾说,西境和东境联手了。”竹朝雪红唇轻扬,声音中带了些许蛊惑的意味:“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真如他所说,联手走下去呢?以我们两境的实力,携手护援,即便是对上北境也不成问题呢……”

    竹朝雪的声音如泉水一般清透,兴许是刚结束战斗,所以带了些许喑哑,说出来的时候让人不由得精神恍惚。

    俞幼悠察觉到不对。

    她笑眯眯地摸出丹炉猛地砸地上。

    “哐当!”

    这声巨响瞬间让差点被蛊惑的东境众修们回过神来,大家都略带警戒地看向了竹朝雪。

    见到蛊惑功法失效,竹朝雪倒也没有恼怒,只是收敛了笑容,语气冷静:“方才我说的乃真心话,东境道友们要考虑一下结盟的事吗?”

    “结盟就算了。”俞幼悠回答得很果断,不过在竹朝雪错愕的神情中,又补上了一句:“但是我们可以给你们疗伤。”

    “为何要帮我们?”竹朝雪皱眉。

    “帮?不是帮,我们丹鼎宗从不免费救人的。”俞幼悠语气有点自豪。

    “……”竹朝雪沉默了一下,警戒地看着他们:“我们没有多余的法宝和灵药。”

    其实西境还是有剩下一些灵药的,但是现在医修全部被淘汰,他们不可能把这些保命的东西交出去。

    “没关系,我们东境不是北境那种冷酷无情的人。”俞幼悠答应得很痛快,还不忘黑一波北境。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纸笔,热情地冲竹朝雪推销:“我们丹鼎宗讲究的是悬壶济世救苍生,所以现在没法付钱也无碍,你打个欠条就好。”

    启南风跟苏意致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开始帮着俞幼悠写欠条了。

    “接断手断腿的话是两万一条,止血包扎是一千一道伤口,内伤的话看情况,五万灵石起步。”俞幼悠飞快地报价,眼睛贼亮地从西境众修士身上掠过:“每个人的伤势不一样,所以给你们每个人都写了张欠条,想要疗伤的来签个字就好了。”

    西境众修:“……”

    说东境无耻吧,他们真的没有趁势搞偷袭,还热情地帮着疗伤。

    说东境热心吧,听听他们的报价,就差把“宰人”两个字印在脑门上了!

    每个西境修士都拿到了一张欠条,就连竹朝雪都不例外。

    她身上被回春门的针扎了几十个洞,血都把粉色的纱裙染成殷红了。

    然而她却并没有让俞幼悠他们治疗,只是不冷不热地看向身后的同伴:“都在欠条上签字吧,把严重的伤势都治好再说。”

    小伤可以靠着灵力慢慢修复,但是重伤不赶紧治疗的话,在危机四伏的万古之森中根本活不过两天。

    没有了医修的他们不可能继续去万古之森内围冒险,只能返回外围猎杀剩下的异兽了。

    竹朝雪的眸中很是黯然。

    她知晓西境在这次四境大会已经走到头了,但是他们却不能就此退出比赛。他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和宗门,更有整个西境,若主动退出,那无异于宣告西境的失败和放弃。

    西境修士可战败,不可不战而败。

    俞幼悠抬头看了一眼竹朝雪,见后者美艳的脸因失血而苍白,不由得心疼起了漂亮jiejie。

    她摸出一枚止血丹递上去:“这位师姐,你不想包扎伤口的话要来一粒止血丹吗?只要五百灵石,若没现钱打欠条也行。”

    竹朝雪没有接。

    她美眸低垂,细细地打量着握了一大把欠条的俞幼悠。

    而后声音淡淡地开口:“你是丹鼎宗弟子,那想来同你们宗门带队的马长老也很熟悉了。”

    正在推销止血丹的俞幼悠愣了愣,不知道为何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委婉道:“还好,略算熟悉,其实只算是认识。”

    竹朝雪并不管她的回答,她唇角勾了勾,露出个冷淡淡的笑容。

    “认识他就行,劳烦俞师妹出去以后替我师父转问马长老一句话。”

    “都拖了一百二十年了,您欠合欢宗竹长老的那十八万灵石打算什么时候还?”

    俞幼悠:“……”

    她冷静地把所有欠条收进芥子囊中,迅速调整出诚恳的表情。

    “师姐一说我才想起,我只认识牛长老,你说的马长老是谁?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作者有话说:

    马长老:竹长老,你格局小了,十八万而已,居然惦记了一百多年。看我就已经忘掉这回事了!

    第41章 捡到了大猫 [vip]

    俞幼悠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比如现在, 竹朝雪才刚表露出想用这次疗伤来抵消马长老一百多年前欠下巨款的意图,俞幼悠就突然变成了鱼的记忆,忘记了丹鼎宗还有马长老这号人物。

    就连启南风跟苏意致也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马长老是谁?丹鼎宗还有这号人物吗?”

    竹朝雪:“……”

    俞幼悠也不知道马长老怎么回事, 债主居然从丹鼎宗发展到了西境!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但是谁欠的自己还去。

    像她就学聪明了, 绝对不会借钱给马长老的。

    南境下手贼狠,现场还没传送出去的西境修士们大多都躺着不能动弹, 即便是练了佛家金身的小和尚们这会儿也是满头的血痕,要不就扎满了回春门的针。

    狂浪生在某些事上精明得要命, 比如此刻,他便低声地提醒俞幼悠:“小和尚们应该很穷, 你当心他们跟你们那个马长老一样,写了欠条赖上一百多年都不还。”

    苏意致听到了,他面无表情地纠正狂浪生的说法:“和尚们都不穷,天音禅寺的信众遍布整个四境,受无数信徒供奉,要不是他们太爱拿灵石塑金身修寺院, 估计会比御兽宗还富裕。”

    狂浪生听了以后瞪大了双眼, 又磕磕巴巴地悄悄指向合欢宗那群人:“那她们肯定很穷,你看这么冷的天气, 她们还穿这么少。”

    “合欢宗也不穷。”这次倒是俞幼悠出来解释了。

    她的眼神轻飘飘地从苏意致身上飞过,然后淡定地解释:“合欢宗的特产店在四境每条小巷都有,生意好得很,不可能缺钱。”

    特产店……

    曾放下豪言要给亲爹买特产的启南风, 还有亲自去买过特产的苏意致同时回想起了那绝望的一夜, 他们的心扭曲着变得冰凉。

    脚为什么那么痒, 脚趾为什么开始自动抠地?

    “我看北境的人好像也很阔绰, 这么看来,原来只有我们东境最穷了?”狂浪生难以置信。

    张师姐握紧了手中那把中品灵剑,亦是满眼羡慕。

    俞幼悠实在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丹鼎宗也不穷,丹修们靠着炼丹能轻松挣大钱,外门弟子们每个月都能领不少灵石。

    四境诸多大宗门里,穷的只有你们盾剑二宗罢了。

    赶了半天路的剑修和盾修们坐在河边休息回复灵力,顺便叽叽喳喳闹腾着,开始商量在中州河里钓异鱼。

    竹朝雪立在一旁,虽然身上已被鲜血浸透,却也没有半点松懈。她依然紧握着倒刺鞭,静默地看着东境众人。

    河边的东境修士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明明是在危机四伏的万古之森中,更被整个修真界所注视着,却依然没正形地在中州河边拿盾砸异龟,拿剑叉异鱼。

    盾修也就算了,毕竟四境各大派都知道他们肌rou发达,脑子不太聪明。

    可为何传闻中素来清傲古板的剑修也开始做这种傻事了?

    而且四境大会虽是代表一境出战,终究却还是分属不同门派,期间更不乏利益争端,所以大家都是明面上过得去就可的合作关系。

    正如合欢宗和天音禅寺,两宗平素完全没有往来,甚至略有些瞧不起对方,在四境大会中也只是分工协作,合欢宗负责攻,天音禅寺负责守,战斗之外便泾渭分明,连话都不会多说两句。

    但是东境那群人看起来却亲密无比,剑修们和盾修们混在一起吵吵嚷嚷的,聒噪得过分了。

    狂浪生这会儿正不要脸地缠着姜渊把他御剑带上天,好去河对面捡个什么漂亮的石头,那位传说中甚是高傲不近人情的剑神弟子板着张死人脸,却还真的御剑把他带过去了。

    见此画面,竹朝雪神情略错愕。

    俞幼悠想的可没竹朝雪那么多,她跟启南风和苏意致这会儿正小心翼翼地给病患疗伤,被后面的人吵得头痛。

    “安静点,伤口缝坏了就拿不到灵石分你们了!”

    听到没灵石威胁,贫穷的剑修和盾修们马上小声了许多。

    俞幼悠继续利落地给那个叫明心的小和尚接骨,他的膝盖骨都碎了大半,需得切开皮rou将碎骨剔出。

    她在包裹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止痛药,只能交待小和尚:“实在没药了,你得忍忍。”

    那个白净的小和尚脸色惨淡,眉目却依然和善地低垂着,声音轻忽像阵春风:“无碍,有劳您了。”

    他已经做好了吃痛的准备,不过俞幼悠的动作远比他想象中快得多。